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事情尚未蓋棺定論,待兒臣查清楚了自然親自告訴母親?!睒s軒深諳母親的性子,妹妹就是母親的心頭肉,母親身邊的王嬤嬤可是出了名的嚴苛,若是蘇曼被母親身邊的王嬤嬤帶走,只怕有去無回。
“玄月,你是個乖孩子,告訴我,到底是誰?”王妃直直看向玄月,今日她必須得讓那心思惡毒的人受到懲罰,竟敢害的玥兒溺水,必得讓她加倍償還。
“母親,兒臣說過了,這一切還在調(diào)查當中?!睒s軒閃爍著目光,縱然曾經(jīng)他也有過無數(shù)次想要掐死那個蘇曼,可這些日子一來發(fā)生的種種,不得不讓他對她有點改觀。
“玄月你來說,到底是何人害了玥兒?”王妃心中有些苦澀,軒兒從不敢忤逆她的,今日卻幾次三番避開自己的話題,這其中緣由想來絕對不一般,礙于眾人在場,她也不好發(fā)作,只是看了一眼玄月,“玄月你自打入了世子府,就一向是乖巧可人的,我在這里也是對你深信不疑的?!?p> 玄月對于榮軒幾次搪塞王妃,心中已是滿腔嫉恨,都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了,世子竟然還想替那個賤婢圓過去,可是她到底沒有親眼見,也不能與世子鬧得太僵,但王妃發(fā)話了,若是自己什么都不說,只怕日后王妃對自己也會有意見,眼下也是個討好王妃的機會。
玄月思量了一番之后,裝著怯怯的樣子道:“回王妃,其實玄月也不能篤定到底是誰。”掃了一眼榮軒,適才看向王妃,“不過是一個下人來回話,說?!?p> “說什么,不必看榮軒。”王妃心中有些焦急,“只管告訴我,我定會記得你的好?!?p> 玄月看著榮軒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審視,她怎會不知他到底想說什么,若是換做從前,她必定對他事事順遂,可自打那個蘇曼來了世子府上,一切都變了。
玄月心中某個地方缺失得厲害,一股怒火隱隱涌了上來,絕不愿錯過如此良機,面上裝著有些難為情卻對王妃還是說:“那下人說,郡主溺水前見得最后一個人乃是蘇曼。”
蘇曼,王妃看向王嬤嬤,王嬤嬤也搖了搖腦袋表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王妃走上前拉著玄月的手仔細道:“到底什么人?”
“也沒什么,不過一個婢女?!毙虑宄蹂鷮ぶ鞯那榉?,此時就是鏟除蘇曼的最好時機,如此良機不可錯過,深深吸了口氣似是無意說出口道,“請王妃不要怪世子,都是那蘇曼仗著自己是世子親自帶進府的人,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什么?竟有這樣的事情?!蓖蹂D眸注視著榮軒,他并沒有回答自己,看來玄月并沒有說謊,不由得恨得牙癢癢,沖王嬤嬤厲聲道,“我倒要好好會會那個蘇曼?!?p> “母親一切尚未定論,這不過是你的懷疑。榮玥是我的親妹妹,我定然不會讓害她的人逍遙法外,但是也絕不冤枉任何人。”榮軒明白榮玥對于母親的重要性,如今榮玥生死未卜,母親定然不會放過蘇曼。
王妃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榮軒,晃了晃腦袋,發(fā)間的朱釵也一顫一顫,“如今躺在臥榻之上昏迷不醒的人可是你親妹妹,榮軒啊榮軒,不管那個蘇曼到底是何方人士,我定不會饒了她?!闭f完,她憤怒地甩了甩衣袖,大步離開,王嬤嬤都跟不上她的步伐。
榮軒低眸驟然間心緒不寧,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會有些緊張?zhí)K曼的處境。王嬤嬤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嚴苛,蘇曼這回只怕兇多吉少。
南風看著自家主子這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心里已然有了幾分定論,寬慰道:“若郡主溺水之事與蘇曼無關,王妃也不會為難她的。”
