“碰”的一聲,十幾名南城內(nèi)衛(wèi)破門而入,將少婦與一小女孩,堵在了簡陋的茅草屋內(nèi),少婦將小女孩緊緊護在身后,臉上帶著驚恐之色,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男子。
“娘,添添怕!”
“添添不怕有娘在!你們要做什么?”
“這位夫人,何必明知顧問。”
“羅孚,你個小人,兩位公子除害未歸,你竟然趁此機會,來強搶我女兒!”
“搶這種說法太不文雅,夫人為了南城民眾的平安,獻出自己的女兒,祭祀湖靈這聽起來多高尚。
“我呸!羅孚,你不怕兩位公子回來,找你麻煩嗎?”婦人向羅孚吐了一口痰,眼中盡是對羅孚的輕蔑。
羅孚不著痕跡的躲開了,臉上帶著微笑對婦人開口道“我忘記告訴夫人了,你口中的二位公子,恐怕已經(jīng)成為,熾翎湖中魚兒的餐點了?!?p> “不可能你誑我!”
“你覺得我有誑你的必要嗎?動手!”
“是!”
三名強壯的內(nèi)衛(wèi),走到婦人身旁,兩名內(nèi)衛(wèi)毫不費力的將婦人架開,婦人卻沒有放棄掙扎,她用腳使勁蹬踹著兩名內(nèi)衛(wèi),可這兩人如木頭般,根本紋絲不動,婦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名內(nèi)衛(wèi),向自己的女兒走去。
“娘,添添不要跟這個壞叔叔走。”添添害怕的向后退著,直到退無可退,那名內(nèi)衛(wèi)如抓著小雛雞一般,將添添拎在手中。
“不,不要!羅孚我求你不要帶走我女兒,我求求你?!?p> 婦人掙脫著兩名內(nèi)衛(wèi)束縛,她勉強拉住了羅孚的衣袖,帶著哭腔向羅孚祈求,羅孚充耳不聞,他甩開了婦人,撣了撣衣袖上,被婦人抓過的地方,隨后從袖中,拿出一鼓鼓囊囊的錢袋,扔到了桌上。
“這是南城民眾,對夫人一家的敬意?!?p> “?。 ?p> 羅孚尋聲看去,抓著添添的內(nèi)衛(wèi),發(fā)出一聲慘叫,“咚”的一聲,那名內(nèi)衛(wèi)倒地,臉色痛苦的抱著一只手臂,在地上打起了滾,羅孚隱約見到那名內(nèi)衛(wèi)的手臂處,有新鮮的齒痕,隱約可見電光流過。
“你做了什么?”
羅孚走到添添的身邊,拉住了添添的衣領(lǐng),瞳仁變成了一條豎線,添添看著羅孚的瞳仁,聲音顫抖的說道:“他抓著我不舒服,我咬了他一口?!?p> “果然留了一手,以為這樣就可以防住我嗎?”
羅孚松開添添,走到那名內(nèi)衛(wèi)身旁,蹲下身瞳仁中泛起綠色的光芒,那名內(nèi)衛(wèi)的手臂上傷口愈合了,電光也消失不見了,羅孚讓旁人將那位內(nèi)衛(wèi)扶起。
“謝郡守出手相救!”
“都是兄弟,不必客氣!”
“郡守,剛剛我感覺手臂有一陣電流?!?p> “剛剛?cè)舨皇沁@丫頭松口快,你可能已經(jīng)被擊穿心臟而亡了?!?p> “這……”內(nèi)衛(wèi)驚到說不出話,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竟然險些讓他七尺壯漢送命,想想都有些后怕。
“這丫頭吸入了霧煞,若有人對宿主不利,霧煞為了自保,會觸發(fā)它的雷電之能?!?p> “這丫頭怎會吸入霧煞?”
“有人故意而為之,為了保護這丫頭?!?p> “是那兩位公子?”
“可能,或許另有他人?!?p> “郡守,眼下如何處置這小丫頭?”
“我羅孚從不強人所難?!?p> 羅孚眼眸的瞳孔放大,臉上泛起笑容,他走到添添的面前蹲了下來,看著墻角縮成一團的添添,從袖中拿出了一顆糖果。
“你叫添添是嗎?”添添戒備的不肯答話“這是云中州的蜜緞糖,蜂蜜制成甜而不膩有淡淡的香氣,因口感如絲綢所以得名,嘗嘗看好不好吃!”
添添看了看羅孚手中的糖果,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婦人對添添搖搖頭,添添沒有任何動作,羅孚看向架著婦人的兩名內(nèi)衛(wèi),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將婦人架出了門外。
“娘,你要帶我娘去哪里?”添添眼中的全然是防備之色。
“添添不怕,你娘累了!我讓兩位叔叔帶她休息一下?!绷_孚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你騙人!”
“叔叔從不騙人!”
“娘說你是壞人!”
“我娘經(jīng)常說我爹是壞人,添添的爹是壞人嗎?”
“不是,爹爹對添添最好了!添添想爹爹!”提到自己的爹爹,添添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稚氣笑容,但是那笑容轉(zhuǎn)而消失了“可叔叔把添添的爹爹抓抓走了,是壞人!”
“叔叔是為了保護添添的爹爹,叔叔是好人!”羅孚耐著性子與添添聊著天。
“你若是好人?為什么不讓添添與爹爹團聚?”
“叔叔就是帶你去與爹爹團聚的!”
“你真的可以帶添添去見爹爹嗎?”
“當然了!叔叔現(xiàn)在就帶你去好不好?”
添添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羅孚想要的話“添添要和娘一起去找爹爹,不能和你一去?!?p> 羅孚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嘴角笑意漸深“添添若還是覺得叔叔是壞人,叔叔可以教你一個,分辨好人與壞人的方法?!?p> “什么方法?”
