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談判
種種事情交織在一塊,剎那間幽若腦袋有些疼,如今朝中格局不穩(wěn),還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藏了什么心思,這個世子可真是歹毒。
南風(fēng)早已見怪不怪,只是偏過頭看向別處,卻不料對上了幽若的眼神。
幽若睨了他一眼,聳了聳鼻尖,挑眉低聲道:“看什么看,我知道自己貌美如花,沉魚落雁,可你也不必如此瞧我。”
南風(fēng)倒吸口氣,眸光閃動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你的長鞭乃是由黑鐵所鍛造,故而多看了一眼。至于你,我根本就沒看清你到底什么樣子也不關(guān)心?!?p> “你。”幽若瞪了他一眼,心中怒火泛起,他是眼瞎心盲嗎,自己出落地亭亭玉立如此動人,不少人都為之癡迷,唯獨(dú)他如此,可見他當(dāng)真是眼瞎了。
幽若想著想著補(bǔ)充一句道:“你身邊出入的都是男子,自然不曉得什么是美女,沒關(guān)系你沒有見識,我不怪你。”
南風(fēng)張嘴想回?fù)?,可想到世子還在,便閉口沒有再說,權(quán)當(dāng)自己遇上一個蠻不講理的人。
為什么心會有些砰砰跳,蘇曼暗暗思忖,不對,她分明對他是厭惡的,自己是個大活人,這心不跳那就不正常了。
這旁邊還有人看著,蘇曼意識到之后推搡著,聲音提高了幾分:“世子,男女之間授受不親,還望世子注意自己的行為。”
蘇曼忍著沒發(fā)怒,要不然待會怎么談。
榮軒的手指穿過她如瀑的發(fā)絲間,嗅著那清香有些不愿松手。
這些日子,他四處尋覓,卻沒有她的一絲音訊。
他甚是擔(dān)憂,很是惱怒自己為何沒有將她呆在身邊。
她的處境如今很危險(xiǎn),榮軒緊緊摟著她,聽著她熟悉的聲音這才舍得松開那個懷抱。
方才的場景,著實(shí)有些尷尬。
蘇曼看著坐在自己跟前的榮軒,替他倒了一杯茶遞上前,伸手之際他雙手握著她的手。
蘇曼看了看周圍,壓著聲音道:“世子,請自重。”
榮軒想到她的顧慮,方才接過茶,望著她眼波盈盈,心中有過一絲絲的淪陷。
這些日子沒有一絲她的消息,他的心空落落的,一個人呆在世子府上,也是安靜的令人沉悶。
他也不曉得什么時候開始,他看向她的眼神甚是柔和,也不清楚為何會愛上她。
她的行為怪異,說的話也是沒有章法,她對自己充滿了敵視,可他的心就是忍不住一次次想起她。
忘不了當(dāng)初在書房的時候,他刻意練字練到很晚,只想她多陪在自己身邊一些時間。許多次她都歪著腦袋打著盹,他就坐在旁邊看著她。
他明明很喜歡吃她親手做的飯菜,可就是故意挑剔,看著她氣嘟嘟的樣子,他真怕自己緊繃的弦會斷了。
他的心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除了她還是她。這到底是怎么了,榮軒也說不清楚。
只知道,每次下朝他只想立刻回府,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有時候會在背后說自己的壞話,他站在暗處聽見,竟一點(diǎn)都生氣不起來,只覺好笑。
他又怎會不知她暗地里想些什么,她想要釋奴文書,他根本就不愿給她。
可看著她一次次尋找無果的樣子,他有些迷惘了,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她會不會恨自己。
他怔怔地望著她出神,若她不在他身邊,榮軒只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空曠寂寥的荒蕪之中。
他許多次想要將自己的情愫告知她,可又怕自己這樣做,她會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直至這次她杳無音信,他惶恐了,生怕再也見不到她。
蘇曼真的是搞不懂這位世子爺,明明第一次相見的時候,他恨不得提刀宰了自己,可現(xiàn)在卻兩眼真摯地看著自己,這真是有些瘆得慌。
即便斗轉(zhuǎn)星移,也不至如此之快吧。
榮軒凝視著她,聲音十分柔和道:“好久不見,這段時間你過得怎么樣?”
蘇曼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自己過得不錯,禮貌性地回了一句:“世子過得怎么樣?”
榮軒驟然間身子靠前,蘇曼驚得往后一靠。
榮軒意識到她對自己的抵觸情緒,心下雖有些難受,但想起自己之前對她的種種,也明白她是不可能會一時半會就忘了那些事情,坐直身子道:“很不好?!?p> 蘇曼仔細(xì)瞧了瞧他,他的下巴處似乎有些隱隱可見的胡渣,而且人也瘦了些。
之前幽若說,世子四處尋人,莫非真的是自己?
這實(shí)在令人匪夷所思?
蘇曼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索性單刀直入道:“我也不瞞世子,此次邀世子前來,是為了我與蕓娘的事情?!?p> 榮軒聞言,握緊的拳頭藏于袖下,面上卻是波瀾不驚,心里已是連連失落。
他早就知道,終有一日她會回到天樞閣,可是沒想到這樣快。
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般,讓她呆在世子府,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見他沒有任何動靜,蘇曼示意幽若,幽若將那重重的錢袋放在桌子上。
蘇曼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天樞閣,說話也有了幾分底氣,仰著頭笑道:“從前承蒙世子照顧,如今我已經(jīng)回了城河山莊。天樞閣還有許多事情有待我去操持,不過欠世子的,我也會還上。這是六千兩銀子,想當(dāng)初世子用五千兩將我從怡紅院贖身,如今我再多加一千兩,算是利息。”
“若本世子不肯呢?別忘了你的釋奴文書還在我手上,若本世子不同意,你始終都是本世子的人。”榮軒面上十分平靜,一雙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
蘇曼本不想和他爭些什么,依著她如今的身份,這銀子大可不還,要知道自己在世子府可沒少受過折磨,自己沒到御前告狀,沒有和他撕破臉皮也算給他面子。
自己的身份,他如何不清楚。卻將自己堂堂一個天樞閣閣主,困于世子府,他居心何在。
這些都是后話,蘇曼現(xiàn)在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勉強(qiáng)笑了笑道:“世子明知我的身份乃是天樞閣閣主,也曉得我乃是替皇上當(dāng)差的。可你卻將我?guī)敫?,任由府上下人羞辱我。我并沒有計(jì)較那些事情,因?yàn)檫^去了就過去了。若此事當(dāng)真要較真也不是不可以,世子你說若是你我二人當(dāng)著皇上的面,說說世子在世子府中如何對待我這個天樞閣閣主,你覺著皇上會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