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玫瑰有一股熟悉的芳香,要很久很久才知道,這股芳香其實(shí)并不是原來熟悉的味道,相似卻不是。
孟繁花的工作室里,但凡有荔枝玫瑰出現(xiàn),必定會蓋過其他的芬芳,類似于她在叢中笑的傲氣凜然一樣,孟繁花其實(shí)并不喜歡,她喜歡偏安一隅的綠色洋桔梗,雨霧青草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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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看著愣神的孟繁花,覺得特別好玩。
“初心,你拍我拍夠了沒有?”
“誒,原來你知道我給你拍照哇?你別動啊,我給你萌拍呢,你看你安安靜靜坐著的時(shí)候多像個(gè)小貓貓,好玩不?”
“你已經(jīng)拍了我至少十張照片了,我能看不到嗎?”
“嘿嘿,不過你怎么啦?怎么愣頭愣腦的?今天看你和樺哥在那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咧?情話嗎?”
“情話你個(gè)大頭鬼?!?p> 初心做了個(gè)鬼臉,看孟繁花發(fā)囧真的是特別好玩的事情,每次逗她和林似樺都能讓孟繁花暴跳如雷。
“繁花,我跟你說,其實(shí)樺哥不錯(cuò)的,人又帥!除了李梨落,基本沒緋聞了。人品是公認(rèn)的好,這點(diǎn)大家有目共睹的?!?p> “好哇?”
“嗯吶。”
“那你嫁他吧?!?p> 初心看了看天空,嗯,嫁給林似樺?
嫁給那個(gè)冰塊一樣的人?
呃,還是算了吧。
今日份的吵吵鬧鬧結(jié)束,初心仍舊繼續(xù)拍戲,孟繁花將《物權(quán)法》收起來,瞄了兩眼手機(jī)。
眼前手機(jī)上推送的消息讓她有些情緒的波動,外人看不出來,但她的臉已經(jīng)慘白。
夏天如約而至,而她心里對情感的渴望仍舊清湯寡淡,明一帆憑借緋聞再次人聲鼎沸,在風(fēng)口浪尖上行走,明一帆沒有如履薄冰,總是高調(diào)的前行,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shí)候,被虞老爺子兩眼像刀子一樣的盯著,明一帆不敢有什么逾越,但如今離開虞姬娛樂,明一帆現(xiàn)在的未婚妻高調(diào)炫夫,他婦唱夫隨,儼然知心愛人一般,孟繁花臉色難看,虞老爺子,將人逼成如此貪婪的模樣,就是你想要的警告嗎?
是嗎?
“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好?”
未見其人先聞到一股芳香,是荔枝玫瑰特有的果香味。
甘甜綿長。
這花包裝的扎眼,荔枝玫瑰配的小飛燕,將荔枝玫瑰的花心和小飛燕花品的招搖,顯示的淋漓盡致,偶爾的幾枝風(fēng)鈴花完全擋不住荔枝的風(fēng)頭,連旁邊那枝繡球花都在甘拜下風(fēng)一樣,全部當(dāng)成荔枝玫瑰的配花。
這樣的風(fēng)頭,恍惚間讓孟繁花像是看到了明一帆一般。
那如汗拍了一下她,她才從回憶的漩渦里出來。
一瞬間的失神讓洛溪更加好奇,讓林似樺眉頭皺的更緊,心上似乎狠狠揪了一下。
“怎么了?喜歡嗎?”
“不喜歡?!?p> “呵,這么耿直嗎?”
“太香了。而且搭配的也不好,應(yīng)該用葉上花換掉那些七七八八的花?!?p> “我以為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粉嘟嘟的花呢?!?p> 沒等孟繁花說話,秋秋給補(bǔ)了一句。
“繁花不是女孩子,她是姑奶奶,你說喜不喜歡粉嘟嘟?”
本來尷尬的氣氛,秋秋一句話逗樂了眾人,不過孟繁花的確沒有接花的意思,洛溪將花伸過去,陽光下的大男孩,卻讓大家都屏氣凝神。
秋秋總覺得,今年這拍戲都沒劇組熱鬧,秋秋的心跟大家一樣揪著,心里忐忑著,不過更多的是對洛溪的討厭,什么荔枝玫瑰,明明是花心大玫瑰!他再看一眼林似樺,好嘛,那劇本快要被他捏爛了。
眼神像刀子一樣的望著他們倆。
與此同時(shí),初心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惹得陳遠(yuǎn)連連搖頭。
“哎呀,阿嚏!”
孟繁花突如其來的噴嚏,讓洛溪慌忙將花束給了旁邊的那如汗。
自己則噓寒問暖。
“著涼了嗎?”
“不是不是,我有過敏鼻炎,今早起來忘吃藥了,聞到這香味又勾起來了。”
那如汗順著臺階往下走,趕緊移開了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鼻炎的問題,孟繁花接下來又打了幾個(gè)噴嚏。
“我估計(jì)要變天了?!?p> “怎么你還能掐會算不成?”
“你不知道嗎?過敏鼻炎和老寒腿差不多,對天氣的變幻可靈著呢。”
洛溪陪笑,秋秋捂著嘴,咱們的小姑奶奶果然名不虛傳,愣是給雙方都找了個(gè)臺階下,不過這洛溪真是太高調(diào)了,明晃晃的給孟繁花送花,這是什么幺蛾子哦?
秋秋想起樺哥百寶箱被壓箱底的小乖乖們,再看看那粉嘟嘟的花束,說實(shí)話,他真的有點(diǎn)怕孟繁花動心。
洛溪和孟繁花說話有一搭沒一搭,說的天南海北,四時(shí)閑話。
林似樺的心翻江倒海,卻除了皺眉再沒說話。
本來已經(jīng)夠熱鬧,偏偏李梨落也來沸騰整個(gè)劇組,那如汗坐在那里,抽著煙看人腦,雖然是自己的親外甥,但他看起戲來可不含糊。
李梨落看著旁邊的花,若有所思,又看看洛溪和孟繁花,開始火上澆油。
“呦,我說今天怎么在劇組里沒見你呢,敢情來探班吶。”
李梨落的聲音尖銳,孟繁花沒理她,洛溪只是禮貌的微笑。
她仍舊不依不饒,非要往孟繁花和洛溪頭上扣個(gè)帽子不可,大有一股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場。
雖然沒人理她,她卻自己給自己找話。
“這花真漂亮,我也喜歡這花,這誰買的呀?這中間的花叫什么?”
臺詞生硬尷尬,明顯是想八卦一下到底誰給誰買的花罷了。
偏偏呢,整個(gè)劇組出奇的一致,沒有一個(gè)人說話。
連平時(shí)恭維她的十八線小明星也沒敢站出來和她答話。
她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林似樺,林似樺將劇本放下,近在遲尺的相思也放下。
沒人告訴她,她也就不求人,索性直接去翻了翻那花束上的署名。
繁花似錦?
那就是給孟繁花的,但沒落款。
“這還沒殺青呢,就有花收,我倒不明白了,您這是玩的哪一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那就不好意思了。
“那么喜歡?那么想知道?呵,我偏不告訴你?!?p> “你!”
“阿嚏,我這鼻子有鼻炎,對空氣純凈度要求比較高,但凡烏遭了一點(diǎn),鼻子就受不了了,不好意思啊,空氣有點(diǎn)渾濁,我先撤了?!?p> 不過撤之前,她隱隱約約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
“知道的以為是《仙后》劇組,哼,不知道的以為是《攻心》劇組呢。
組團(tuán)搶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