“判斷一個人好壞,你要看他眼睛。好人的眼眸中,你可以看到微笑的布娃娃?!?p> “眼睛?”添添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羅孚。
“添添試試看看叔叔的眼中,可以看到微笑的布娃娃嗎?”
添添目光投向羅孚雙眼,她認真的在羅孚雙眼中,尋找著微笑的布娃娃,找了許久只看到了自己的面龐,映在了羅孚眼眸中,忽然羅孚的瞳孔泛起一絲綠光,一點點收縮成一條豎線。
添添的眼中閃過自己父親,父親對著他和藹的笑著,向她伸出了健壯的手臂,她不由自主的邁開了步子,奔向那個懷抱,卻怎樣都跑步不到父親的身旁。
“添添看到了什么?”
“爹爹,添添追不到爹爹,爹爹一直躲著我,爹爹不要添添了嗎?”添添的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羅孚。
“爹爹怎不會不要添添呢!、爹爹,現(xiàn)下在叔叔家等著添添呢!”
“我不知道叔叔家怎么走!”添添的聲音聽上去好似失了魂。
“叔叔帶添添去找爹爹好不好?”
“好,添添跟著叔叔去找爹爹。找爹爹……”
添添口中不斷的重復著“找爹爹”這三個字,她如同游魂般,自己向門外走去。不久,門外傳來了婦人,撕心裂肺哭叫不停的聲音,任憑婦人如何喚著女兒的名字,添添都無動于衷,嘴里依舊重復著“找爹爹”,自己向停靠在門口處的馬車走去。
“添添,你回來!添添!回來!”
羅孚走出茅草屋,嘴角上閃過一絲邪魅的微笑,他的瞳孔復原如常,他走到婦人的身旁。
“夫人,我知你悲痛欲絕,但這是添添的選擇。”
“羅孚,你不是人!”
“夫人此話倒有些意思!如覺得罵我痛快些,盡管責罵,反正我也不會少些什么?!绷_孚的眼經(jīng)微微瞇起,帶著挑釁的笑意看著婦人。
“羅孚!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著婦人便要咬舌自盡。
羅孚伸手掐住了婦人的下顎,阻止了她的動作“奉勸夫人一句,茍活比做鬼好些,夫人可不要一時沖動?!绷_孚從袖中拿出絲帕,堵住了夫人的嘴,婦人有口難言,只能用怨恨的目光看著羅孚。
“讓她睡上兩天,小心看管別出了人命,橫生枝節(jié),擾了公子的計劃。”
“屬下知道?!?p> 內(nèi)衛(wèi)向婦人口中,塞入了一粒紅色藥丸,不久婦人就昏睡了過去,羅孚帶著添添,乘著馬車離開了木西村,向南城郡守府邸駛?cè)ァ?p> “你們?nèi)齻€,能不能幫下忙?”
熾翎湖底,林放文氣喘吁吁的將“凌風”,立于身旁做支撐,他的靈息耗費了七八成,眼前的冰墻卻紋絲不動,而他在身后,暮晚楓、風思染與黃蓮,正坐在小桌前品著茶,吃著堅果聊著天,一派悠閑之姿。
“林公子,你自己說體力活盡管找你?!?p> 說著黃蓮又從身上的百納囊,里拿出一些堅果,這口袋是風思染給她,讓她收集食物,以及一些必備品之用,放到里面的食物,可保數(shù)月不腐,眼前小桌茶點堅果全部出自百納囊。
“可我沒說我一個人承包,好歹幫幫我!”
轉(zhuǎn)移來的空間有一道出口,就是眼前的這道冰墻,風思染只對他說,如若想要脫困,這冰墻是關(guān)鍵,怎么關(guān)鍵卻未告知他,話說到一半,卻沒了下文,他自覺鑿強可脫困。
“沒空!”黃蓮忙著給風思染斟茶,沒有時間理會林放文。
林放文將“凌風”棄在地上,他坐到桌前,暮晚楓抬手為他斟了一杯茶,他猛的灌下一杯,用手擦了擦嘴。將茶杯放在桌上,暮晚楓又給他滿上一杯,放下手中的茶壺。
“放文,怎可讓兩位姑娘,干這種粗重的活!”
“眼前這兩位,是姑娘家嗎?”
“萬物調(diào)和,男子為陽女子為陰,兩位雖為異類可也屬陰,為何不能稱為姑娘家?”
“行,那就不勞煩二位姑娘。”動嘴皮子的事情,林放文論不過暮晚楓,也就與其多費口舌林放文轉(zhuǎn)移了方向“但你是男子,幫幫我總不過分吧?”
“我正在幫你!”
“我一個人鑿這面冰墻,快兩個時辰,一條縫隙都不見,你幫我什么了?”
“我在幫你剝栗子殼!”暮晚楓此話這句話,差點讓林放文氣出內(nèi)傷。
“別剝了,這法子真能脫困嗎?”林放文有些質(zhì)疑的看著風思染“我怎么覺得這面冰墻,沒有十年半載鑿不開。”
“放文稍安勿躁,這盤栗子很新鮮,你嘗嘗!”暮晚楓將一盤剝好的栗子,放到林放文的面前,又將另一盤放到了風思染的面前。
“林公子,我從未說過,鑿冰墻的法子可以脫困?!憋L思染取了一顆栗子放入口中。
“既然不能脫困,你讓我鑿冰墻作甚?”林放文頓時火大了起來,自己白白干了兩個時辰的無用之功,放到誰那里都會生氣。
“自有我的用意?!憋L思染將面前的栗子移到了林放文的面前“這些栗子你必須都吃掉?!?
云兮若雪
“蜜緞糖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仿照某巧克力想想即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