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街道前頭駛來一輛馬車,翩翩然在他面前停下。
車簾被只如玉的纖手撥開,里邊藍(lán)白相間羽裳的少女,在他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含笑輕步向他走來,凌未離變得柔情了許多。
“大師兄,西門抓了個探子,想著與師娘的事有關(guān)便想早點交與你?!?p> “不想你一夜都未歸,塵依實在擔(dān)心?!?p> 說罷便將目光投向了顏七尋,眸中太多情感,波光流轉(zhuǎn)中竟混濁的有些猜不透。
被她看得有些不悅,這莫不是把她當(dāng)小三?抓奸來了?
不過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著實般配,卻看著有些不是滋味。
“明日再說。”
淡淡得說了幾字,應(yīng)是回應(yīng)顏七尋方才問他的話。
“走吧!”
說罷扶著歷塵依上了馬車,歷塵依似是示威又似打量的瞧了她一眼。
儒雅的外表下,似乎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情感。
顏七尋心中一萬的不爽,被人當(dāng)小三也就算了,這打量的目光是瞧不起自己嗎?
又見凌未離自己也掀開簾子進(jìn)了去,車夫驅(qū)車便離開了她的視線。
還在琢磨那美人是誰?凌未離的紅顏知己?
“那可是西山的三弟子歷塵依,生來就是美人。”
“嘖嘖嘖……七七你的競爭有些大。”
“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這么搶手的?!?p> “……………”
眾人你一句我一言的紛紛搖頭,替她感到惋惜。
顏七尋汗顏,這歷塵依倒也有些耳聞,今日見著真如傳聞那般亭亭玉立、翩翩少女。
只不過這脾氣看似差了些,看著那不友善的眼神怪讓人惡的。
“胡說些什么,不過是見過幾次,有些緣分罷了!”
眾人又嘩然,紛紛湊上前來八卦:在哪見的?因為何事?見過幾次?………
在她看來許是京樂坊近日日子太閑了罷,眾人這八卦的心竟這么甚了。
……………
馬車內(nèi),兩人相對而坐,卻都默默無言。
他只是挺直腰背坐著,時不時眨一下眼睫,身子隨著馬車的顛簸,時不時晃動一下。
歷塵依只得這樣默默盯著他瞧,眸中總是一副病態(tài)楚楚可憐的模樣。
泯了泯唇,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覺得自他歷練回來后,性情變了許多。從前兩人獨處時總能有許多話題,如今都是相對無言。
他也更嗜酒了,經(jīng)常跑到酒肆中獨飲至深夜,孤僻了許多。
“大師兄,哪人是?”
終是打破了沉寂,她心事重重的問他。
“等閑谷的人,如今是京樂坊的半坊主?!?p> 他只是面無表情淡淡的回她,確實他如今也知道那么多。
等閑谷的顏七尋,如今京樂坊的半坊主,來江南報殺父之仇的。
“那她可知師娘的下落?”
“不知,她同我一樣都在查這件事?!?p> 空氣又沉寂了下來,這些時日大師兄很少在門內(nèi),莫不是都同她在一起調(diào)查此事?
她總隱隱有些不安,她是如此的傾慕于他,雖說他對自己總是沒有對他人那般高冷,但她也明白他不過是因為之前的一些事對她照顧罷了。
還從未見他跟哪個異性走那么近,唯獨顏七尋。
他們并排走入西門大院,引得門內(nèi)師兄弟一陣羨慕。
“大師兄,三師姐?!?p> 戒律閣門前的弟子朝他們行了行禮,他們輕輕點頭回應(yīng)。
那弟子便領(lǐng)他們往關(guān)押那個探子那去,那人披著寬大的黑披風(fēng),衣帽懶懶的塌在他的后背。
披風(fēng)下是那淡蘇綠的長衫,腰間束帶顯得他的腰很細(xì),卻也很結(jié)實。
凌厲的眸中沒有一絲慌亂,卻盡是不屑,不卑不亢的與凌未離對視。
“為何多次探查我西門?”
