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那盞沒有點燃的油燈,江生端起粗瓷大碗喝了口渾茶。和現(xiàn)代自來水不同,這碗井水有點拉嗓子。
用土話來說,就是很粗。
踩著那塊爛成兩半的青磚,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穿越到了古代。
成化二十三年,因為在得到系統(tǒng)后就瘋狂閱覽各種信息的他知道這是1487年。
也就是明朝,當(dāng)今在位的是憲宗朱見深。
這位皇帝好方術(shù)、溺女色、寵信宦官。雖有清明之舉,但總體上算是一個昏君。
而他附身的這個人物——余安,他的心愿就與此有關(guān)。
成化十三年,瓦剌入侵明邊。
派兵三路,盧堯為中路統(tǒng)領(lǐng),而其它兩路將軍加上朝內(nèi)很多大臣都被買通。每個人都向皇帝宣揚著瓦刺強(qiáng)悍不可敵,唯有俯首賠款求和。
命令下到盧堯手里,萬般不甘,其也只得同意??扇粽媸沁@樣,也不失為一個好結(jié)局。
只可惜,看到瓦剌劫掠城池殘殺百姓。盧堯和旗下兵將還是沒忍住,選擇了抗敵。
沒有任何兵力和物資支援的中路軍雖然殺傷數(shù)十倍敵軍,但最終還是敗了。
而因為違抗圣旨,盧家被滿門抄斬。
姓名:余安
身份:劍客
心愿:
①斬殺昏君但不能讓大明混亂
?、诰瘸霰R清,讓其重回自由身
這就是這場恩怨的起因,江生猜測這也是這次穿越的由來。
想著前日拒絕那些人的記憶,江生就不有的嘆了口氣。
身體原主闖蕩江湖多年,見盡了恩怨情仇,思考事情也越發(fā)全面起來。
先不說殺不殺的掉昏君,縱然殺的死,大明怎么辦?
本就是風(fēng)雨飄搖的局勢,要是再生這種波瀾。就算不被滅國,周遭的國家也絕對會來咬上一口。
而那時,受苦的還是邊疆的百姓。
作為盧堯的好友,余安怎么可能會這么做。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探查一眾皇子,想看看其中有沒有能繼承大統(tǒng)帶領(lǐng)大明走向富強(qiáng)者。
前不久,終于有了結(jié)果。
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這三人在他看來可以。而其中,又以三皇子最優(yōu)。
想著,江生手扒開腳下地磚。打開鐵盒子,抽出一把劍來。
出鞘,寒芒涌現(xiàn)。
劍格上方、雪白劍刃末端,兩個古字鐫刻其上——止戈。
不得不說,世事著實奇妙,這把在伊芙遺產(chǎn)里的劍居然能在這里碰到。
從抽屜里掏出一塊麻布,將劍包好系在背上??粗萃怃冷罏r瀝帶著寒意的秋雨,江生拿起墻角的油紙傘,踏入雨幕。
邊疆之城,也就幾條主要干道用青磚撲就。其它的,全是泥土小道。
布鞋底沾滿的污泥在石板路上慢慢沖刷干凈,街上的小販匆忙的收拾著攤子。街上無傘的行人也都擋著腦袋,向能避雨的地方躲去。
細(xì)雨瀟瀟,幾個穿著湖綠淡紅衣群的姑娘撐著油紙傘在灰蒙的街道人流中時隱時現(xiàn)。裊裊婷婷的身姿讓江生覺得,這個時代也著實是有美好的地方。
十幾分鐘后,江生出現(xiàn)在一處小院門前,扣了兩下獸嘴里的銅環(huán)。很快,細(xì)碎的腳步聲自門后傳來。
“吱~呀~!”
破舊的木門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敞開的門后。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佳人看了江生眼,低眉轉(zhuǎn)身。
“你來了!”
“嗯!”
踏進(jìn)院落,佳人關(guān)上門,這下他背上的止戈被瞧得一清二楚。
抿了抿嘴唇,佳人邁著蓮步向屋子里走去:“我去沏茶!”
江生點了點頭,來到院中的那處亭子。抖落傘面上的雨水,將傘收好靠在柱子上,他看向正屋。
沒過多久,佳人就一手撐傘一手持壺來到亭下。
翻開石桌上的杯子,倒著茶,佳人說道:“看來,你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p> “這么多年了,盧堯兄的仇也是時候討回來了?!苯攘丝诓?,任暖意傳遍四肢。
“倒是你,趙荻姑娘,這么久了,也是時候放手了。”看著伊人,江生心中微顫。
她和盧堯郎才女貌,本該會有一場美好的愛情??上?,還沒盛開就衰敗在這個俗世里。
看了他一眼,趙荻婉幽幽說道:“他說他會回來,我說我會等他。即使他回不來,也沒人能再走到我心田。”
“這一生,我愿意耗在等他上!”
看著身體原主如此癡情的好友,江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事實上,等待大多數(shù)都不是為了某人歸來,只是找個借口不離開罷了。
“我明日就會離開這里,前往北平!”沉默了一會兒,江生出了聲:“此次不管功成與否,這座城,我都不會再回來了。”
“為什么?”雖是問他,趙荻卻全然沒看他。
“你因為他愛這座城,我卻和你正好相反!”江生說完才看向趙荻:“這次見你,既是道別又是想借你劍一用?!?p> 趙荻手攀向腰間,手臂一緊,就拽出一條精美的腰帶來,隨即扔給了江生。后者伸手接過,右手搭在頭上一拉,一把如波浪般的軟劍就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看了眼,他收劍入鞘,卡好系在腰上。
“我門劍法你知道的,若是我此次身死,還請找個人把它傳承下去?!?p> “好!”趙荻點了點頭。
飲盡杯中茶水,江生拿起傘,就邁向雨幕。
“一路珍重!”將他送到門口,趙荻異常認(rèn)真道。
“走了!”擺擺手,江生邁下臺階,身影竟有些瀟灑。
如煙的細(xì)雨里,他就像山水畫上暈開的筆墨。越來越淡、越行越淺,隱于這方山水中。
次日,一只駿馬從南城門駛出。
城墻上,趙荻站了很久。
20多天后,北平順天府,大明都城,一批人馬熙熙攘攘擠進(jìn)了城門。
看著那個寫著正遠(yuǎn)鏢局的旗幟,一些人討論起知道的傳聞來。
入了城,進(jìn)了大街。江生從兜里掏出幾兩銀子塞進(jìn)押鏢負(fù)責(zé)人的手里,抱拳行了一禮:“多謝了!”
“無妨,走江湖,大家應(yīng)當(dāng)互相幫助才是!”負(fù)責(zé)人話說的敞亮無比,手上的動作也是絲毫不慢。掂了下重量后,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絲笑容。
江生也是一笑,轉(zhuǎn)過身,牽著馬拐進(jìn)了喧囂的人流。
北方某
本段劇情緊借用了下歷史人物和時間,架空歷史,會和真實歷史記載不同,考究黨勿糾(好久沒求票了,求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