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想著繼續(xù)朝里頭塞樹支,火漸漸變大,不多時榮軒雙手各提著一只野雞出現(xiàn),漸漸走近。
蘇曼喜出望外地看著他,雖然有些餓,但是想到待會就有美味了,立刻小跑上前,接過他手上的兩只雞,隨后在一側的池水旁收拾著處理野雞。
榮軒在側仔細看著她,忽然間有些欣慰,他看著她嫻熟的樣子,脫口問道:“你經(jīng)常做飯嗎?”
“那當然了?!碧K曼低著頭,好不容易將兩只雞開膛破肚清洗干凈,隨后她用從身上取出一個袋子,那里頭有她之前無意間準備的一些鹽巴,她雖然不是機器貓,也不能未雨綢繆。
但是經(jīng)歷了這樣多,她隨時都準備好了要離開的節(jié)奏,故而許多東西都準備好了。
蘇曼將鹽巴抹在野雞身上,隨后用事先削干凈的樹枝穿過機身,再加在之前準備好的簡易烤架上,轉動起來,不時撒著孜然。
榮軒注視著她,過去的傳聞,與自己所認識的蘇曼,完完全全就是倆個人。
相識至此,他從未見過她用功夫,或許她一開始就是對的。
她根本就不是那個蘇曼,榮軒一聲不吭地坐在她身旁,心里有種溫馨的感覺。
他再也不想去猜忌什么,只想好好享受當下。
她的額頭涔出了汗,因為那熾熱的火焰,其實他的心如今也同這火焰一般無二。
他盯著她,想要將她看穿,卻發(fā)現(xiàn)她就像一塊寶藏,需要自己去挖掘,去不斷發(fā)現(xiàn)她的閃光之處。
良久,野雞終于烤好了,蘇曼遞了一只給榮軒,抬頭笑道:“世子請吃,條件有些簡陋,希望你不要介意?!?p> 榮軒伸手接過,蘇曼也顧不得那些禮儀瑣碎,徑直拿著剩下的那一只野雞,什么燙也不顧了,迅疾地撕了一大塊肉朝嘴里塞,她很餓很餓。
餓的前胸貼后背,什么形象統(tǒng)統(tǒng)靠邊。
不過還真有些燙,蘇曼張著嘴胡亂吃著,那味道實在是鮮美,還有那孜然已經(jīng)充分與肉的滋味相融合了,真是美味極了。
她抿著嘴,感覺自己還能再吃一頭牛,眼珠子盯著雞腿,大口就咬了下去,滿嘴都是肉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蘇曼愜意地看著星空,這樣的機遇只怕往后再也沒有了。
她邊吃邊笑著,榮軒不解道:“你笑什么?”
蘇曼緩緩回答:“今日死里逃生,當然欣慰。世子與我化干戈為玉帛,實乃可賀。而今良辰美景之下還能填飽肚子,豈不是人生一大美事?!?p> 榮軒但笑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她一點都不矯揉造作,他喜歡看著這樣的她。
對的,今日與他而言,又何嘗不是幸福而難忘的一日。
“咱們當真是朋友了嗎?”
蘇曼本來在大口咬著雞肉,忽然聽著世子如此說話,停下自己有些略微粗魯?shù)膭幼?,抬頭看著他一笑:“當然了,有世子當我朋友,往后沒人敢欺負我了,多好?!?p>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很是真摯。
榮軒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只要她喜歡,他便愿意。
守在她身邊,成為她的朋友。
“對了世子,今日伏擊我們的人是誰?”
榮軒忙不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查到的。有些人隱藏在暗地里想要對你我動手,日后你出行也必須小心。”
“那是當然。”蘇曼再度大口咬了一大塊雞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美味,簡直就是幸運至極。
就在蘇曼沉浸在喜悅之中時,榮軒過人的耳力突然聽到了動靜,那聲音越來越靠近,他瞬時用土將一側的明火熄滅。
蘇曼下意識反應說道:“怎么了?”
榮軒捂住她的嘴,伸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蘇曼警覺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難道是今日派來的人被滅了,那上頭的人還不肯善罷甘休,再度派了人前來。
世子如今受傷,勝算基本沒有。
蘇曼微微一怔,聲若蚊蚋道:“世子,你躲起來,我來吸引來人的注意力,也算報答你今日的救命之恩?!?p> 榮軒一把拉過她,搖了搖頭。
就在二人神經(jīng)高度緊張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世子,終于找到你了。”
不多時又多了一個不那么友好的聲音道:“世子怎么和蘇曼在一起?”
蘇曼抬頭看了看南風,之后瞧了瞧明羽,這家伙對自己永遠都心存屏障,擔心死了自己會報復他的主人,自己不是那么小家子氣的人。
若真有此心,那世子早就沒可能存活在這世上。
“你們是怎么找到的?”榮軒提問道。
南風拱手作答:“回稟世子,世子離開府邸良久,屬下覺得有些不妥。派去城河山莊的人說,蘇曼也徹夜未歸。屬下心中有所擔憂,便將此事告知了明大人,是以我與明大人率人前來月老廟周圍尋找。然后看到了有火光,便尋到此處,沒想到真的是世子?!?p> 明羽看著蘇曼手中的烤雞,還有世子,有些一怔。
那蘇曼明明對世子恨不得剝皮拆骨,如今怎么反倒如此和睦了,甚是可疑。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碧K曼斜了他一眼,低低說著。
明羽心中暗暗有些著急,偏生世子對她情有獨鐘,若是自己多說什么,只怕會惹得世子不快。
“我們總算安全了,可以回去了世子?!碧K曼開心地一笑。
明羽與南風二人雙雙木訥道:“你們?”
什么時候水火不容的世子與蘇曼,居然成了我們?
可是方才看得真切,世子與蘇曼似乎看對方的眼神都沒有了敵意。
南風摸了摸胡須,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明羽仰著臉,審視著蘇曼,這是不是她以退為進的一個險招,自己必須堤防。
須知如今的世子已經(jīng)被豬油蒙了心,自己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眼里心里只有蘇曼。
自己若是與世子對著干,那么蘇曼越發(fā)有機可乘。
他倒要好生看著,她葫蘆里賣什么藥。
蘇曼懶得搭理他這個一根筋到底的人,站起身子,將自己手上剩下的烤雞咬了一口道:“世子,事不宜遲,天色已晚,咱們回去吧。”
南風與明羽騎著馬跟在后頭,世子與蘇曼二人并駕齊驅,有說有笑的,這才一天的功夫,怎么會有如此轉變。
他可是記得當初蘇曼,義憤填膺的樣子,信誓旦旦說著要離開榮府,然后與世子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