凌未離的聲音很犀利,給人不可違抗的感覺。
那人只是微微嘆息,避開他的灼灼的視線。
“我不會說的。”
凌未離冷冷一笑,也不未見惱怒,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戒律閣的地牢內(nèi)陰暗潮濕,偶有一小窗格能透些光進(jìn)來。
兩人歷目交織,微弱的光亮將他們的影子分別拉長,投在那潮濕的地面。
空氣仿佛凝固,感覺不到一簇的流動,盡是那冷冽氣場。
凌未離也不同他犟,便轉(zhuǎn)身朝來時的方向去,淡淡撇下:
“無妨”
“把風(fēng)聲放出去,加強(qiáng)戒律閣戒備?!?p> 那弟子忙回
“是大師兄?!?p> 又害羞得看了眼隨后跟上的歷塵依,眼神閃躲,面上還帶一抹紅暈。
……………
翌日,快至午膳時分,百無聊賴的顏七尋伏在二層一雅間的桌上。
忽然撇進(jìn)那熟悉的白色身影自大門跨入門檻,環(huán)視了一周將冷冽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逆著那微微映射進(jìn)來的陽光,他周身像是發(fā)光一般,如同那下凡的天神,看得她有些癡癡的。
她忙穿好靴子,自樓階扶著柵欄奔下去。
等了一大清早,以為他不過是隨口答應(yīng)而已,沒想到真的來了。
凌未離看著她因為喜悅有些歡快的步伐,淺笑著,露出淡淡的梨窩,忽然想起了她昨晚那模樣
心中那堅硬的地方,仿佛柔軟了許多,嘴角有一抹捕捉的淺笑。
“凌大師兄真是夠義氣夠誠信,難怪能名聲在外。”
不多時就已經(jīng)站于他面前,在他面前她顯得有些矮小,不過才剛到他胸膛的位置。
說話時還得仰著脖子才能對上他的雙眼,但在外人看來也不會有失和諧的。
“走吧!”
說罷凌未離轉(zhuǎn)身走在她跟前,便向街道南面走去。
顏七尋有些不明所以,小步趕緊跟上。
“這是要去哪?”
“去見個人?!?p> 她疑惑摸不著頭腦,但也不好多問,畢竟要是惹他煩了,反悔了可如何是好。
想著在他的教習(xí)下,自己為爹爹報仇也有希望了。
先不說報仇,就說日后再遇到落月門的追殺也能自保一下。
她幾乎是快步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他似乎察覺了,便放慢了些速度,使他們能保持在那一前一后的距離。
南門的女弟子似乎是“凌大師兄探測儀”一般總能及時的知道他何時會出現(xiàn)。
這不知道他來,又一片片花癡的目光瞧著他。
見他身旁多了個人,又開始議論起她來。
不看不知道,這凌未離的熱度不知比自己在等閑谷時高出多少。
被那一道道或是惡意或是打量的目光中,她自卑了…………
只是他堂堂西門掌門之子帶她來南門做甚?真是讓人擰不清。
凌未離將她帶到了戲月峰,戲月峰翠竹的美景叫顏七尋挪不開眼。
竹節(jié)很高,高得它頂端都像承不住重一般微微彎下。
一陣風(fēng)吹過,傳來不知名的呼嘯聲,竹身搖擺卻也還是儼然不倒。
跟著他順著圓石小路往里走,院落、樓閣、水車、池塘一派清閑。
安清師尊依舊躺那躺椅上,只是這次是換了個酒葫蘆,在品嘗著清冽的酒。
滿足的回味那股清冽,撫了撫花白的胡須,大笑。
“好酒,好酒,哈哈哈哈”
一旁練劍的蘇南尋笑笑看了看自家?guī)煾浮?p> “師父,您少喝點,傷身?!?p> “誒這哪能?人生如此,賽似活神仙?!?p> 蘇南尋只得無奈,繼續(xù)深究著那劍法中的錯處。
尋止衿
準(zhǔn)備虐瑾娘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