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在心疼我?
秦陌芫撫摸著唇畔,眸底劃過一抹受傷。
她也要自尊的好嗎?
垂眸看了眼扁平的胸膛,她苦澀一笑。
得了,自尊在她這個女扮男裝的身份前,不值一提。
兩人走在山崖低下,尋找出口。
秦陌芫走在他身側(cè),挑眉笑著,“和尚,你都不謝我嗎?”
和尚薄唇緊抿,目視前方,不理會她。
她往和尚這邊靠了靠,驀然感覺到和尚身上散發(fā)而出的冰冷氣息。
摸了摸鼻梁,她捂住肚子蹲下身,“和尚,我肚子疼?!?p> 阡冶頓住腳步,身形筆直的站在原地,似是等她肚子好了,再繼續(xù)走。
秦陌芫挫敗起身,無力輕嘆。
悶葫蘆,榆木疙瘩!
從下午走到黑夜,終于看見一道窄小的小道。
雜草叢生,他們順著小道快速上山。
半途中,阡冶喘著粗氣,俊美容顏上布滿汗水。
手臂一緊,邊上的少年攙著他,語氣傲嬌,“到頭來還不是靠我?!?p> 阡冶身軀僵硬了一瞬,任由她攙扶著走。
秦陌芫吐槽,“明凈該鍛煉身體了,兩人竟連我都拉不住,丟人?!?p> “你太重?!焙蜕须y得冷淡的回了一句。
秦陌芫挑眉一笑,捏了捏他手臂,察覺到和尚僵硬了一瞬,她嘲諷了一句,“你們太弱?!?p> 他們快到崖頂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四周緩緩響動,空氣里似乎漂浮著一絲嗜血的殺意。
秦陌芫猛地拉住阡冶,將他拉至身后,眸色凜冽的看向前方。
亂石后方,走出來幾個黑衣人,蒙著黑巾,夜色里,露出一雙充滿殺意的冷色。
匕首擋插在了石壁上,身上沒有武器,只能赤手相搏。
秦陌芫快要嘔血!
似乎穿來這里,她已經(jīng)遇到了好幾次暗殺!
第一次是那個貪官的人。
第二次不知!
這一次,她更不知!
她冷眸,語氣沉冷,“你們?yōu)楹味鴣??!?p> 對面為首的黑衣人冷厲道,“你真以為瞞天過海逃出臨城,就平安無事了?”
秦陌芫臉色驀然一沉,果然上次和這次都是因?yàn)樯衩厝说南渥右鸬模?p> 這一刻她深深覺得原主的爹是坑他兒子的!
只是這批人是臨城派來的還是那個神秘人派來的?
一撩前袍,彎腰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棒握在手里,神色凜冽的看著黑衣人,“死也讓我死個明白,你們是臨城派來的人?”
為首的黑衣人輕蔑諷笑,“自是臨城來的!”
他一招手,幾個黑衣人緊握著長劍,充滿殺氣的沖向她。
秦陌芫緊繃著神色,囑咐了一句,“和尚,去右邊的石頭縫去,我沒說話你就別出來?!?p> 看著他站在石頭縫旁,銀絲袈裟披身,俊容淡薄毫無懼意,左手捻著佛珠。
她不知道這和尚究竟有多清心寡欲,這時候還能這般淡定!
幾人一起攻擊,鋒利的長劍裹著肅殺的風(fēng)勁,不斷劃過秦陌芫身側(cè)。
她堪堪躲過,一腳踢飛一人手里的長劍,順勢搶過來。
那些人招招狠戾,長劍一揮,一人喉間斷裂,鮮血噴薄而出。
秦陌芫臉色沉冷肅靜,緊繃的心止不住的顫抖著。
黑衣人在她的長劍下一個個倒去,鮮血染濕了她的長袍,卻讓她的心愈發(fā)的寒涼。
她一腳蹬在石壁上,膝蓋直接頂在為首黑衣人的脖子上,將他高大的身形壓得直接跪在地上。
搶走他手里的劍,秦陌芫將長劍橫在他的脖子上,雙眸森然徹骨,“我不殺人,卻不代表我會任人隨意賤殺!”