玄月聽著柳眉一擰,尖銳的指甲摳著手心,面上依舊是讓人看不穿的淡然,走上前矮身道:“都是玄月唐突了,懇請世子懲罰?!?p> 榮軒長身而立,施施然淡淡道:“你也是替榮玥著急,本世子自然不會怪罪你?!?p> 玄月面上浮過一抹笑意,但在看見世子眼中閃爍的憂慮之后,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抿著,攢著絲巾的手牢牢抓著。
世子府后院,蘇曼正與蕓娘一同擰干一床衾被。
許是用力過度,二人額頭都冒著汗。
“要是有洗衣機就好了,我整個人都散架了?!碧K曼嘟噥著,光靠自己的人力,可累得慌,尤其她中午才沒吃一點。
蕓娘不可置信地復述著她的話,云里霧里的。
蘇曼解釋道:“一種可以自動洗滌并脫水的工具,不過我和你說再多你也不清楚?,F(xiàn)在我們只能依靠我們的雙手去勞動,蕓娘還是多謝你幫我?!?p> “沒什么?!笔|娘再次發(fā)力,臉上雖然緋紅卻很是好看,“和你干活,我也踏實些。希望日后不要再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你不曉得今早你被人帶去了,我的眼皮可是一直跳著,心也突突的?!?p> “沒事,天塌不下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碧K曼指了指自己還有蕓娘的小身板笑道,“還輪不到我們。”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俄而西南角的木門被一腳踹開。
蕓娘聽著這咯噔一聲,心中不是滋味,一回頭卻看到了幾個侍衛(wèi)在管家?guī)ьI下一臉寒霜地出現(xiàn),他們的視線一律掃向蘇曼,蕓娘嚇得手中衾被掉落在地上。
“有什么事嗎?”蕓娘見蘇曼也是震驚樣,趕緊拉著她的手。
蘇曼抬著頭,這是怎么了,那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莫非世子突然反悔,怕自己拿捏著他的八卦新聞,所以想要對自己不利。
“把她抓走?!逼渲袨槭椎墓芗已凵裰袊娭?,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其他婢女還有男丁見著都惶恐地退出去,蕓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眼蘇曼,沖管家微笑柔聲試探問道:“不知管家突然到來有何貴干?”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惫芗覜_侍衛(wèi)遞了遞眼神,只見兩個精壯高大的侍衛(wèi)徑直大步上前,順勢就將身材纖細的蘇曼押走。
“管家是不是弄錯了?!笔|娘有些訥訥地看著他,“之前的事情世子不是已經(jīng)既往不咎了嗎?”
管家一把推開蕓娘的手,瞪了她一眼厲聲道:“這回她攤上大事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啊,還是好生管好你自己。”
看著蕓娘滿臉擔憂,蘇曼勸解道:“蕓娘,別忘了我方才說的話,我不會有事的?!?p> 話音剛落,蘇曼就被人架走。
薔薇得知了消息,歡歡喜喜地趕來,只可惜沒有看見蘇曼被抓的樣子,真是不解氣呢,單手托著腮幫子沖蕓娘笑道:“蕓娘我早就說過了,小麻雀她不過是仗著世子的氣焰才敢那么囂張,如今王妃回府了,小麻雀只怕折騰不了了?!?p> “你胡說,蘇曼事事安分守己?!?p> “郡主落水了,”薔薇滿臉都是得意,輕快地踱著步子繞著蕓娘走了一圈后笑,“有人看見了,郡主溺水之前最后看見的人便是小麻雀,蕓娘,你以為你攀著高枝了?做夢,王妃絕對不會饒過她?!?p> 蕓娘聽后失魂落魄,眼神陡然間變得有些空洞,來回地在后院踱步,可惜她現(xiàn)在身份卑賤,到底該怎么辦?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