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柳看到的少女，如同一彎月牙，不如月亮明媚，卻十足可愛，令人憐惜。
少女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jì)，待成長之后，也必將如當(dāng)空明月那般，光照四海。
楊舒柳對少女一笑表露善意，少女卻如臨大敵，臉色一紅，連忙蹲了下去，只把腦袋留在了水面上。
“快上來??！我沒有惡意，我是來救你的！”楊舒柳連忙開口。
少女飛快搖頭，先看了看四周，不知是在找楊舒柳的同伴，還是自己的同伴，沒見到人后，才把目光放到了楊舒柳身上：“你快走開！”
“你怎么說了不聽呢，你現(xiàn)在很危險，你要是不上來，我就把你強行拉上來了！”
少女臉色一白，連忙說道：“那我就叫人了！”
楊舒柳一愣，方才意識到，少女為什么沒在一開始就叫人，明明那樣更符合自然規(guī)律。
“圣女，看來你還記得我，也知道我為什么來到了這里啊。”楊舒柳笑了笑說，“不過我先聲明，雖然我來的時候你還沒脫衣服，但是你脫衣服的時候我剛好抬頭看星星去了，所以沒看到你光溜溜的樣子，你不用擔(dān)心?！?p> 楊舒柳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少女立刻想到了這件事，煞白的臉色又浮起了一片紅暈，幾乎要把腦袋也埋到水里了。
“好，我知道我看著你，你上不來，那我轉(zhuǎn)過身去，你穿上衣服上來可以吧，我把剛才的事說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明白，我絕不會偷看，你就放心地上來吧?！?p> “我不上去，我還有事沒做完。”少女卻固執(zhí)地這么說道。
楊舒柳一怔，看了看少女周身，那些光芒還環(huán)繞著少女，仍然源源不斷往她身體里涌去。
“有事明天、后天、大后天再做也可以，這些光芒很危險，你快離開！”
少女瞪大眼睛看了看楊舒柳：“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這些光芒很危險，你在這里洗澡，是專門來吸引這些光芒的？”
少女緘默不語。
楊舒柳并不擅長想象，但是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性，所有的可能性都有一個共同點：身為青木族的圣女，她過得并不好，還要犧牲自己來完成什么事，青木族是一個罪大惡極、毫無人性的敵人！
“圣女，你問我為什么會知道？其實，我是這個世界的神。你也知道吧，我一拳打敗了樹熊，不過十八歲就有三星獵人的實力。你想想，哪個青年能有我這種實力？只有神才能做到。當(dāng)然神的實力可不止三星，那是我謙虛的說辭。
“作為神，我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難題都能解決。不就是光芒嗎？你不用拿出生命來消滅它們，對付它們的方法多的是！”
楊舒柳右拳一握，低呼道：“爆力拳！”
一道綠光沖著光蟲撲去，然后又穿過光蟲，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遠(yuǎn)方。那些光蟲安然無恙，繼續(xù)往水潭方向去。
楊舒柳干咳了幾聲：“圣女啊，這個光蟲是怎么回事，還挺厲害的啊？”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圣女平靜地問道，并沒有嘲笑楊舒柳的意思，不過這樣平靜的目光讓楊舒柳很受傷。
楊舒柳笑了笑說：“話雖然這么說，身為神，我只知道它的過去、將來，不知道它的現(xiàn)在。就像一個母親，生了她的孩子，可是他們要是分別了很多年，那就不一定能認(rèn)出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屁股上有沒有胎記?！?p> “我叫小葵，今年十五歲……”
