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無數(shù)人都一同沖向西門而去,就連劉駿與劉浚兩位皇子都無法阻擋,從遠處望去可以看見整個武陵的人如同潮水一般向著一個方向涌動,甚是壯觀。
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每個人也都各懷詭心,此刻沒有人可以阻擋這股龐大的力量,只能被其攜裹而去。
靈兒我們也去西門,看看到底是真是假,記住跟緊我了,別丟了知道么。徐平焦急地對著靈兒道。
說罷徐平縱身一躍而起,速度之快瞬間就將無數(shù)人甩在身后,靈兒本身就是狐貍化身,速度正是她的長處,亦步亦趨地緊跟徐平向著西門而去。
刷刷刷,幾十道人影變換奔襲,徐平猜測這些人一定都是各門各派的江湖高手,局勢如此混亂復雜,徐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徐平終于看見了西門,只見西門此時一片喊殺之聲,無數(shù)城門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城門處一員身穿銀色鎧甲的中年男子正帶領著剩下的士兵死命相拼。
刀光劍影閃爍,只見當中有一人上下翻飛,身形移形換影一般與眾多士兵戰(zhàn)成一團。
徐平看的不是很清楚,便連忙問道,靈兒你可以看見那人的相貌么,是溫大哥么?
靈兒夜間視力極佳,黑夜對她來說與白晝無異,只見靈兒眼中光芒流轉直射城門,片刻后她面色凝重道,那人的確是溫時遷。
徐平心中大驚,這可如何是好,只見無數(shù)江湖高手向著溫時遷殺去,各大派的掌門豁然現(xiàn)身,三山五岳的掌門一出手便封住了溫時遷的每條退路。
其中一人一劍揮灑如漫天飛雪,嘩嘩嘩,劍光銀亮如水湛湛,溫時遷于夾縫中求生,嗤嗤嗤,道道血痕浮現(xiàn),就在那人企圖控制住溫時遷之時,驟然一聲巨響爆發(fā),只見一座真元化作的山峰狠狠壓下,那人速度一滯,揮動手中寶劍,劍光如銀龍巨浪磅礴而去,一時之間山岳巨浪紛紛炸裂開來。
那人眼神一凝道,是誰這么大的膽子!
確見一人哈哈大笑道,傅老鬼,實在抱歉這溫時遷曾偷盜我恒山派神功秘法,所以我必須將其帶回去好好審問,你華山派就不要跟我搶了。
傅明塵不怒反笑道,李茂華都聽說你恒山派主修橫練之攻,可讓我沒想到的,你的臉皮也厚比城墻,你恒山派武功也值得別人去偷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哈。
李茂華臉色陰沉,傅老鬼你找死!
二位消消氣,都是一派掌門怎么如此不堪,聲音隆隆如雷,震動四方。
徐平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二人緩步走來,其中一人身形堅挺如松鷹鼻鉤眼,眼神犀利如針,目光所射之處讓人脊背寒寒。
另一人頭上身穿紅色金縷袈裟,頭上十二個黑色戒疤分在顯眼,這個數(shù)目的戒疤絕對是住持一級的得道高僧,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那李茂華樂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衡山派的郭鐵膽和嵩山派的圓真住持,來武陵這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們的蹤跡,藏的夠深啊。
此時的水已經(jīng)太深了,即便徐平有心想要救出溫時遷也是力有不逮。甚至將自己給搭進去,一時之間徐平只能干著急。
傅明塵不禁挖苦道,沒想到我們幾大掌門竟然在此相聚了,實在是少見啊。圓真和尚,你一個出家之人怎么也來這里湊熱鬧,東林寺都還沒伸手,你們嵩山倒是手夠長啊。
圓真顯然修養(yǎng)極高,平靜道,老衲只是偶然路過武陵,諸位施主不要在意你們繼續(xù)。
圓真和尚這句話一出口誰還愿意出手,此時高手眾多,搞不好就做了他人的嫁衣。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陣陣腳步聲,回身一看只見武陵王劉駿已經(jīng)帶兵前來,殺氣凜然。
瞬間便將整個西門團團圍住。將溫時遷團團圍在中心。
徐平心中已然絕望,這可如何是好,此刻已經(jīng)是天斷活人之路。
就在這時只見,滿身傷痕的溫時遷緩緩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高聲喝道,
諸位,我溫時遷自知根本無力享受這天大的秘密,今日我便拱手相讓。
說罷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約莫手掌大小的盒子,寶盒漆黑如墨,其上金龍銀飛鳳舞雋刻于表面,但在月光下卻發(fā)出縈縈青色光芒,甚是詭異。
劉駿一聲大喝道,拿下!
一時之間無數(shù)人一同而上便將溫時遷給捉拿,并將那寶盒給收押。
這一舉動頓時讓眾多江湖中人面色一變,紛紛上前圍住兵士,可怕的寧靜,落針可聞,但躁動的氣氛越來越讓人心驚膽跳。
只等一個帶頭之人出現(xiàn),便是一場不受控制的大廝殺。
徐平額頭密汗從生,這樣壓抑的場面讓人透不過氣來十分的難受。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怎么,你們想造反么?此乃朝廷要犯,盜取宮中寶藥陰陽還生丹,我奉皇命緝拿,諸位此時出手就是與朝廷作對,與當今天子作對,不怕死的都上前一步!
此話一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不敢再輕舉妄動。
劉駿見場面壓了下來,吩咐道,將溫時遷押入大牢,派重兵晝夜看守,不得有誤。
王玄謨等人轟然領命。
這時溫時遷突然大喝道,我手中的乃是長生的秘密,諸位還不動手!
住口!快堵住他的嘴巴。兵士匆匆用碎布堵住了溫時遷的嘴巴。
可即便溫時遷已經(jīng)明說,眾人也不敢搶奪,盒子里是什么,他們怎會不知,可是皇權自古當立,威勢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思想深入人心,沒有人敢直面朝廷。
劉駿和他的大軍押著溫時遷緩緩地離開了西城,偌大的西城好似在一瞬間被抽空了一般,只有徐平還立在原處,久久未動。
此刻的徐平只覺心中萬分無奈,溫大哥于自己有恩,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這讓徐平深深地自責。
自語道,師伯,你叫徒兒下山,可是徒兒卻什么也改變不了,究竟我該怎么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