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明儀回到了皇宮,住回了春和宮,風明容也暫時跟著姐姐在宮里住著。
室內(nèi)檀香裊裊,安靜得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榻上的少女睡得正香,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投下淺淺的影子,她雙手枕在腦袋下,微微屈著身子,面容恬靜。
裴玉淮坐在榻邊的椅子上,噙著笑看著她,像在端詳一件獨一無二的珍寶一般,神色溫柔而專注。
風明儀倏然睜開了眼,面頰微紅,秀眼惺忪。
有風從身后半掩的窗戶漏進來,帶著初開的梨花的清香,裴玉瀟就望著風明儀笑開,所謂歲月靜好,便是此刻。
“你醒了。”裴玉瀟輕聲問道。
風明儀眨了眨眼,坐起身來,笑著問道:“皇上,你來了多久了?”
裴玉瀟道:“才來一會兒,寫了兩個字,見你睡得香,大約是這幾天太累了,就不忍心叫你。”
風明儀偏過頭,看著外頭已經(jīng)日上三竿。
裴玉瀟起身從身后拿來了一張宣紙,紙上有行云流水的幾個字:
“皚如天上雪,皎若云間月?!?p> 裴玉瀟道:“皚如天上雪,皎若云間月,這句詩我看來格外配你。”他頓了頓,又問道,“你可有小字?”
風明儀眼睛轉了轉,她哪來什么小字,想想原風明儀仿佛也沒有,便搖了搖頭。
裴玉瀟就笑,道:“那我送你這‘皎’之一字如何?皎,月之白也。”
風明儀小心翼翼地走下床來,懶懶地打了一個呵欠,道:“好呀。”
她坐在床邊的銅鏡前頭,頭發(fā)鋪散在身后,唇不點而紅,眉不描而黛,未施粉黛,已然是傾城顏色。
裴玉瀟的目光一直隨著她游移,他收起了宣紙,笑瞇瞇地蹲下來湊到她身邊,道:“那以后我就叫你皎皎了,我一個人的皎皎?!?p> 說完,他又靜靜看了風明儀良久,接著道:“沒有外人的時候,你也不必叫我皇上?!?p> 風明儀回過頭來,看著突然變得格外多了些小孩子心性的裴玉瀟,忍俊不禁,輕聲道:“你如今對我也太好了些,我都有些不適應了?!?p> 裴玉瀟挑了挑眉,往后靠了靠,道:“這都是你該得的。”
風明儀便笑著沒再說話,用手胡亂地抓了兩把頭發(fā),而后叫來徐雪茵給她梳頭。
徐雪茵行了禮,道:“娘娘今日梳個什么發(fā)髻?”
風明儀道:“梳個出席盛宴端莊些的吧?!?p> 裴玉瀟坐在一旁,不解地問道:“嗯?平素不是一直想要簡單些嗎?”
風明儀轉著鬢邊一縷頭發(fā),問裴玉瀟道:“我回皇宮也兩三日了,皇上說,今天是什么日子?”
裴玉瀟皺了皺眉,笑了笑卻又裝作不知道,只答道:“四月初八,也不是什么節(jié)日,也沒使者朝見,哪有什么盛宴?”
風明儀撇撇嘴,道:“今兒不是選秀大典嗎?我這個做皇后的總要出席的吧?”
裴玉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而后咧嘴一笑,道:“什么選秀大典,我不去了,太后那里我已經(jīng)說了,她若是要留人,我是不會給名分的,她盡管留著,我反正不要?!?p> 風明儀微微驚愣,她看著銅鏡里裴玉瀟笑瞇瞇的樣子,喃喃道:“當真?”
裴玉瀟過去,拿過徐雪茵手上的梳子,親自給風明儀梳著頭發(fā),道:“有皎皎一人,我心足矣,那還能容得下別人?!?
陳阿窈
看他們談戀愛是不是有點沒意思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