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頗有‘創(chuàng)意’,百鳥之王的鳳凰,都要來觀看孔雀開屏,果真是野心十足。”上官司棋盯著那副《孔雀群嘲圖》說道。
暮晚楓笑了笑收起畫卷,對上官司棋說道:“表哥慧眼,畫此畫人的用心一點即中?!?p> “晚風(fēng)要如何找到子瀟的靈魄?”上官司棋焦急的問道。
“若是召回陌子瀟的靈魄,輕羽表妹是關(guān)鍵?!?p> “輕羽現(xiàn)下在和處,我們并不知道,而且這香囊只能暫寄,子瀟的軀體三日?!鄙瞎偎酒鍛n心的說道。
“輕羽表妹與內(nèi)子在一起,我們這就動身去找他們?!?p> 暮晚楓指尖凝了些靈息劃過桎梏,隨后他耐心的等待,不多時桎梏忽然泛起了,金色的光芒,暮晚楓蹙眉神社緊張。
“晚楓怎么了?”上官司棋隱約憂心的問道。
“內(nèi)子與輕羽表妹,現(xiàn)下困于‘南巔之淚’中?!蹦和項鞯纳裆燥@急促,恨不得即可就到風(fēng)思染的身旁。
“這下更糟了。”上官司棋撰緊了自己的拳頭,自幼陪伴自己的兩個人,如今借生死未卜。
“我們知道如何毀掉‘南巔之淚’?!币淮绻鈱ι瞎偎酒逭f道。
“可有辦法既不毀掉‘南巔之淚’,又可救出輕羽嗎?”上官司棋的眼中燃起一絲失望。
“州牧大人,哪里有這樣的好事,天下的便宜都讓你一人占盡?!币淮珀幷Z氣略帶諷刺的說道。
“表兄!‘南巔之淚’固然可以對外界,起到震懾的作用,可是這樣的假象終有一天會崩潰。”
“我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
上官司棋頹然的坐到了桌前,他用手輕撫著額頭,內(nèi)心正做著掙扎,毀了‘南巔之淚’可以救出上官輕羽,但若是沒了“南巔之淚”的幌子,一直處于窺視狀的鶩西州,便沒有了顧慮。他等于親手將南巔的百姓,推進了火坑里。
“我知表哥的顧慮,若是有一物,可以替代‘南巔之淚’呢?”暮晚楓坐到桌前,抬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上官司棋的面前。
上官司棋移開扶額的手,有些意外的看著面前,掛著淡淡笑容的上官司棋。
“你有辦法?”
“晚楓辦不到,但是我內(nèi)子可以辦到。”暮晚楓為了自己斟了一杯茶,嘴角的笑意漸深。
“唉!”
云兮雪山之上,上官輕羽仰天長嘆,隨后她將目光移向,正在閉目打坐的風(fēng)思染,上官輕羽也終于見識到,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已經(jīng)被困在這里半天了,這人還可以閉目養(yǎng)神。
“嘆氣會折壽!”風(fēng)思染增開雙眼,看著一臉哀怨像的上官輕羽。
“我寧可折壽也不想耗死在這里?!鄙瞎佥p羽拖著下巴,又嘆了一口氣。
“吃點東西吧!”風(fēng)思染從百納袋里,拿出一枚果子,遞給了上官輕羽。
“我吃不下!”
“你不吃東西,一會兒可沒有力氣逃命。”風(fēng)思染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
“逃命?我們可以逃出去了?”上官輕羽忽然變得精神了起來。
“我估算的沒錯,救兵應(yīng)該馬上就到了。”
“真的?”
“我沒有閑工夫,給別人希望,同樣,也懶得,讓別人失望?!憋L(fēng)思染又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繼續(xù)說道:“這果子很甜,你真的不吃嗎?”
“那個,果子還有嗎?”上官輕羽小聲的說道。
風(fēng)思染笑了笑,拿出一籃子的水果,放在了上官輕羽面前,折騰了一天上官輕羽的確餓了,她不顧形象的拿起果子,直接啃了下去。
風(fēng)思染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沿著溪流像桃林的深處走去,放眼望簇簇柔粉,如天邊的火燒云,伴著潺潺的水聲,不知不覺風(fēng)思染走到了桃林的盡頭。
桃林盡頭是一隅荷塘,彌望過去是在微風(fēng)中顫動的銀白之色,裊娜的銀色清荷宛如聽聽的少女,在荷塘中翩翩起舞,銀色的荷葉是少女的裙擺。風(fēng)思染的衣袖不小心拂過一片荷葉,如珍珠的般的露珠,滑落到荷塘之中,驚擾了藏在葉子下的錦鯉。
風(fēng)思染伸出手,故意阻攔錦鯉的去路,魚兒靈活的避開風(fēng)思染的戲弄,向著遠處的荷葉之下游去。
“今日遇錦鯉,不知道會有什么好事從天而降?!憋L(fēng)思染抬頭望向頭頂?shù)囊环教炜眨焓謴男渲谐槌觥盁o刃”,向著荷塘的正中拋去。
“無刃”如縹緲的薄煙,漂浮在荷塘之上,風(fēng)思染飛身踏在“無刃”之上,伸手?jǐn)X下銀色荷花,一只晶瑩剔透的蓮藕,從荷塘底部浮了上來,風(fēng)思染撈起水中的蓮藕,嘴角浮起一絲滿意的笑容。
微風(fēng)徐來撩動一塘的銀荷,在日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風(fēng)思染手腕處的桎梏,閃爍著藍色的光芒,風(fēng)思染將雪蓮藕,妥善的放入百納袋之中,她的指尖凝了些靈息,手中的銀荷緩緩的,向崖頂飛去。
一寸光與一寸陰兩人,分頭沿著懸崖邊察看,走回了原點,兩人皆不語,且神情憂慮的看向崖底。
“‘南巔之淚’應(yīng)該就在此處,為何不見了蹤影?”上官司棋站在神情焦急的說道。
“有些棘手?!币淮绻饪粗矍澳和項髋c上官司棋說道。
“發(fā)生了何事?你且說來。”暮晚楓追問道。
“‘南巔之淚’本是一座孤崖,其上有一株枯桃樹,若和我們幾人之力,可催使這桃樹,出枯木逢春,‘南巔之淚’頃刻間就會崩解?!币淮珀帉δ和項髡f道。
“現(xiàn)在整座‘南巔之淚’都不見了,更不要說一株桃樹了。”上官司棋有些氣餒的說道。
“表兄勿要著急,聽二位把話說完?!蹦和項鬏p輕拍了拍,上官司棋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此刻暮晚楓的心里記掛著的全是風(fēng)思染,與其說在安慰上官司棋,不如說是安慰他自己。
“這株桃樹的樹根,與‘南巔之淚’繞成一體,即可起到加固的作用,也可起到崩解的作用,可眼下情形,應(yīng)該是有人觸動了它的加固作用,桃樹的根將整座‘南巔淚’拖到了崖底。”一寸光補充的說道。
“也就是說,這株桃樹即是生門也是死門,現(xiàn)在死門被開啟,若是我們下去救人,自己恐怕也要搭進去?”上官司棋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心存著一絲期盼的看著一寸光。
“正是!”一寸光鄭重的說出了這兩字,上官司棋頓覺自己的雙腿,好像脫了力,人踉蹌了一下,暮晚楓伸手扶住上官輕羽,他的目光卻看向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