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明儀張了張口,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只覺得喉嚨癢癢的,內(nèi)心的情緒像是江河瞬間決堤,她卻極力忍住不想讓其流露出來。
“別怕,我來了?!迸嵊駷t皺了皺眉,望著她溫柔笑開,聲音也輕輕的,像是極力在安撫她。
風(fēng)明儀的心像是被小貓尾巴輕輕撓了一下,她看著裴玉瀟的眼睛,他眼底的篤定和溫柔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
裴玉瀟拉她起來,她努力著站起來,腿卻疼得她瞬間坐了回去。
裴玉瀟這才注意到她腿受了傷,柔聲道:“別動?!闭f著,他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風(fēng)明儀摘了頭上的鳳冠扔到了地上,三千青絲瞬間鋪散了下來,含著水霧的雙目映著火光平白多了些楚楚動人。
她靠在裴玉瀟懷里,裴玉瀟的懷抱堅厚而溫暖,清涼的瑞腦香讓她心安,四周的喧囂仿佛被他的懷抱隔開,耳邊只剩下薄薄衣衫后頭,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裴玉瀟?!彼p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而后嘴唇微微勾起,聲音輕如耳語,“我心跳的好快?!?p> 門外火光滔天,殺伐聲連綿不絕。
二人的面龐在火光中時明時暗,裴玉瀟低下頭,噙著笑輕輕問:“嗯?”
風(fēng)明儀臉頰泛起淡淡紅暈,在夜色里不是太能看得分明,她卻將臉朝裴玉瀟懷里偏了偏,全然一副情竇初開的小女子的青澀嬌羞模樣。
裴玉瀟笑容更甚,他將風(fēng)明儀緊緊護在懷里,耳邊涼涼的風(fēng)呼嘯而過,他聲音沉沉如珠玉裂痕:“我已經(jīng)許久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覺了,可是今天你又讓我重新感覺到了,你最好好好想想該怎么補償我?!?p> 風(fēng)明儀沒說話,就靜靜地靠在裴玉瀟懷里,心情復(fù)雜。
前面是混亂的交戰(zhàn),裴玉瀟抱著風(fēng)明儀,踢開想要攔住他們的人,輕點足尖,一躍飛到了半空中踩著房頂和樹枝極速前行。
秦不渝看到了二人,心中怒氣更甚,他漲紅著臉,命令手下的人張弓搭箭,將上空的二人射下來。
密密麻麻的箭雨朝他們飛過來,裴玉瀟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借著一根樹枝的力躍起旋轉(zhuǎn)一周,翻飛的衣袂卷起風(fēng)浪,將飛過來的箭全部擋住,長箭紛紛被折斷,如雨一般落到了地上。
秦不渝驚恐地瞪著眼睛,看著二人,問道:“你們是誰?竟敢跟我黑瓦山作對?你們知道惹了我黑瓦山會是什么下場嗎?”
裴玉瀟冷冷笑了一聲,道:“等你到了地府,閻王會告訴你?!?p> 說完,他一腳踢斷了一根腳邊的樹枝,樹枝受力疾速地破空朝著秦不渝飛去,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樹枝已經(jīng)穿透了秦不渝的喉嚨。
裴玉瀟沒再回頭,抱著風(fēng)明儀繼續(xù)朝著安全的地方飛去。
區(qū)區(qū)禍害,不過如此。
先皇昏庸,奸佞當?shù)?,讓這些害蟲囂張多年,禍害百姓,目無王法,卻以為已經(jīng)沒人敢動他們了。
先皇不敢做的事,他裴玉瀟信手拈來,他不但做了,還能做得干凈利落。
沉疴肅清,是遲早的事。
因為大楚國君,是裴玉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