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美嗎?(二更)
她搖搖晃晃的跟上去,爬上墻,夜里的涼風(fēng)一吹,醉意更是上頭。
這什么酒?
后勁真大!
她跳下墻,跟著那道身影。
看那身影一直朝著偏院的廂房禪院而去,登時(shí)臉色一黑。
膽可真肥,偷到她頭上了!
秦陌芫趁那身影想要翻墻進(jìn)去時(shí),快速上前將那身影猛地.撲在地上!
那人嚇得尖叫,恐懼大叫著。
秦陌芫雙手將她亂動(dòng)的雙臂按住,瞪著她,“閉嘴!”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嗆得藍(lán)靈酒不斷咳嗽。
略微熟悉的聲音讓她微怔,而后一驚,大叫道,“竟然是你?”
她朝著緊閉的院落門大喊道,“冶哥哥,有人欺負(fù)我,救命啊冶哥哥!”
這一聲聲嚎叫刺的秦陌芫耳膜疼。
手起掌落,藍(lán)靈酒暈了過去。
院落的門被打開,同時(shí)四處都沖來了許多和尚。
明凈一怔,望著眼前的一幕,生生被震撼到了。
其他和尚跑來,看到眼前一幕,皆是大怒。
為首年齡大了許多的方丈氣的身子微顫,大怒道,“混賬竟然跑來寺廟里來欺負(fù)女子,也不怕孽障纏身嗎?將她綁起來送到官府!”
其他和尚沖上來,有的手里拿著繩子。
秦陌芫晃了晃頭暈的腦袋,起身掃了眼眼前許多和尚,煩悶蹙眉,“你們別晃,晃的我頭暈?!?p> 她抬腳踢了下昏迷的藍(lán)靈酒,“老子對女的不敢興趣,快把她拉走,她可是想調(diào)戲你們阡冶方丈?!?p> 眾人皆是怪異的瞪著她。
滿嘴胡說,一身酒氣。
有人認(rèn)出她,驚聲道,“方丈,這是秦家寨的少當(dāng)家。”
秦陌芫晃著身子靠在樹桿上,抬手指著那和尚,頗為贊賞道,“有眼光,能認(rèn)出秦爺爺。”
她蹙眉擺手,“你別動(dòng)!”
方丈臉色微變,沉吟了半晌依舊道,“綁起來,送官府?!?p> 幾個(gè)和尚沖上來,都被秦陌芫幾腳給踹出去。
又是三個(gè)和尚沖上來,被秦陌芫撿起的繩子給綁在一起。
她捏了捏三個(gè)和尚的臉,嫌棄道,“太老,沒我家阡冶養(yǎng)眼。”
“鬧夠了嗎?”院落內(nèi),一道聲音驀然傳來。
秦陌芫捏了捏眉心,轉(zhuǎn)身看去。
月色下,男人披著白色狐裘,單手撐在腹前,豐神俊朗的容顏冷意沉沉。
在見到她一身酒氣時(shí),漆黑的鳳眸微瞇,似掠過一抹極淡的訝異。
秦陌芫痞氣挑眉,晃著步子走過去,當(dāng)著全寺廟的和尚,驟然撲過去,雙手緊緊抱著男人的腰身。
“和尚,有人想半夜翻墻進(jìn)你禪房,幸好我打暈了她?!?p> 她憋著嘴,抬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伸手指了下身后的一群和尚,“可是,這幫老禿驢硬說我欺負(fù)那女的,我可是喜歡男人的,怎么可能對女人感興趣!”
