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今天溫凝怎么鋒芒畢露?太高調(diào)了,不像她了?!?p> 望著溫凝一行人遠去的背景,姬樂皺起了眉頭。
“或許另有目的吧!”趙蕎意味深長地說道,“不要去外在表現(xiàn)來判斷一個人的意圖,要考慮潛意識和深層次動機。”
話剛說出,趙蕎就愣住了。
姬樂也愣住了,你這一套一套的,怎么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一如祭火儀式上的那些話。
“……我們走吧!”
趙蕎不想再討論心理學(xué)方面的內(nèi)容。
三人便朝鳳儀宮而去,貴人宮離鳳儀宮有一段距離,三人加快了腳步,一路疾行。
路上,趙蕎無聊,便觀察起其他的貴人來,她看到了同一屆的段璇,來自豐州,長相可愛,頗有大家風(fēng)度,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世家女子,她與另一個趙蕎不認(rèn)識的貴人走在一起,兩人舉止親密;她還看到了唐婉,趙蕎對唐婉印象較深,儀態(tài)考核中她是第一個出場的,來自青州建康城。
好像跟自己同一屆的,目前表現(xiàn)出了野心就是溫凝了,其他人或許是在蟄伏或許是任命了,趙蕎百無聊賴地想到。
經(jīng)過鏡人宮,趙蕎瞥了一眼,這鏡人宮果然又比貴人宮華麗許多,雖然還遠遠不上鳳儀宮,但也足以一觀,鏡人宮門前立著兩面巨大的銅鏡,足有兩人高,不用說,一面是“克己”鏡,一個是“尊后”鏡。
“鈴姐姐來了?!?p> “在哪呢?”
順著姬樂指的方向,趙蕎看了過去,果然是司馬鈴,身后跟著她從云州帶過來的夏蓮和冬香。
司馬鈴明顯也看到了兩人,走了過來。
一段時間沒見,司馬鈴依舊美得無可挑剔,無愧于“五千年第一美女”之名,只是趙蕎敏銳地察覺她的氣質(zhì)似乎有些小小的變化。
“一起吧!”
三人匯聚在一起,就像是回到了秀女宮,除了多出了一個白鹿鹿。
鏡人宮前方不遠處就是以鳳儀宮為中心的十一座宮殿,分屬于皇后貴妃妃子。
“這是金鳳宮,住的是宸妃,對面的是白宮,住的是楊妃。”司馬鈴指著一座宮殿介紹道。
什么?白宮?!趙蕎差點就笑出聲,她想到了地球上那個白宮,沒想到在云汀大陸上也有白宮,難道這其實是一個平行宇宙?趙蕎甚至產(chǎn)生了不切實際的念頭。
“你怎么了?蕎姐姐?!奔穯?。
“沒事,就是覺得白宮這個名字挺奇怪的,對了,這個楊妃是怎樣的人?”趙蕎問道。
“楊妃挺受寵的,她還是后宮中三個擁有子女的嬪妃之一。”司馬鈴答道。
“三個?”趙蕎有些疑惑,鐵皇帝的子女好像不止三個吧。
“皇上有七個孩子,可是其中四個的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我才說三個。”司馬鈴解釋道。
趙蕎愕然,總共才七個孩子,四個孩子的母親都去世了,這也未免太夸張了,又不是孩子容易夭折,還是在生育的時候去世的,趙蕎知道故事由于醫(yī)療條件落后,生產(chǎn)就是一道鬼門關(guān),抑或是有什么別的隱情,趙蕎還想多問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等人已經(jīng)到了鳳儀宮前,便按下諸般雜念。
這還是趙蕎第一次正式請安,迅速回想了一下禮儀訓(xùn)練時的內(nèi)容,貴人以下見到皇后要自稱“奴婢”,而貴人以上則可以稱“臣妾”,另外還要注意請安語,不同場合的話語是不一樣的,弄錯了就是失禮。
趙蕎等人進入鳳儀宮時,已經(jīng)有不少嬪妃請完安往回走,前往皇太后那邊請安,趙蕎就看到了秀女考核狀元駱詩詩、容妃、德妃,只是奇怪的,并沒有熹貴妃和萱貴妃的身影,不知是來過了還是在路上。
請安的地點是在鳳凰殿,在趙蕎的印象中,上一次來到鳳凰殿是初入宮的時候,一群秀女接受名分,從一個秀女到擁有正式編制,鳳凰殿很華麗,還在那里目睹了皇后周織與熹貴妃和萱貴妃的爭鋒,一場很精彩的碰撞。
再到鳳凰殿,趙蕎還是頗為震撼,既華麗又大氣,尤其是正中的“鳳后”座,給人一種鳳舞九天的感覺,座位上面雕刻的鳳凰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要飛出來。
再見周織,她依舊是閃爍著那種母儀天下的氣度,端坐在“鳳后座”上,目光溫和看著一個個嬪妃向她請安。
輪到司馬鈴了,只見她做了一個拘手禮,就是雙手在胸前相交,然后微微下頓,然后右手放在背后,左手掌心朝下,鞠躬45°。
“臣妾司馬鈴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平身吧!”
兩人的對話很程序化,可是趙蕎還是感覺到有一點不同,似乎剛才周織對司馬鈴眨了眨眼,當(dāng)然,人都會眨眼,可剛才像是有意思地眨眼,難道是司馬鈴與皇后已經(jīng)有了什么合作或者交流,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輪到趙蕎了,她照本宣科,學(xué)著司馬鈴的樣子請了安,得益于前世規(guī)范化的體操、紀(jì)律訓(xùn)練,她的姿勢很標(biāo)準(zhǔn)。
周織微不可查地點點頭,這就是趙蕎嗎?近段時間一段處在后宮輿論漩渦中心的女子,說實話,一開始周織對趙蕎是沒有什么印象的,在新晉秀女中,論長相她并不出挑,直到祭火宴上一鳴驚人,方才讓周織刮目相看。
敢于反抗熹貴妃和萱貴妃,是一個有勇氣的女子,而之后的風(fēng)流箭事件,更是讓周織目瞪口呆,難以置信,身為多年的枕邊人,即使最近幾年沒有同床共枕,可是對于鐵皇帝的性格,周織不敢說摸得十分透徹,但是八九分還是有的,鐵皇帝居然能夠容忍一個小小的美人拒絕她,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趙蕎在長樂宮說的那些話,通過一些隱秘渠道,周織知曉了,有些話她深有感觸,畢竟她從小就被家里人當(dāng)作男孩子一般培養(yǎng),若不是身為女兒身,繼承家族的就是她。
“你就是趙蕎嗎?聽鈴妹妹說,你的詩寫得很好?在云州很受歡迎,還有人說你是云浮郡主的接班人?”
請安后,周織并沒有直接讓趙蕎走,而是提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