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魂靈花園

第57章 黑貓的故事

魂靈花園 貳柒柒柒 2068 2019-07-12 23:30:43

  趙平公司項目被黑這事,被公司自己捂下了。

  首先,it公司被黑,是實力被打臉,傳出去有損口碑,另外趙平的猝死,公司之前并沒有完全擔(dān)責(zé),對外統(tǒng)一口徑,將主要原因歸結(jié)為平自身存在隱疾。如今這么件詭異的事,讓外人知道了,一定會對公司口誅筆伐,于是高層召開緊急會議,嚴令公司內(nèi)部保守秘密,概不外傳。

  就這樣,隨著李菱不再有動作,這件事之后在趙平公司便不了了之。只不過公司里幾乎每個人,都深深記住了趙平,這個努力、樸實卻透明的人。

  ......

  趙平走了后的第二天,李菱一早起來就看見了黑貓在廚房里等她。

  李菱同往日般,把錨糧拿出來,倒在白瓷碗里,再倒了一碗水給她。

  黑貓慢條斯里又津津有味的吃著,尾巴輕輕的在桌上摩擦,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小黑,你比畢夫人幸福,畢夫人只能吃鳥食,你能吃的就多了,待會我燒菜時,你幫我嘗嘗,畢夫人之前只能幫我看看菜色?!崩盍鈱谪堈f。

  嘗菜這件事,對黑貓王佳來說是塊小蛋糕,畢竟,她當(dāng)大漢奸夫人時,每天家中引來送往,客人云集,光廚子就準備了5個。哪些客人,來自哪里,上哪些菜,哪個先上,哪個后上,是她當(dāng)時每天必做的功課。

  中西內(nèi)外、法餐日料,天南地北、八大菜系,她都爛熟于心,隨便哪道菜,她嘗一口便能評出個地道來。

  說來,很久沒吃到可口的飯菜,還真有些想念。對于李菱這個請求,王佳很有些欣然,不過,小黑這個名字,她實在不感冒。

  黑貓停下來,望著李菱,不滿的皺皺眉。

  李菱想了想,給自己到了杯水,在桌邊坐下,剛好和黑貓平視。

  李菱清了清嗓子,“這位夫人,趙平已經(jīng)走了,如果你愿意,能不能和我聊聊?!?p>  黑貓嫣然一笑(李菱覺得這個詞完全可以形容),貓唇微啟,吐出一句話:“好啊,小婦人正有此意?!?p>  聽見黑貓婉轉(zhuǎn)動聽的嗓音,李菱覺得空氣中仿佛有電流通過空氣,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自覺地齊齊起立,向黑貓致敬。

  夏天的早晨,陽光充沛的廚房,桌上一束薔薇散發(fā)著清香,黑貓斜倚著花瓶,輕聲曼語的說著上世紀一個亂世佳人的故事,這場景如真似幻。

  李菱恍惚地聽著,思緒隨著黑貓的聲音游走,浸泡在昔日舊夢。

  與出生高貴的畢夫人相比,草根出身的交際花王佳的人生故事更加精彩跌宕。

  故事的開頭,是一個叫嚴雋的性格內(nèi)向的高官子弟,剛從法國學(xué)習(xí)油畫歸來,去S市某處公園游玩。忽然發(fā)現(xiàn)在綠草如茵的樹叢中,有一黑衣女郎正在席地野餐。盡管只有一個人,但吃的杯盤狼藉的,不免好奇,就走下臺階去觀察。當(dāng)時,黑衣女郎正抓起一個雞腿在大快朵頤,用手撕吃。見到有人來了,便大方一笑,問道:朋友,你也嘴饞了嗎?要不下來一起吃?

  嚴雋對她一見鐘情。

  嚴雋雖然在法國留學(xué),但是他不會跳舞,所以他跟王佳的約會都是在公園或者咖啡館。日久情深,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嚴雋的父親雖然是某省財政廳廳長,但是個清官,沒有太多的財產(chǎn)積蓄。王佳的母親嫌貧愛富,自然就反對這門婚姻。

  正好此時,一位職位不高,油水很足、非常大方的官場新俊秦某出現(xiàn)了,善解人意,曲意逢迎,極盡所能地討王佳及其母的歡心,贏得了王吉母親的好感。久而久之,王佳也對秦局長另眼相看,最終和他結(jié)婚了。

  嚴雋悲憤之余,一氣之下,再次留學(xué)法國,繼續(xù)深造。

  秦某善于鉆營,他利用王佳的美貌和交際能力,結(jié)交了一批達官顯貴和社會名流,狠狠地發(fā)了幾筆洋財。王佳雖久慣風(fēng)塵,卻忍受不了秦某的官場習(xí)氣和銅臭味,且兩人性格處處不合,終于分道揚鑣。S市淪陷后,秦某搖身一變,當(dāng)了漢奸,卻仍然不能忘懷王佳,一心謀求復(fù)合。

  王佳嗤之以鼻:“你以為當(dāng)了漢奸就可以逼我就范?我去找個比你更大的漢奸讓你開開眼界!”

  王佳說話從來不打誑語,說到做到,她果然嫁給了大漢奸潘某。潘某受庇于日本人的卵翼,是上海賭界大王,有錢有勢。他娶到她之后,特意買下兩座花園洋房,一座作住宅,另一座作會員制的賭場,叫兆豐總會,王佳作為兆豐總會的“老板娘”,每日穿著黑色金絲絨旗袍,宛如黑貓一樣輕靈地穿梭在各張賭桌之間,與豪客大佬和那些偽部長、偽次長級的漢奸不停地寒暄應(yīng)酬。

  三年后,潘某玩女人玩過了界,鬧出丑聞,王佳憤而離婚,搬出了花園洋房,恢復(fù)了單身生活。

  嚴雋已經(jīng)學(xué)成歸國,重新找到了她,“我對你初心不改,你呢,還有多少繁華要看?如果看膩了,能否和我清清淡淡的過日子?”

  七年的光陰流逝,他還是當(dāng)年那個眼眸澄清的人。王佳將手放在他的手里,掌心傳來的溫度,告訴她,這是她握到最后的一雙手。

  幸運的是,她借離婚躲過了抗戰(zhàn)勝利后對漢奸的清算,帶著分的的一筆財產(chǎn),和嚴雋在一幢小洋房里同居,過了六年平淡如水的生活。直到解放前夕,她悄悄收拾細軟打算與嚴雋暗赴香港,自此絕跡江湖。

  可是,不知被誰向官方以通敵罪舉報?;艁y中,嚴雋將她推上車子,“你先走,我馬上趕來?!弊砸岩吡藖碜凡兜娜?。

  從此一別無期。王佳到了香港,隱姓埋名,低調(diào)度日,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王佳讓自己活了很久,久到香港人可以自由的在大陸出行,找到機會回到了S市。

  她費了很大勁,知道了嚴雋的下落。他當(dāng)日被抓了起來,坐了一個月監(jiān)牢,之后在家人的營救下,放了出來。其后,他一直沒有機會離開S市。再之后,他沒有逃脫十年浩劫......

  李菱猶如看了一場海上電影,戲中人正在眼前,向她娓娓道來,細節(jié)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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