老禿驢三個(gè)字讓所有人臉色一變,怒瞪著那個(gè)闖了禍卻還在撒酒瘋的少年。
她雙手攀上他的衣襟緊緊攥住,“和尚,我想喝水。”
男人薄唇輕抿,深沉如墨的鳳眸里掠過一抹極淺的笑意。
他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冷淡的對老方丈說了一句,“秦公子是我的摯友,她的話我信。”
黑沉的眸光落在暈倒的藍(lán)靈酒身上,語氣冷了幾分,“至于這個(gè)女子,將她送出白水寺,不得再踏入?!?p> 老方丈雖不明他的意思,但也知道他行事穩(wěn)重,斷不會(huì)做沒有分寸的事。
所有人全都離開,兩個(gè)和尚小心翼翼的將昏迷的藍(lán)靈酒攙扶起來送下山。
頓時(shí),擁擠的院落變得空蕩。
明凈轉(zhuǎn)身看了眼此時(shí)早已醉的不成樣子的少年,蹙眉道,“方丈……”
“你去休息。”
男人打斷他的話,將醉鬼秦陌芫拉近房內(nèi)。
一進(jìn)禪房,秦陌芫直接撲倒阡冶,橫眉瞪著他,“臭和尚,外面那黃毛丫頭是誰?我今晚要是沒來,你是不是就被她待搶走了?”
男人臉色微涼,單手攥住她的手腕將他揪起來,“別胡鬧?!?p> 跟著他的步子踉蹌了幾步,被他的力道甩的倒在了榻上。
秦陌芫不還好意的笑著,以一個(gè)很邪魅的姿勢一趟。
熏醉的雙眸泛著濃重的醉意,單手戲虐般的勾了勾,“和尚,今晚讓爺寵幸你?!?p> 阡冶居高臨下的凝著她,“你對誰都這么輕浮嗎?”
秦陌芫早已醉意上頭,“小……小爺也看臉!”
她想要起身揪住和尚的衣襟將他拉下來,誰知?jiǎng)傄黄鹕恚麄€(gè)人再次倒在榻上。
就這么——睡了!
阡冶無奈輕嘆,將她抱的放好,她身上的酒氣濃郁,熏得他忍不住蹙眉。
取下薄被為她蓋上,手還未收回,便被睡著的人一翻身,抱住他的手臂在懷里!
身前不易察覺的觸感讓男人臉色微僵,他試著收回手,卻被睡著的人抱的更緊。
那張被酒氣暈紅的小臉微皺著,紅唇嘟囔著,“別動(dòng),小爺還沒睡夠呢!”
房間溢出一聲清淺的淡笑,阡冶一撩前袍坐在床榻邊,任由她抱著他的手臂。
白皙如玉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眉眼,漆黑如墨的鳳眸愈發(fā)的溫柔。
*
天,刺的扎眼!
榻上的人悠悠轉(zhuǎn)醒,宿醉的緣故讓她額頭還有些痛。
捏了捏眉心,她這才睜開雙眸,待看到眼前略微熟悉的房間時(shí),猛地坐起來!
她怎么跑這來了?
還睡在阡冶榻上!
快速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衣裳,這才松了口氣。
起身穿上軟靴,剛一開房門便看到阡冶站在院落中,長身玉立,銀色袈裟在晨曦的光線里泛著惑人的氣息。
她走過去站在他身前,心里頗有些愧疚,“和尚,我昨晚占了你的位置,你睡的哪?”
男人垂眸冷淡的掃了眼她,“我自有地方?!?p> 后腦勺有些疼,秦陌芫揉了揉后腦,忽然響起昨晚的一些零星碎片!
藍(lán)靈酒?
似乎昨晚那女的想要翻墻進(jìn)阡冶房門,被她給撂倒了?
然后呢?
怎么什么也記不住了?
秦陌芫抬眸,心里微微有些緊繃,忽然問了一句,“和尚,我美嗎?”
院落外傳來“碰”的一聲,他們轉(zhuǎn)頭看去,明凈愣在那里,手里的木盆落在地上,里面的水在地上濺出一圈的水花。
阡冶冷漠的掃了眼她,語氣里倒是多了一分冷嘲,“少當(dāng)家竟對自己性別不確定?”
看出他眸底赤果果的嘲諷,秦陌芫瞬間松了口氣。
還好,看來昨晚她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他,也還不知道她女扮男裝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