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夠了,為了那個項目,我今天差點就沒命回來了!”
深夜,尤胖子回到家里,急匆匆地跑到書房電腦前,面對視頻中一穿著軍裝的威嚴男子,氣急敗壞道:“我退出!你們愛怎么樣怎么樣,我不奉陪了!”
“退出?”
視頻中的男子因為光線原因看不清面容,可從他露出的肩章上看出,竟是位陸軍中校,他冷笑道:“你擁有著全國生物科技領(lǐng)域最頂尖的團隊與設備,當初我們協(xié)議都已經(jīng)簽好了,你這樣臨時反悔,你覺得合適么?”
“但是……但是程中校,我只想踏踏實實過日子,我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力所能及幫助你們搞科研項目可以,可現(xiàn)在為了這個項目,連職業(yè)殺手都引來了,這么危險的工作,恕我不能奉陪,我們的協(xié)議終止!”尤胖子回想起今天的經(jīng)歷就有點膽寒,哆嗦著嘴唇,話語都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p> 視頻中的程中校聲音漸冷,道:“協(xié)議你已經(jīng)簽了,所有有機密材料你也已經(jīng)接收,并且展開研究了這么久,你覺得你還有機會置身事外么?”
“可是……”尤胖子張大著嘴巴,臉色陰晴不定。
他才想起跟他合作的是什么樣的一群人,他真糊涂了,那可是軍方啊,當初只看到所研究的全新領(lǐng)域所帶來的巨大商機,可卻未曾想到,軍方的機密既然交給他的研究機構(gòu),又哪是這么好撒手的。
一個搞不好,給你安上個窺竊軍事機密的罪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道理?證據(jù)?這些都是狗屁,但凡涉及機密,不,是但凡軍方一心想搞的人,甭管你有多少錢,社會上地位多高,一槍子下來,腦瓜子還得稀巴爛,就是這么霸道。
更何況,他尤胖子只個普通商人,在那些真正手握實權(quán)的軍方大佬眼皮底下連晃悠都是個笑話,這個項目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比參與研究了這么久的他更清楚,要是他敢貿(mào)然退出,為了機密,哪怕是不存在的那一絲泄露的可能性,那些大佬們?yōu)榱藢で蟀残囊埠茫^對會被處理掉,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連他的家人及團隊,真要上上下下牽連下來,簡直不敢想象。
再仔細想想,簽訂的什么狗屁保密協(xié)議,也許根本就是表面形式上的功夫,從軍方找上他的那一刻起,其實根本就沒有他拒絕的余地,因為他有全國最頂尖的技術(shù)和團隊,真要清理了再接手怎么都免不了不必要的繁瑣與損耗,再加上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軍方還是很在意維護自己的正面形象的,趨利避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處以難以拒絕的好處,尤胖子就是從那一刻被沖昏了頭腦。
尤胖子臉色瞬間煞白,他不是笨蛋,能把生意做到這么大的人不可能是笨蛋,想清楚了來龍去脈的他一下子無力地癱坐下來,這是個死局,不繼續(xù)下去等待他的只有家破人亡這一種結(jié)局。
視頻中的程中校顯然對尤胖子的反應很滿意,冷笑道:“看來你已經(jīng)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了,你的選擇呢?”
“我有得選擇么?”尤胖子無力地靠在座椅上,苦笑不已。
“其實你也不用太悲觀,你是這個項目的機構(gòu)總負責人,這也是你的保護傘,在外界活動的也只有你知道項目的進度如何,也只有你能提取相關(guān)的資料備份,那些對這個項目圖謀不軌的家伙因為你這個身份不敢把你怎么樣,即便派出再多的職業(yè)殺手也只敢綁架。”
程中校其實也怕尤志海心里繞不開,畢竟人心是最叵測的東西,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不想廢掉這顆用順手的棋子,這關(guān)系到高層看重的效率問題,只看結(jié)果,計劃要是在他這一環(huán)出現(xiàn)什么閃失,他也難辭其咎,所以寬慰下人心也是有必要的。
“而且你想想,異界人,他們的平均壽命是我們?nèi)祟惖膬杀兑陨?,他們所掌控的那種魔法一樣的神奇力量,這種天賜的奧秘,要是被我們攻克了,為我人類所用……”
視頻中的程中校聲音都變得狂熱起來,道:“征服異界,造福人類,你我功不可沒,什么利益,什么榮華富貴那些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能夠在人類未來的進程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名流千古,為了這個目的,冒這點風險算得了什么?!?p> 先給你一巴掌,然后再給你一顆甜棗,這些都是慣用伎倆,而且,畫餅誰不會?用得好了就能培養(yǎng)一個死心塌地的傀儡,何樂不為。
……
另一邊一間破舊的出租屋里。
一身著黑衣的青年哆嗦著一雙剛涂完消腫藥物的手臂,撥通了一個讓他有點躊躇的號碼。
“喂,老板,任務失敗了?!?p>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卻寂靜無聲,他知道老板在聽,只是老板從來都不喜歡那些假惺惺的客套,直奔主題才符合老板的性格。
“廢物?!?p> 電話另一頭傳來淡漠的兩個字,聽不出喜怒。
“老板,這是有原因的,我……”
“我不喜歡聽借口?!?p> 青年還待說什么,電話中的神秘老板卻冷漠地打斷道,說完就欲掛斷。
“是刑越!我遇到刑越了!”