“有胎記嗎？”
“……”
“咳，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你告訴我它的來歷，那我就有辦法解決它?！?p> 少女搖了搖頭，不為所動，也沒有離開水潭的意思。
楊舒柳無奈搖頭嘆息，在水潭邊坐下，說道：“要是你不出來，那我就這樣盯著你看，你現(xiàn)在可是一件衣服都沒穿，光溜溜的?！?p> 少女臉色一紅：“你看不到?！?p> “誰說我看不到，我可是神。就算我不是神，我也是一名優(yōu)秀的獵人，在夜晚的視力堪比狼和貓頭鷹。就算你的身體藏在水下面，我也看的一清二楚?！?p> 楊舒柳的目光開始游移起來，一邊看一邊評價：“小葵，你太瘦了，是不是他們不給你肉吃？你用手遮也沒用，你的手那么小，遮得住這里，遮不住那里啊。嗯，小葵，你的皮膚就跟月光一樣白，一點痕跡都沒有，就是還沒發(fā)育好，總之還是要多吃肉?！?p> “你轉(zhuǎn)過去……我出來?！?p> 楊舒柳得意一笑，立刻站起轉(zhuǎn)身，還往遠(yuǎn)處走了幾步。過了片刻，他聽到寂靜之中傳來水滴灑落在水面的聲音，嘴角一揚。
隨即他又想到，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那些光蟲已經(jīng)黯淡了許多，似乎快消失了，少女好像還是拖延到了最后，完成了她的使命。
楊舒柳不由一嘆，這么乖巧、可愛的少女，光溜溜地在我身后，不偷看一眼不是太可惜了嗎？
但是他就那樣站得筆直，腦袋沒有絲毫偏移。
而后，他聽到少女低低地說“好了”，才笑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去。慘淡的光芒下，少女一身薄衣緊貼在身上，纖細(xì)的身形顯露無疑。楊舒柳盯著少女的身姿，心頭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樣。
少女領(lǐng)悟到了楊舒柳的視線，羞紅了臉，幾乎要走回水潭。
楊舒柳連忙脫掉外套遞過去：“小葵，出來洗澡記得多穿點衣服。”
少女看著楊舒柳的外套，猶豫了一下：“我就住在旁邊，馬上就回去了?！?p> “那可不行，剛從水里出來，很容易著涼，現(xiàn)在還這么冷。”
此刻楊舒柳才發(fā)現(xiàn)，小葵臉上和脖子上的皮膚都凍得發(fā)青了，不由分說，把外套塞到了小葵手里：“難不成，你還要讓我?guī)湍愦?？?p> 小葵抿了下嘴，默默穿上了衣服。
看到自己臟兮兮的衣服穿到小葵身上，楊舒柳又有點尷尬了：“早知道這樣，我就提前洗一洗了。你趕緊回去，把身體擦干，鉆進被窩里睡覺吧?！?p> 小葵遲疑了一下說：“那你怎么辦？”
“我當(dāng)然有辦法了，你難道要邀請我去你的房間嗎？”
小葵臉色一紅，低下頭從楊舒柳身邊走了過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說：“謝謝你?！?p> 目送少女遠(yuǎn)去，楊舒柳的目光又回到了水潭邊的樹上。夜色里看不清楚，樹的外形和地魔樹十分接近，只是要高大許多。
“蠻荒，你說我是不是可以趁機用它使用虛偽了？”
“不行?！?p> “哎，為什么？！”
楊舒柳不解問。
“你和它之間沒有聯(lián)系，無法借助它去黍離天?！?p> “那怎么辦？聯(lián)系怎么弄？”
“那個少女，是青木的守護者，讓她幫你就可以。”
“那你早說嘛?！睏钍媪窒肫鹦】哪樱θ莶挥筛‖F(xiàn)在臉上，“蠻荒，我有點不明白啊，為什么我對她，好像沒有那種想法呢？是因為她還小嗎？還是說，我果然是個正人君子？！”
“我呸！”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
“因為……總之你絕不是正人君子。”
蠻荒卻不肯說出楊舒柳想知道的答案，楊舒柳也不糾纏，就靠在青木樹下，那樣睡著了。經(jīng)常在荒野生存的他，并不需要一張柔軟的床，也不需要被子和外套。