迎著黑衣人仇恨的眼神,她長劍一揮,冷漠的看著血液四濺的黑衣人倒地沒了生氣。
手里的長劍掉落,秦陌芫怔愣的站在原地,顫抖的心無法平靜。
她殺人了……
一種恐懼席卷全身,只讓她覺得四周都是冷颼颼的。
這里不是現(xiàn)代,不是和平年代的時代。
這里是古代,是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他們不死,她就必須死!
抬眸望天,斂去眸底深處濃郁沉重的情緒。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吐了幾口氣,斂去身上所外溢的悲情。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介懷。”清冷好聽的聲線自身后傳來。
秦陌芫唇角一勾,轉(zhuǎn)身笑看著他,“和尚,你在心疼我?”
說著,她上前,將手搭在他肩膀上。
和尚身上好聞的檀香味壓去了她身上的血腥味,令她心頭的陰郁散了不少。
這次和尚只是復(fù)雜的看了眼她,并未拂開她的手臂。
他徑直朝前走,身上的氣息很冷淡,淡到秦陌芫似乎抓不住他。
她回頭看了眼橫七豎八的尸體,唇畔緊抿,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握了握。
兩人上了山頂,見明凈的頹喪的坐在地上,抽泣著,那白凈的臉上抹著污泥,莫名的搞笑。
聽到腳步聲,明凈抬頭,見到自家方丈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愣在原地。
秦陌芫無力坐在地上,低喝了一句,“楞著做什么?還想再將我們丟下山去?”
白凈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他起身走到阡冶跟前,愧疚的對著秦陌芫說了一句,“對不起?!?p> 呵,對不起這三個字真輕!
這次幸虧她命大,若有個萬一,那便是粉身碎骨!
從這里回到鳳城步行起碼得一天左右。
一路上秦陌芫難得安靜,對阡冶也是半搭不理。
天色愈發(fā)的黑沉,他們在一處山洞里落腳。
明凈撿柴生火,兩人盤腿坐在火堆旁,輕闔雙眸似在誦經(jīng)。
秦陌芫冷著臉出去打了兩只兔子,回來當(dāng)著他們的面扒皮割肉,看的明凈心一抽一抽的。
肉香味飄蕩在整個山洞,餓了一天的明凈止不住的摸著肚子。
但他只能忍著,不能食葷。
秦陌芫神色冷淡,翻轉(zhuǎn)著手里的兔子,抬眸掃了眼對面的阡冶。
和尚盤腿而坐,銀絲袈裟,白皙圓潤的指尖轉(zhuǎn)動著佛珠。
眉目星辰,唇薄精致,即使是昏暗的山洞,依舊遮掩不住他身上清雅寡淡的氣息。
撕下一片兔肉,她砸吧著嘴咬著。
明凈時不時的抬眼看下,又閉眼誦經(jīng)。
秦陌芫冷嘲勾唇,在明凈再次睜眼時,挑眉逗趣,“要不要來點(diǎn)?”
念化紅塵
秦陌芫垂頭啜泣,身子發(fā)抖,“我殺人了?!? 和尚將她擁在懷里,柔聲安慰,“他們該死?!? 秦陌芫仰頭,“你不嫌棄我是男兒身了?” 和尚冷眉,“嫌棄?!? 秦陌芫,“那你還抱我?!” 和尚,“我忍不住?!? 作者君:“狗糧太多,我吃飽了?!? 和尚,“那你想吃土?” 秦陌芫,“和尚,咱兩把作者扔到懸崖下吃土吧?” 和尚點(diǎn)頭,“我動手,別累著你?!? 作者君,“惹不起我躲得起,遁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