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兩個瘋子
天亮了。
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被掩蓋的血紅，已經(jīng)散了大半的血腥氣，還有...兩個糾結(jié)纏繞在一起的酮體。
光亮照在羅言眼皮上，勉強(qiáng)睜開一道縫隙，透過小樓木窗照進(jìn)來的光亮的晃的眼睛生疼。
不過更加刺激羅言目光的卻是任務(wù)面板上的明月字樣，稍一集中注意力其中散發(fā)出來的光亮近乎要把原本的字樣掩蓋一樣，和明月一比后面那個僅僅是被點亮的刀字樣簡直就是皓月點星的區(qū)別，一時間羅言雙眼忍不住失焦。
直到因為長久注視讓羅言腦袋生出昏沉，也才察覺小樓里的燭火已經(jīng)徹底熄了，看著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和被掩蓋住大半的血紅再望向仿佛被抽空了力氣的那具赤裸羅言禁不住皺眉。
“天亮了?！?p> 緊起眉頭注視了完全沒有醒轉(zhuǎn)意思的明月心羅言最終還是主動開口了。
聲音落下的瞬間原本靜靜仰躺在一片血紅和衣服碎片中央的明月心仿佛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般，原本安靜閉合的眼眸徒然睜開，看不見喜怒，看不見哀怨，有的只有一片平靜。
“我也看到了?！?p> 明月心的聲音依然淡定而從容，只是隨著開口原本平靜臉上閃過一絲病態(tài)般的暢快，接著完全不在意羅言投過來的視線徑自端坐起身，玲瓏身子赤裸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更不避諱眼下的自己還是被羅言注視著。
見到明月心那隱隱痛快表情羅言松開的掌心驟然握緊，死死盯著表情從容的明月心，特別是在眼角余光掃到滿地衣服碎片下那片明顯刻意涂抹的血紅時羅言幾乎要壓抑不住心底突然生出的沖動，“那你還不走！”
原本因為一夜瘋狂強(qiáng)行壓抑下的慍怒也因為明月心這一眼而又要爆發(fā)的趨勢，一雙眼睛更是隱隱浮起血絲。
“走？”
好像羅言的話是在述說一件無比可笑的事情，明月心那張從容無暇的臉色忽多出了一抹嗤色，猶如已然被打落的謫仙成了俗人，“這可是我的地方，我為什么要走？”
說著，明月心似乎才注意到此刻的自己是赤裸的，不過不僅沒有露出急切表情反而好整以暇的在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間翻找著，好像在對比哪一塊更大能讓她遮羞。
沉默...
明月心的反應(yīng)讓羅言默然，完全沒想到之前骨子里冷傲的明月心會是眼前這個滿地翻找遮羞布的女人，而且面對眼前這一具完全赤裸的酮體羅言反而沒有了貪念，有的只有煩躁。
壓下心底躁動羅言再次皺眉，而看著明月心那不厭其煩的翻找動作更是沒來由的有些生厭，“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殺？”
明月心翻找衣物碎片的動作一頓，隨后完全不在意此刻自己的赤裸狀態(tài)，只是回轉(zhuǎn)過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羅言方向，忽輕聲笑道：“你殺得了我？”
明月心的笑聲高傲而自信，哪怕眼下她的狀態(tài)更像是一個小丑也降低不了分毫，似乎那個叱咤江湖的霸道青龍龍首又回來了。
至于聽到明月心開口的羅言再一次沉默了，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不得不說對眼前這女人他是真的沒轍，也真的殺不了，不是不愿意是真的殺不了，下毒，暗器，眼前這女人比他優(yōu)秀，甚至要優(yōu)秀的多，而原本依賴的大悲賦面對這女人就仿佛遇到了克星，在一夜瘋狂過后羅言發(fā)現(xiàn)對這女人徹底沒了貪念，哪怕一絲一毫也沒有。
“我不會走，就跟著你了?！?p> 看到羅言沉默明月心忽又笑了，笑的淡定而肆意，而在對上羅言那忍不住抬起的慍怒目光后眼底忽多了些報復(fù)般的快意，“這...難道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想要？我不想要！
突然被明月心提及如同心底尚未愈合的傷疤徹底被撕開，攪動，血淋淋的事實近乎讓羅言幾乎要揉碎剛恢復(fù)些許的冷靜。
悔，羅言真的后悔，后悔為什么他沒早一些發(fā)現(xiàn)完成任務(wù)的方式，后悔他為什么會徹底把劇情慣性拋在腦后，如果可以羅言寧愿真的想要選擇當(dāng)初在東平郡王府見面時就直接殺了這個女人而不是去選擇接近！
死死的盯著明月心那雙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報復(fù)快意，下一刻羅言忍不住握緊的手掌心驟然松了開，也就在明月心的注視下羅言起身了，同樣赤裸身體毫不避諱的暴露在明月心面前，既然她明月心都不怕他還介意個毛線？
羅言的起身動作果斷毫無拖泥帶水，隨后也在地上隨意翻找著略大一些的布縷碎片，只是其間再沒有看過明月心一眼，仿佛突然就把她當(dāng)做了空氣。
見到羅言反應(yīng)明月心微微一頓后笑了，笑的很淡，一時間才被晨光打亮的小樓又陷入了詭異靜寂，而隨后兩人的動作不約而同默契十足。
不多時破破爛爛的近乎乞丐裝束掛在兩人身上，小樓內(nèi)的氣氛依然冰冷，只是不同于羅言的沉悶，自赤裸被遮掩后明月心的表情顯得溫柔而恬淡，就好像找到了寄托。
羅言抬步走到昨夜見到明月心時的軟塌前，一只手落在了冶兒頭上，如同平日里習(xí)慣輕輕撫下，只是這一次不是在腦后而是從面前，那雙強(qiáng)睜了一夜的天真眼眸因為羅言的動作而闔了上，猶如睡著了般，恬靜而安詳。
“我真的會殺了你。”
如同宣誓般的聲音自羅言啟開的口中一字一頓吐出，雖然沒有回頭但說話的對象不言而喻。
“咯咯...”
只是聽到羅言的堅決明月心反而笑了，甚至笑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痛快的多，“你殺不了我?！?p> 明月心投向羅言背影的目光倔強(qiáng)而孤傲，“而且你既然想要我就該知道我的性子，三心二意可要不得，有必要，我也會殺了曲無憶的?！?p> 曲無憶！
羅言背對著明月心的身子徒然轉(zhuǎn)回，盯著明月心那雙隱隱帶著淺笑的眸子羅言忽詭異一笑，“那我就讓公子羽和整個唐家給你陪葬！”
“咯咯...好呀！”
這一刻明月心的聲音充滿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