日上三竿，楊舒柳睡得很滿足，想要伸個懶腰，卻沒有伸開。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雙手被綁了起來。被綁起來的不僅是兩只手，還有兩條腿，整個身體被五花大綁，隨時可以放到篝火上烤。
“我咋又被綁起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楊舒柳往四周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又來到了昨天的廣場上，四周滿是青木族的獵人，有昨天見過的首領(lǐng)、阿滿和隊長，還有很多沒見過的獵人。
不過所有獵人都有著相同的表情，怒目而視，大有將楊舒柳扒皮抽筋的意思。
“首領(lǐng)，等一下！我解釋！”
“解釋什么，殺了他！”
“罪大惡極！”
“罪無可?。 ?p> “千刀萬剮！”
獵人們刀槍齊舞，把楊舒柳嚇得心驚肉跳，好在他們有一個十分冷靜的首領(lǐng)。首領(lǐng)來到楊舒柳跟前，蹲在地上——因為楊舒柳是被放倒在地的。
“聽說實力越強的獵人，他的肉對野獸來說更有吸引力。殺了他太便宜，不如把他丟到陷阱里，當(dāng)長期誘餌?！?p> “太殘忍了！首領(lǐng)，我看錯你了！”楊舒柳嚎叫了一通，又連忙說道，“首領(lǐng)，就算也要懲罰我，也要給我點時間說遺言吧。”
首領(lǐng)不耐地看了看太陽，說道：“我數(shù)十下?！?p> “首領(lǐng)，真的是個意外啊，我對青木什么都沒做。我只是想看看而已，昨天我也說，我只想在青木樹下睡一覺，所以昨晚就偷偷溜進來睡覺了。還有那只三眼雀，我也沒對它怎么樣，昨天晚上睡覺之前，我就把它放出來了?！?p> 楊舒柳的語速夠快，剛好在首領(lǐng)的十個指頭伸完的時候說完了。
首領(lǐng)卻好像不滿意似的：“三眼雀的事無所謂，你偷偷溜進了我族內(nèi)也無所謂，偷偷闖進了青木樹下回頭再給你算賬，你做了最可恨的事還沒說呢！”
楊舒柳一愣，最可恨的事，難不成自己偷看圣女洗澡被他們知道了？沒可能啊，小葵絕不會說出去，楊舒柳莫名堅信這一點。
“既然你不承認(rèn)，那我就讓你死的明白！今天早上，我看到我女兒拿著一件男人的衣服去洗，洗完后還掛在自己的窗戶前面晾，那分明是你小子昨天穿的！她連我的衣服都沒洗過，居然給你洗衣服，說，你對她做了什么？??！”
“咳……咳……原來是這樣啊?！睏钍媪挥陕冻隽撕挽愕奈⑿Γ又吹绞最I(lǐng)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刀柄，立刻又把笑容收住。
“首領(lǐng)啊，你聽我跟你解釋，我跟圣女，也就是你的女兒——原來她是你女兒啊，我們絕對沒發(fā)生什么。昨天我去青木樹的時候，看到她穿的衣服很薄，身上還濕漉漉的，擔(dān)心她著涼，就把衣服借給她了?！?p> 看到首領(lǐng)沒有什么表情，他接著說：“然后她離開了青木樹，我到了青木樹下。她沒跟你說嗎，我果然沒看錯她。首領(lǐng)啊，你要知道，孩子都有叛逆期，過幾年，等小葵長大了，肯定就會幫你洗衣服了。她幫我洗衣服，也不能說明什么，這代表她可愛、善良，知恩圖報。您也應(yīng)該和小葵一樣??！”
看到首領(lǐng)驚疑不定的神情，楊舒柳又道：“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小葵，問問我們昨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p> 楊舒柳自信，首領(lǐng)絕不會去向女兒求證，才敢這么說。要是在父親逼問之下，小葵把他偷看她洗澡的事說了，那就糟糕了。
果然，猶豫了片刻之后，首領(lǐng)站了起來，說道：“把他放了?！?p> 其余獵人頗有不甘，但還是遵循首領(lǐng)的指示，解開了楊舒柳身上的繩結(jié)。
