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們!”
葉楓走近一看,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前后兩撥被葉楓‘打劫’了的家伙居然去叫人了。而叫來的這兩人葉楓也不陌生,正是前不久在青水平原遭遇到的劉利與鄭凱。
劉利身材又矮又胖,修為卻是不弱,早已突破到了筑基前期。至于鄭凱,其面容陰柔,眸光陰郁,挺拔的身姿上,同樣散發(fā)著筑基前期的氣勢。
“聽說你打劫了同門,有這個事?”劉利雙手抱胸,挺著大肚子,快步走向了葉楓。
“聽說?不知聽誰說的?”葉楓笑瞇瞇地開口道。
這個事情雖是事實,但葉楓不可能會承認,否則就是找死的行為。
“哼,還要狡辯么,你仗武欺人,把同門師兄弟們身上的毒牙都給搶的一干二凈,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還想抵賴不成!”
劉利大喝一聲,直接走到了葉楓的面前,他右手伸出想要去抓住葉楓,卻被葉楓輕而易舉的閃過了。
“居然敢躲,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
拳頭握起,劉利周身開始釋放屬于筑基的雄渾氣勢,他衣服鼓動而起,仿佛一只巨獸即將蘇醒,那明顯碾壓過煉氣期的氣息讓葉楓不由眉頭一挑。
“斬岳劍訣,裂山式!”
只見劉利快速抽出背后寶劍,右手輕揮如風間,怒然斬下!
劍勢如摧山,劍氣若斬岳,一劍落下,凌厲而霸道的劍芒剎那間就把葉楓劈成了兩半。
“膽敢挑釁劉師兄,真是不知死活,死了活該?!?p> “沒錯沒錯,這家伙劫掠同門,頂撞師兄,罪該萬死?!?p> 就在所有人都歡呼雀躍一刻,趙小豆與毛揚則雙腳一軟,目光顫抖,渾身無力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對!”
就在此時,鄭凱卻發(fā)現了不對勁,因為,那被預料中斬成兩段的葉楓并沒有流出鮮血,而是在緩緩的變淡。如同幻影一般,在眨眼間化消于無了!
“這是怎么回事?”
劉利也傻眼了,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斬殺葉楓了,得意之余心里還在忐忑著晚點回去怎么向副宗主解釋這件事。畢竟斬殺同門,這種事情太過霸道和無情,是在挑釁劍宗的鐵規(guī),不曾想自己剛剛斬殺的并不是葉楓本人,而只是一道幻影。
“一劍飄塵!”
一聲微不可聞的低吟,葉楓的身影驚現劉利身后,其手中彎刀竟綻放出如劍一般的凌厲鋒芒。只見銀芒一閃,無數刀勁如暴雨般落在了劉利背后!
“怒風罩!”
強烈的致命危機與恐怖的寒意讓劉利渾身戰(zhàn)栗,幾乎在葉楓刀光落下同時他也運足一身修為,直接施展開屬于他的最強防御武學!
“恩?”
本以為一刀見血的葉楓在剎那間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反彈之力出現在了劉利身上,仿佛穿了一件無形的如橡膠般的甲胄,怎么也劈不下去。
心知這一擊再難奏效,葉楓不再糾纏,直接轉身退去,卻不想劉利反應也極為驚人。一聲低吼,竟猛地將這怒風罩給徹底釋放,原本為防御的武學居然轉為了攻擊性的力量。
葉楓退的雖快,但怒風肆虐的氣勢卻更快一籌,一不小心就被那強烈的風威給撕裂了一小塊胸口,露出了數道如刀劍般的凌厲傷口。
“果然,筑基的手段多了很多……”
感受著胸口處那火辣辣的劇痛感,葉楓眉頭微皺,他早就知曉筑基之人絕不可能只會一兩種武學。也絕不可能如煉氣期那般簡單的交戰(zhàn)經驗,卻沒想到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單論那一瞬間的反應,不論是施展怒風罩,還是釋放怒風罩,都遠在那些煉氣期弟子之上。
“居然想從背后偷襲,真是個陰險的家伙!”
劉利握著寶劍,一副氣勢凜然的模樣,卻沒有人知曉,在這一刻,他的背后早已布滿了冷汗。甚至,連那握著利劍的手也都微微顫抖著。
從進入修真世界,到突破至筑基,劉利都從未感受到前一刻那種致命無比的殺機。那殺機,仿佛是帶著鐮刀的死神降臨,若非是自身早已修有防御的怒風罩武學,恐怕這一刻早已兇多吉少。
“好卑鄙啊,難怪會想搶劫,這種敗類就不該留在劍宗,應該把他逐出門去!”
“說的沒錯,我們劍宗不需要這樣無恥陰險的小人,一定要秉明副宗主,讓他主持公道!”
“劉師兄,把他拿下吧,這家伙留在劍宗只會是禍害,請您出手吧!”
