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云嘯天喝了口茶。
“皇上,傾城失蹤了,哀家十分焦急。玉竹派人前去問了,宮門口當(dāng)值的侍衛(wèi)說,正是這蘇曼帶傾城出宮了?!碧笠灰粚⑹虑樵f出來,心里也有些猜測。
皇上也算孝順,但是自己若是懲處下人,從未見皇上提過什么。
而今自己還未讓人對這些人上刑,皇上便及時趕到,太后面上十分淡然,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疑問。
太后不由得多看了那個蘇曼幾眼,這宮中的女子大多眉清目秀,溫婉可人,她一頭黑發(fā)只用一根極其樸素的束帶挽著,這看多了宮中那些個妝容精致的妃嬪,如今再看看蘇曼,雙眸如含秋水,玲瓏瓊鼻之下薄唇如櫻桃般仿佛能滴出水來,反倒多了一份清新脫俗的感覺。
太后精銳的眸子一轉(zhuǎn),心里暗暗有了想法。
“皇上,傾城不見了,一切皆是這個蘇曼的錯,哀家親自審問,她仍然沒有透露公主的下落。如今哀家很是擔(dān)憂傾城,故而想要派人好生審問一番。”太后在宮中呆了多久,許多事情,多看了幾眼,再想想皇后為何火急火燎地那么殷勤地來到翊坤宮告知自己傾城失蹤的事情,她已有了定論。
太后之前對這蘇曼本來還沒有多大敵意,可是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為了一個下人來到這里,驟然間排斥多了幾分。
慕容靜更是沒有想到,這個蘇曼的魔力居然會如此之大。
眼線明明告訴她,皇上正在御書房與丞相還有一眾官員商量著如何處理與周邊國家的關(guān)系。
是以她趕緊將公主失蹤的消息告知太后,想著太后鐵腕手段,必定能夠好好治治蘇曼。
可這自己才剛要開心一會,皇上就來了。
好不容易舒緩的心,在這深宮之中真的是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慕容靜不由得嘴角溢出一抹苦澀。
云嘯天聽了心里雖有些郁結(jié)可面上還是沒有展露,只是淡聲道:“母后,兒臣此番前來其實是有事要告知?!?p> 太后皺了皺眉頭,示意他說。
云嘯天面色淡然道:“啟稟母后,宮中姑姑日日教導(dǎo)傾城規(guī)矩,傾城實在覺著煩悶,故而她時常在兒臣耳旁嘀咕著想要出宮去散散心。兒臣起初并不想答應(yīng),可傾城那丫頭的性子母后是清楚的,她這磨人的盡讓兒臣有些僵持不住了。故而今日,兒臣特命蘇曼陪同傾城出宮,讓她好生保護公主?!?p> 蘇曼聽到這還,突然間身子一顫,她現(xiàn)在有些看不懂了也聽不懂了。
幽若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皇上剛才說的話,她沒有聽錯,她是在替閣主說話。
閣主今日到哪,自己都跟在身邊,如今皇上親口說出這樣的話,這其中的意味有些,幽若低垂著頭,圣心還是不要輕易猜度,到時候只怕會惹禍上身。
青煙額角突起,怔了怔。
慕容靜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皇上為了減輕蘇曼的罪責(zé),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她只覺頭疼,一陣接著一陣。彩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感覺到了來自皇后手心的涼意。
太后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幺蛾子,可是皇上如此堅定地說,她若是再審問蘇曼,這似乎就是與皇上過不去了。
慕容靜心里有些糾結(jié),可是也不能這樣輕易地饒了蘇曼,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安,但還是壯著膽子道:“回稟皇上回稟母后,誠然是皇上命蘇曼保護公主出宮,可是公主到底還是不見了。蘇曼沒能好生完成皇上的囑托,若是就這樣放了她,臣妾擔(dān)憂這宮中日后辦事的人都會不利索?!?p> 太后頷首點頭:“皇上,皇后說得有道理。無論如何,傾城是在蘇曼的看護不周之下不見了,若是就這樣放了蘇曼,日后宮中哪里還有規(guī)矩。”
“母后說的是?!痹茋[天轉(zhuǎn)而看向蘇曼,厲聲道,“大膽蘇曼,朕讓你親自保護公主出宮,如今公主人都不在了,你給朕跪在御書房,直到朕的人找到公主為止?!?p> 皇上話一出,慕容靜的手牢牢握成拳頭,那細長的指甲都已經(jīng)戳到了手心痛痛的,可是她有些麻木了。
如今她的一顆心都好似被大火點燃了,這個蘇曼,慕容靜只覺得可惡,明明就差一點點了。
皇上雖說要懲罰她,可是卻讓她跪在御書房,慕容靜偏生不能再說些什么。
她低著頭,想要保持平靜,可心里卻是炸開了鍋。
太后看著皇上,心里也有心思,掃了掃跪在地上的蘇曼,嘴角微微抿著,心里也斟酌了一番之后道:“既然這個蘇曼是皇上的人,自然聽從皇上的發(fā)落。”
慕容靜只能一聲不吭地眼睜睜看著蘇曼一行人跟著在皇上后邊走了,她咬著牙,眸底兇光一閃而過。
那個可惡的蘇曼,慕容靜努力讓自己面上不表露怒色。
慕容靜坐在肩輿上一臉愁容,直至到了鳳儀宮,她再也按捺不住情緒了,也顧不得貴重東西是否有圣上賞賜的,一股腦兒摔倒地上,方能解恨。
彩芹連忙上前攔住勸慰道:“皇后娘娘不可,這樽漢白玉并蒂蓮可是皇上賞賜的,您若是摔了,只怕到時候皇上怪責(zé)起來?!?p> 慕容靜面色蒼白如紙,深深嘆了口氣坐在美人靠上:“這真是天大的諷刺,本宮雖然貴為皇后,卻連自己丈夫的心都得不到,要這個東西又有何用?”
彩芹屏退了一眾下人,輕聲道:“皇后娘娘您這是怒急攻心才會如此說,這后宮里哪個不羨慕皇后你,她們見著皇后都得謹(jǐn)遵您一聲皇后。不過一個蘇曼,且讓她舒坦一陣,您才是皇后,您才是這后宮的主人,您若想讓她消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如今皇上不過是一時被蒙蔽了,待過些日子皇上看清楚了,沒了興致,那個蘇曼還是任由皇后處置。”
慕容靜聽了這話適才稍稍寬了點心,真是沒想到那蘇曼居然死灰復(fù)燃了,藏得如此之深。
不過彩芹說得對,她才是皇后,后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