楊舒柳站起身，甩了甩僵直的胳膊，聽首領(lǐng)說道：“現(xiàn)在，你也看到青木樹了，不送?！?p> “那可不行，我在青木族，還有兩件非做不可的事?！闭局鄙眢w，楊舒柳恢復(fù)了剛出場時的自信和氣度，說道，“第一，小葵肯定還要把衣服還我，衣服沒干之前，我是不會走的。第二，我要救她！”
獵人們一怔，首領(lǐng)的臉色更是一變，沉聲道：“小子，你說什么？”
楊舒柳坦然承受著首領(lǐng)的凌厲目光，平靜道：“首領(lǐng)，我希望我們能單獨談?wù)?。?p> 首領(lǐng)臉色凝重，緩緩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了房間里，楊舒柳才說道：“據(jù)我所知，小葵在吸收一種光蟲，這種光蟲會吞噬她的壽命，對她的生命造成極大傷害。她好像是自愿的，把吸收光蟲當(dāng)做使命一樣。雖然她是你的女兒，我也不能容忍這種事發(fā)生。”
“你為什么知道，小葵在吸收光蟲？”首領(lǐng)又握住了腰間的刀。
楊舒柳冷汗直流，他知道肯定會暴露，在外面說大概會成為全青木族的敵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為小葵父親的敵人了。
“好吧，我確實看到小葵在洗澡。”楊舒柳說完，已經(jīng)本能地跳開了，那鋒利的刀鋒，斬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卻并沒有斬下去。首領(lǐng)對刀的運用十分精到。
“首領(lǐng)你聽我說啊，我發(fā)誓我沒有看到小葵的身體，絕對沒有！”
首領(lǐng)緩緩收起刀，說道：“你知道小葵為什么這么做嗎？那些光蟲是怎么回事嗎？”
楊舒柳搖了搖頭。
“那你還知道，光蟲有害？”
楊舒柳點頭。
“那些光蟲，是青木的寄生蟲，會毀掉青木樹。小葵作為青木的守護者，有青木相似的味道。當(dāng)夜晚降臨，她的身體浸在水中，就會散發(fā)出比青木更有吸引力的味道，光蟲就會停止吞噬青木，去小葵身體里。小葵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來拯救青木?！?p> “為了一棵樹，你忍心犧牲你的女兒？”楊舒柳皺眉，心頭浮起了憤怒。但是看到首領(lǐng)那悲愴的神情，又把怒火按了下去。
“你跟我來?！?p> 首領(lǐng)走在前面，一言不發(fā)，楊舒柳跟在后面，來到石巖后，見到了青木和水潭。
這里不再是空曠遼闊，樹下排了一支長長的隊伍，有青年獵人，有老人，有小孩，所有人安靜肅穆，耐心等著。隊伍最前面，有一個青衣少女，神情和睦，坐在水潭邊。她的手里拿著一根青蔥的樹枝，在水潭里一沾，在面前的人身上點了一下，那人恭敬地退開。又一個人上前來，少女再重復(fù)剛才的動作，將樹枝沾到水潭中。潔白的手，青蔥的枝，肅穆的表情，楊樹柳想到了昨天的圣女。
夜幕里的小葵乖巧可愛，和此時的小葵截然不同，但是同樣認(rèn)真。
“我們和四大家族不同，沒有血脈聯(lián)結(jié)，也沒有強大的力量，生存在偏僻的地域，要和野獸搏斗，還要抵御其他族的進攻。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信仰，它絕不可坍塌?！?p> 楊舒柳默然，望著高大的青木。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見到青木，這棵樹果然也是通體青蔥，如同碧玉，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讓他想起了見到地魔樹的心情。只是這株青木的樹干上，有一塊小小的黃色斑痕，那恐怕就是光蟲的作用。
“難道沒有其他對付光蟲的辦法嗎？”
“兩百多年前，那個夏天之后，樹上就寄生了光蟲。兩百多年來，青木族尋找過諸多方法，始終不曾將光蟲徹底消除。”
“那青木族為此，犧牲了很多人嗎？”
“小葵的娘，就是上一個守護者……”
