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詭異寒氣
從洞口往里探去,深不見底。
泠雨第一個拍身飛到洞口處,還往里走了三四步,除了腳下流淌的汁液和寒冷的氣息,感覺不到什么強大的魔法能量。
而且這個地道是一個天然的地道,像是遠古時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溶洞,洞壁開始出現(xiàn)坑坑洼洼的褶皺、溝壑,延伸至底。
泠雨站了足足有十余秒,其他的隨從人員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心情十分復(fù)雜,既希望泠雨突發(fā)意外,橫死于此,又希望他能安然無恙,遇到調(diào)查藥師死亡事件的正規(guī)軍,也能有一戰(zhàn)之力……
在泠雨的示意下,其他人也陸續(xù)往里探去……
直到所有人都已經(jīng)沒入洞口,一行人才集體緩慢的行進……
“這哪兒來的古怪,我看根本就是有人造謠,不如,我們加快速度吧,救人要緊?!?p> “咦?說來也奇怪了,當(dāng)?shù)厝硕颊f親眼看見一些乞丐在洞口就被凍成了冰塊?!?p> “冰塊?”
泠雨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這股冷冽氣息的特點,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不敢繼續(xù)往下思考了,暗示自己搖搖頭,心道,不,應(yīng)該不可能。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兩個土匪,發(fā)出了慘叫,真的瞬間被冰凍在了原地。
從腳到頭,冰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著。
泠雨暗叫不好,抽鞭救援。
這是救命的一鞭,泠雨沒有留有實力,這一鞭,只能說不能要命,勁頭是相當(dāng)十足。
鞭影抽回時,一個人的雙腿已經(jīng)以冰塊的形態(tài)留在了原地,只抽回來一具上半身的身體,土匪沒死,表情只有恐怖,卻沒有痛苦。
泠雨看向其斷肢傷口處,已經(jīng)完全凍結(jié),這么大的創(chuàng)傷表面,一絲新鮮的血液都找不到。
難怪暫時還感受不到痛苦,不過等冰塊化開,血液重新流動時,兩種不同的疼痛會相繼而至,彼此交織,定會生不如死。
至于另一個土匪,可以說他幸運的多,也可以說他倒霉的多。
因為鞭子到達身體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凍結(jié),在鞭力的作用下,被抽成粉末,混入渾濁的汁液中……
這下不再是傳說了,這里面真的有古怪!
陸續(xù)的,又有慘叫聲發(fā)出。
泠雨左腳點地,準(zhǔn)備臨空再次抽鞭……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也被牢牢的焊死在原地。
一股寒徹骨髓的冰涼刺入心頭,泠雨都忍不住發(fā)出了一陣小小的悶哼。
一個個叫聲起來,又戛然而止,這是已經(jīng)是凍住了頭部的信號。
泠雨的身體抗高溫,對于低溫卻毫無抵抗力,憑借著強大的內(nèi)力,只能說比其他人掙扎的時間更久一點。
他發(fā)現(xiàn),自從兩顆神淚被同時震碎,左手的鳳凰紋身和右手的金龍紋身都黯淡了許多,根本不足以對抗這樣強橫的力量。
思路越來越渾濁,反應(yīng)越來越遲鈍,泠雨最后的目光只停在了公主的臉龐,便昏迷過去……
“這就結(jié)束了嗎?!?p> 這是泠雨最后說給自己的心語。
……
不知過了多久,泠雨慢慢蘇醒過來,睜開雙眼,眼前卻還是一片朦朧。
依稀能夠感覺四周是一座民宅,門外還有喧鬧的聲響,像是在鬧市區(qū)。
一位年輕的女子,低頭坐在身側(cè),不停在給自己喂藥……
燭光模糊,視力也沒有恢復(fù),泠雨的腦子中更是一團面糊,幾乎是下意識的握住了身前人的手。
是公主嗎?
那人沒有反抗,沒有回縮,而是自然的卷曲纖纖五指,用溫柔的力道抓住了泠雨伸出的手掌。
無論是手臂傳來的肌膚觸感,還是嘴中彌留的不冷不燙的藥湯溫度,能夠感受到一股股暖流,沖進靈魂里,不似大病初愈,卻似飄然飛仙。
那人喂完藥湯便準(zhǔn)備起身離開。
泠雨一時間極為虛弱,說不出話,只是催動內(nèi)力在手上,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留住了她。
只感覺她的身軀為之一顫,手中的湯碗順勢落地,摔的粉碎。
泠雨被聲音驚擾,頓時神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眼前也越來越清晰起來。
這聲音?
不是公主?
果然,隨著周圍景致的明亮,身前年輕女子的容顏也慢慢顯出。
相貌上來說,甚至和公主有幾分相似,屬于小巧精致,目光清澈的類型,不過與公主不同的是,她沒有虎牙,沒有月牙耳環(huán),沒有淚痣,嚴格來說,她的扮相偏向少年,發(fā)髻后梳,盤于腦后,英姿颯爽。
這么美貌的容顏,配上稍偏中性的打扮,一點都沒有顯得突兀,反而透露著一股特殊的魅力。
泠雨下意識的環(huán)視四周,的確是一間破舊的民宅,和古老廟宇、廢棄寺院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蜘蛛網(wǎng)和灰塵。
“我在哪里?!”
更嚴重的是,泠雨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竟然沒有一絲衣物,赤體躺在棉絮之中。
“你是誰?!”
女子不急于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泠雨的手松開,放入棉被中。
女子從桌上抽出一張白紙和羽筆,一筆一劃的開始寫起來,字體娟秀靈動,頗有仙風(fēng),寥寥數(shù)行,置于泠雨眼前。
“小女自幼聾啞,雖懂唇語,不過公子你大病初愈,唇動甚微,恕小女不能認出。公子先休息。”
泠雨恍然大悟,原來身前這位救命恩人,嬌顏之下,竟有如此不幸,可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悲思。
而且,剛才自己的嘴唇動的實在不明顯,連自己都沒有聽清自己在說什么。
泠雨將手重新從被中取出,拿過女子手中的羽筆,示意也用文字的方式表達。
女子取來床側(cè)竹枕,雙手舉起,墊在紙后。
可見心思極其細膩,絕對是一位乖巧懂事的好姑娘。
泠雨寫下:
“大恩不言謝,我的朋友們現(xiàn)在何處?有一位女子,身著白裳,與你同齡,還有幾十壯漢,身著麻袍。”
女子接過泠雨手中的羽筆,動作也是極為輕柔,就怕這種小動作都弄疼了泠雨似的。
寫在句尾。
“小女發(fā)現(xiàn)公子時,只有公子一人。”
泠雨大驚,思量了許久。開始掙扎著坐起,甚至有下床外出的沖動。
女子也發(fā)現(xiàn)了泠雨眼神和動作的變化,眉頭也微皺,像是被哀傷的氣氛傳染了一般。遂穩(wěn)住泠雨的身體,讓他不要亂動,補充寫道:
“稍安,那女子可是公子夫人?公子說下相貌,小女幫公子尋找……”
然后將紙筆輕輕遞出,眼神卻多了幾分復(fù)雜。
泠雨搖搖頭,不停打量著身前的女子,又看了看剛才在紙上交流的內(nèi)容,仍然堅持要爬起,甚至都忘記了衣物早已不在。
女子避羞回頭。
泠雨腦中同時響起無數(shù)個疑問。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公主去哪里了?
為什么自己會被這個女子帶回家中?
這是哪里?
這位女子又是什么人?
不禁覺得有些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