“對,劉師兄再出手一次吧,如此毒瘤根本不配與我們?yōu)槲椋孟滤?!?p> 面對眾人的推崇與鼓動,劉利雖心有忐忑,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拿起了靈器寶劍。說實話,他雖然弄傷了葉楓,但在經歷剛剛那一戰(zhàn)之后,他實在不想再與眼前這個家伙交鋒了。
這個看起來只有練氣八層的家伙絕對是個可怕的天才,這一點,劉利心知肚明。別說到筑基,劉利估計葉楓到練氣九層后就能有與自己一抗之力。
與劉利感受差別不大,鄭凱此刻也眉頭微皺,他看出了葉楓的非比尋常。
“這家伙絕對是個可怕的奇才,為什么到現在才發(fā)現,他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正所謂外門看熱鬧,內門看行道。不單單是因為葉楓的速度與身法,以及那超乎尋常的戰(zhàn)斗技巧和應變能力,更因為鄭凱剛剛認出了葉楓所使出的武學正是三品的飄塵劍法。
這部劍法修煉難度有多高他很清楚,三品的武學,尋常天賦者,沒有個一年半載絕難輕易掌握。即便是他,修煉同類的劍法,想要徹底融會貫通,也需要半年之上。
而葉楓,這個才剛入門不到一個月的新人居然學會了其中最強的一式。先不論他是怎么得到這部劍法,但論這領悟的速度就碾壓了整個劍宗的所有人了。
鄭凱雖然平日里盛氣凌人,喜歡以高姿態(tài)來俯視那些弱小的同門,但這不過是因為他看不起他們的實力罷了。
他在劍宗這么多年,自然了解眼前這些同門的品行,不用他們刻意的添油加醋,鄭凱也知曉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些家伙想去搶劫葉楓,結果實力不濟,被人家反搶了。
不過,知曉是一回事,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畢竟,某種程度上,這些人不少都是他的追隨者,若是直接對他們開火,那未免不夠仗義。
但,若是輕易放過葉楓,卻是顯得自己與劉利太過無能。
一時間,不止是劉利,連鄭凱也都陷入了矛盾。他們不是對付不了葉楓,而是擔心一旦鐵了心對付這家伙,等到他成長起來,那將會是兩個人最可怕的敵人。
放過,與不放過,都是一場糾結。
就在此時,一股陰冷到極致的寒意忽的從遠處緩慢接近。
仿佛整個血殿都降溫了一般,伴隨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所有人都下意思地把頭看向了右側的通道。
在那里,此時正迎面走來一個身材瘦弱,面容慘白的男子。
此人背負銀白劍鞘,容貌俊逸,一頭黑發(fā)束在白玉冠上。他一身雪白,行動不徐不緩,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文弱書生一般,但就是這樣的模樣,其行走之間卻散發(fā)著一股讓人無法抵抗的強烈寒意。
如同一塊移動的冰山,走到哪,哪里的溫度就自動的下降數度。
“是,是他!”
“快,快點退開!”
看著眾人一臉惶恐的模樣,葉楓不由眉頭一挑,對著身旁的趙小豆開口道:“此人是誰?”
不用看其他的反應,單論那迎面而來的氣息與那濃烈的壓迫感,葉楓就可以知曉眼前這個人有多可怕。
那是進入血殿以來,第二個讓他感覺天賦勉強過關的存在,也就是說,這是個不弱于風少的男人!
趙小豆道:“他是精英榜第二人,人稱冷面書生的謝幽譚!”
毛揚也咽了咽口水,小聲道:“葉兄,我知道你很強,但這冷面書生非常的冷酷無情,你還是別去招惹了。”
聽到毛揚的話,葉楓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好端端的這家伙與他無冤無仇,他干嘛吃飽了撐著去招惹,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么?
所有人都自發(fā)的退開一段距離讓給謝幽潭路過,他就好像一片幽冷,冰寒的潭水,給人以生人勿近之感。
在場之人,不論是誰,即便是那劉利與鄭凱,在面對這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冷面書生的一刻,依舊不敢有絲毫的不滿之色。相反,他們也都乖乖的讓開通道,不敢阻攔半分。
無數對目光看著謝幽潭緩步走過,就好像臣子在迎接帝皇一般,無人敢有半分的不敬之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因為冷面書生,不是真的書生,而是最可怕的劍中高手。能進入精英榜第二,其修為與實力幾何可以料想的到。至少,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想用自己的生命來體驗一下他手中之劍究竟有多么凌厲。
對眼前的場景冷面書生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步伐始終如一,不徐不緩,好像在散步一般。
所有人都目送冷面書生走上階梯,然而就在他將要踏上階梯一刻,這個每個人都知曉的最冷漠,疏情的精英榜第二人卻突然停下了。
冷面書生轉過頭,看向鄭凱與劉利,開口道:“把你們的藏空袋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