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審問
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喜形于色，急忙道：“是大小姐，”這一切司徒漓都瞧在眼中，此刻她已有八成的把握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姐，這熬藥最講究的就是掌握火候，先用武火燒開，然后改為文火慢慢熬，熬湯的湯水比例也是有講究的，要把這五碗水熬成兩碗水的藥量，才是極佳的，此時藥效最好?！蹦茄诀呖此f這些司徒漓極為受用的樣子，更是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
“哦，我今天才知道這熬藥竟有如此大的學(xué)問，你還懂得挺多的，”司徒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大小姐，謬贊了，”那丫鬟竟有點竊喜。
然而司徒漓卻是猝不及防的問道，“為什么要給祖母下藥？”
“大小姐說什么奴婢聽不懂，”那丫鬟目露恐懼之色，手更是緊緊的握著，指甲都陷進(jìn)了肉里。
“哦，是嗎，你的同伙已經(jīng)招了，說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你意圖謀害祖母，然后偷取錢財跑路！”
這自然是司徒漓胡編亂造的，這也是司徒漓要分開審問的重要原因，讓她們彼此先從內(nèi)部瓦解，想當(dāng)然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能活命，自然顧不得他人。
此刻再看那跪在地上的丫鬟臉色慘白，眼神躲閃，她有些猶豫......到底是不太相信司徒漓說的話，但她的表情司徒漓都看在眼里，當(dāng)下便有了八成的把握。
“大小姐，為何這樣說，奴婢從沒有想過要害老夫人，奴婢實在聽不懂大小姐再說什么？”
“都到如此地步了，你還想著包庇他人，然而別人可并沒有把你放心上，更是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卸到你的身上了，不然你以為本小姐為什么這么快就能鎖定你呢？”
“凡事都要為自己考慮，現(xiàn)在本小姐是在給你機會，倘若你再不說，那本小姐可就沒什么好耐心在這里給你浪費時間了?！?p> 那丫鬟頹然的跪在地上，滿眼的淚水，想必此刻她已想清楚該如何做了。
司徒漓接著追問道：“是何人指使你的？”
“又是何時下的藥？”
“前日，”
那丫鬟說出的一瞬間竟不相信此話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急忙改口道：“大小姐，沒有，我沒有，”
那丫鬟依然不肯說實話，但是潛意識的回答，已是斷了她所有后路。
“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你可想清楚了，倘若再不老實說的話......”
司徒漓轉(zhuǎn)頭對著玉嬤嬤說道：“也沒必要和她客氣了，亂棍打死，想來謀害主家，官府也不會過問!”
“不......不大小姐，”
“那還不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陷害老夫人的，要是還不說......有你好受的！”
那丫鬟此刻是真的害怕了，更是哭的梨花帶雨：“我說，我說，求嬤嬤饒命，”
“是前日，院子里的粗使丫鬟碧落，到院中來，當(dāng)時我正在看著爐火熬藥，后來我們在廚房坐著說閑話，打鬧玩耍的時候奴婢不小心碰倒了熬藥的爐子，壺蓋掉到地上破成兩半，因?qū)嵲诤ε卤涣P，一時著急，便傷心的哭起來，碧落見這樣就說她哪里剛好有一個和這個相像的，拿來換一下，讓我不要聲張，”
“我開始也是不肯的，但是碧落說沒關(guān)系的她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如果我說了肯定要被懲罰，我一時鬼迷心竅，竟聽信了她的話，開始我也是忐忑不安，但過了兩日見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也就放下心來了，”
“大小姐，我實在不知那壺蓋有問題，如果我知道，我是斷斷不能同意的啊！求大小姐饒命啊?！?p> 不知道那壺蓋不妥？為什么自己說祖母被下毒的時候她如此緊張，司徒漓是不可能相信她說的話，她相信的是她的潛意識回答。
從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司徒漓就知道了此事怕是不簡單。
“把人先關(guān)起來，找人看守?！彼就嚼鞂χT口的小廝說道。
司徒漓帶著果兒等人又回了永壽堂，此刻魏氏還沒有歇息，再等司徒漓的消息。
“祖母，現(xiàn)下有了一點眉目，我先回來回稟祖母，”
“如何了？”
“從現(xiàn)下看來，是有人在后指使，倘若沒有人指使，想來他們斷斷不敢有此作為的，那熬藥的丫鬟已承認(rèn)確實對藥罐動了手腳，卻是不肯招那身后指使之人，我再去會會那個叫碧落的丫鬟，此刻已派人去把那丫鬟帶過來?！?p> “帶到永壽堂吧！我也看看到底是誰要拿我開刀。”魏氏眼瞼微抬淡淡的說著，手里的佛珠發(fā)出輕微的聲音，此刻聽著更是有一種緊張之感。
大約一刻鐘后，那個叫碧落的丫鬟就被帶到了永壽堂，進(jìn)了永壽堂，她從容的給老夫人行了禮。
“見過老夫人，不知深夜老夫人招奴婢前來所為何事？”
“大膽奴婢，還不跪下，自己做過什么事，還不老實交代，”玉嬤嬤嚴(yán)厲的聲音響起。
碧落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老夫人，奴婢實在不知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還請老夫人明示？”
“還嘴硬，既然如此，那老奴問你，老夫人熬藥的藥罐蓋子可是你換的？”
“是奴婢換的，那是因為......”
“是何人指使你換的？”司徒漓此時淡淡的開口，那凌厲的眼神掃視著碧落，讓碧落的心里十分沒底。
“無人指使我，大小姐，天地可鑒，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給老夫人下毒?。∥覔Q壺蓋完全是因為不想姐妹被懲罰，否則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是不敢自作主張更換老夫人的藥罐蓋子啊！”
“哦，何時有人說過你給祖母下毒了，我們一直說的都是更換壺蓋的事......”司徒漓微微笑道。
碧落臉色突然煞白，她從沒想過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從他被帶來的路上，她想了千萬種脫身的理由，她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她的親人都在夫人王氏的手里，如若她不按照王氏說的做，她的親人就都活不了命，她的母親，弟弟，可憐她的弟弟才只有八歲。
“如若你此刻說出來或許可以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然......”
“大小姐，我說，我說......嗚嗚嗚”
碧落無力的跪在地上，神情艾艾滿臉淚水，此刻更是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