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春和宮外頭的老桂花樹上,一襲白衣的少年正臥在樹枝上,慵懶地半瞇著眼睛,噙著笑意時不時看一眼屋里的二人。
風(fēng)明容抓藥回來,正要進(jìn)門,眼尖地看見了樹上那一道身影。
風(fēng)明容看他一臉不知道什么笑容地偷窺著春和宮,頓時來了氣,走到樹下就撿起地上的小石頭就朝他扔過去。
裴玉淮其實早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風(fēng)明容來了,她朝他扔小石頭,他就順勢裝作被石頭砸下來,帶落了一大片樹葉。
風(fēng)明容看著突然掉下來的裴玉淮,拔腿就要跑,卻被裴玉淮一把攬住,兩人一同摔到了樹下的草地上。
裴玉淮的手臂墊在底下,風(fēng)明容倒是沒摔倒哪里,只是一睜眼就看到裴玉淮滿是不懷好意的眼睛,頓時就炸了毛。
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氣鼓鼓地道:“你偷偷摸摸在春和宮外頭做什么呢?”
裴玉淮揉著手臂坐起來,兩根修長的手指慢悠悠地將自己頭發(fā)上的樹葉撿下來,他瞧著風(fēng)明容,道:“看皇兄啊,不然小老虎以為,本王在看誰?”
風(fēng)明容撇撇嘴,罵道:“變態(tài),偷窺狂。”
裴玉淮皺了皺眉,委屈道:“墜入愛河的皇兄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本王就想觀察觀察,怎么,小老虎就不好奇姐姐跟皇兄單獨相處時在做些什么嗎?”
風(fēng)明容臉紅紅的,她別開臉去,嘴硬道:“不好奇,我才一點都不好奇?!?p> 裴玉淮挑了挑眉,問道:“真的?”
風(fēng)明容白他一眼,道:“真的?!?p> 裴玉淮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葉子和灰塵,道:“那本王繼續(xù)自己偷窺了,不用帶著你?”
風(fēng)明容一把拉住他:“我覺得帶著也沒什么,雖然我不愿意偷窺,但是獨窺窺不如眾窺窺,為了成全你的樂趣更大化,你可以硬拉著我一起偷窺?!?p> 裴玉淮微微一笑,道:“不愧是本王的小老虎,處處都在為本王著想?!?p> 風(fēng)明容:“…”
另一邊,某處昏暗潮濕的地下室里,一一亮著藍(lán)幽幽的眼睛,以飛快的速度在房間里環(huán)繞飛行,一邊飛一邊迅速地轉(zhuǎn)著眼珠子,地下室瞬間成了蹦迪現(xiàn)場。
一直沉默不語地守在鐵欄外的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要不是主上讓他不能傷害這條蛇,他早已經(jīng)手起刀落,讓她斷成兩截兒了。
而某蛇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依舊自顧自玩得不亦樂乎。
“你能消停下嗎?”隱聲音冰冷地問。
“哎呀,這里面太黑了,我要讓這里到處都能有光,不然我會害怕的。”一一笑嘻嘻的答道。
終于,隱為了自己本就畏光的眼睛著想,曲起手指輕輕吹了一聲哨,一群像是提著紅色小燈籠的赤晶蝶從房間的縫隙里成隊地擠進(jìn)來,漸漸朦朧的紅光就充滿了整個屋子。
一一幻成了人形,在風(fēng)明容一次又一次囑咐下,她終于記得每次換成人形時都帶上了衣裳。
看著眼前妖冶又美麗的景象,一一忍不住跳起來抓住了一只赤晶蝶。
隱冷冷地看著她,道:“放了它?!彼穆曇粝袷且话褖涸诤虑f年的利刃,嚇得一一抖了抖,連忙張開手掌放走了赤晶蝶。
她透過鐵欄門細(xì)細(xì)的縫隙看著外頭的人,驚訝地問道:“你是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