楊舒柳默默嘆息，說道：“既然光蟲是后來才出現(xiàn)的，那就一定有消滅的方法。我絕不會讓小葵繼續(xù)為青木犧牲。對你們而言，青木是一棵無比尊崇的樹。但是在我看來，一百棵青木，也比不上一個小葵。就算把它砍了，我也要阻止這件事。”
首領(lǐng)露出了笑容：“小子，我們來做個交易吧?！?p> 楊舒柳看著首領(lǐng)，發(fā)現(xiàn)首領(lǐng)好像有點精明。
“你來找青木，絕不是為了在樹下睡一覺那么簡單吧，而你的目的，現(xiàn)在也沒達(dá)成。如果你能幫我做一件事，無論你有什么目的，我都幫你實現(xiàn)?！?p> “什么事？”
“有一種三星獸，它的巢穴里長著一種花，這種花液抹在青木樹的身上，對光蟲有很好的扼制作用。現(xiàn)在春天到了，花也開了，我們需要一個勇敢的三星獵人，去洞穴里取得這種花?！?p> 楊舒柳咽了口唾沫，終于明白為何首領(lǐng)要將青木族的秘密告訴自己了。
“首領(lǐng)，其實三星獸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勉強的……”
“你不是說自己是三星獵人嗎？”
“咳，確實。但是我進步太快，根基不穩(wěn)，和三星獵人相比，還是有那么點差距的?！?p> “如果你拒絕，我也不強求?！?p> “為了小葵，就算是五星獸王我也不怕！不過首領(lǐng)，如果你能先滿足我的目的，我面對上三星兇獸，就更有把握了?！?p> “那可不行，你要是跑了，我們還能找到楊族去嗎？”
“首領(lǐng)，我在您這里就沒有信用嗎？”
楊舒柳看到首領(lǐng)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感到十分受傷。
“好吧，不就是三星兇獸嗎，就連四星惡獸，我也見過呢?！?p> “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準(zhǔn)備準(zhǔn)備就出發(fā)吧?！?p> 首領(lǐng)說完就走，不給楊舒柳討價還價的余地，楊舒柳有種自己上當(dāng)了的感覺。
下午，楊舒柳承諾要幫青木族取得花朵的事就在族里傳開了，楊舒柳頓時成了青木族的英雄，不去都不行了。
楊舒柳無奈搖頭：“首領(lǐng)一定以為，我是個從小就天賦出色備受關(guān)注，所以沒辦法出爾反爾的人。這么想可就錯了，就算聲名狼藉，我也無所謂的?！?p> 蠻荒道：“那你倒是走啊?！?p> “那可不行，為了小葵，我也要去。而且，被人尊敬的感覺，確實不賴啊?！?p> “那你為什么不堅持先提升實力，若是學(xué)到了黍離天的技能，對付三星獸也輕松一些吧?！?p> “蠻荒，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都明白啊?！睏钍媪⌒〉靡饬艘幌拢f道，“身為強者，要敢于挑戰(zhàn)自己，用上重天的技能壓制多沒意思。再說我好不容易把爆力拳修煉到了二層，還沒正式發(fā)揮一下就交換出去，不是太可惜了嗎？”
蠻荒沉默不言，他默默思考著，楊舒柳到底能不能成一個強者。
楊舒柳在青木族內(nèi)走來走去，享受眾人贊慕的時候，碰到了小葵。
小葵手里拿了一件衣服，說道：“這是我爹的，你先穿吧。你的衣服還沒干?！?p> “聽說你給我洗衣服了啊，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睏钍媪舆^衣服，嘻嘻一笑。
小葵臉色一紅，又說：“你為什么答應(yīng)去找花，三星獸很危險的，你不用救我?！?p> “那可不行，我宅心仁厚。”
“可是，大家騙了你，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圣女，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你不能為了我冒險?！?p> 小葵這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