青年急了,脫口而出。
電話另一邊,一穿著浴袍坐在華貴客廳的中年男子,手中準備掛斷電話的手,聽到這個名字卻突然一僵。
雕刻般冷漠的臉龐終于似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變化,僅僅瞬間,又恢復如常,他重新拿起電話。
“你確定?”
連聲音都聽不出絲毫異常,依舊淡漠如白紙。
黑衣青年仿佛松了口氣,繼續(xù)道:“我是在警車上無意間聽外邊的警察閑聊時提到的,我遇到阻攔我的人就叫刑越,我絕對沒有聽錯?!?p> “……”
電話中的老板似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嗯,既然是刑越,那這次就算了。”
“那任務?”青年硬著頭皮問道。
“不用管了?!?p> 也對,誰也不是傻子,尤胖子經(jīng)這一次肯定有所防備,短時間內(nèi)應該很難再有下手的機會了。
青年瞬間明白,在老板手底下做事這么久,多少也能猜到一些老板的心思,遂問道:“那刑越那邊?”
“你也不用管了,他不是你能對付的?!?p> 男子說完終于面露不耐地掛斷了電話。
他拿起茶幾上的一杯紅酒,舉杯微微搖晃,神色隨著那晶瑩剔透的紫紅液體微微蕩漾而流露出一絲玩味。
“尼諾,看來我們又找到了位老朋友,沒想到還是在臨沿市?!?p> 隨著男子話落,一個精致玲瓏的小人兒悄然浮現(xiàn),與卡洛不同的是,一股別樣的陰森氣息隨之彌漫,仿佛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甚至連光線都無法穿透其周身彌漫的氣場。
“你打算怎么做?”
名為尼諾的碎片之靈如同他的主人一般冷漠,甚至連話語都像冰塊般生硬。
“別著急,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手上的底牌,天籟集團的科研項目看來也有他的影子在,這個出頭鳥,還是先讓其他人去當吧?!蹦凶游⒒沃t酒,最終一飲而盡,連帶著眼眸中的冷意一并收斂。
“隨便你,反正還有時間,只要能拿到魔方碎片,手段什么的,你喜歡就好?!?p> 尼諾說完,身形消散,如同男子一樣敦默寡言。
……
另一邊結(jié)束了通話的黑衣青年,還拿著電話愣神,房門被推開,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大叔樣男子走了進來,開口問道:“黯刃,老板怎么說?”
黑衣青年苦笑,黯刃是他的殺手代號,為他們行內(nèi)所通用,他道:“總算是把命保下來了,不過毒鳩師傅,這個刑越到底是什么人?老板聽到他的名字后,整個態(tài)度都變了?!?p> 進來的中年大叔竟是黯刃的師傅,殺手代號,毒鳩。
他道:“我也不知道,幾天前,老板莫名其妙在內(nèi)部發(fā)布了沒頭沒腦的秘搜令,還一連二十多個,要我們密切留意,一有發(fā)現(xiàn)第一時間匯報,而這個刑越就是秘搜令里提到的目標。”
“這么說,這個刑越是老板的敵人?我們?nèi)グ阉麣⒘??”黯刃神色一凝,殺意凌然道?p> 毒鳩擺手道:“別輕舉妄動,能上老板秘搜令的目標肯定不是什么簡單人物,也許老板有著什么計劃,我們不要擅自行動,要是不小心破壞了老板的布局,小心吃不了兜著走?!?p> “可是,他搶走了我的包,里面手機里有我的殺手終端,也許還有我沒刪除的記錄什么的,要是一不小心被反偵察過來,后果不堪設想。”黯刃想起刑越那可惡的嘴臉就一肚子悶氣,堂堂一個職業(yè)殺手卻被人搶劫,說出去得被人嘲笑死。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毒鳩也是服了,頭疼道:“你確定他沒有交給警察?”
“沒有,我剛查了手機的定位,不在警局,在城西一帶移動?!?p> “算了,你做事太沖動,免得下次我還要劫警車救你,這次我去吧,盡量找機會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把東西拿回來。”毒鳩思量道,能怎么辦?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釀成大錯之前還得幫他擦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