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遙音火氣上頭,沉吟不語,從包袱里拿出那件紫色的斗篷衣蓋在身上,靠在蘇錦肩膀,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還沒有吃東西,百慕遙音就靠在蘇錦的肩膀上朦朧睡去。
次日,他們五人啟程前往金羅成,一路上都是封塵在講述他這幾年游歷江湖的事,沒有提及四大家族和百慕家族被滅的相關消息,百慕遙音不感興趣,只有白衣童子一人聽的津津樂道。
下午下午她們就來到金羅成外。
金羅成地大物博,物美天華,容納幾百萬人口,號稱滄玄大陸最繁華的都城。傳說與親眼目睹相差無幾,遠遠望去,堅實的城門,巍峨壯麗的城墻上護衛(wèi)這座城的軍隊來來往往。而說起這個,這些士兵比起城門處川流不息的人流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
第一次見到如此巍峨壯麗的都城,白衣童子一下怔住,目不轉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世間還有如此繁華的地方。
白衣童子在離城門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左右瞅著門口持著長刀的衛(wèi)兵,又看著足足有十米厚的城墻,“這也太恐怖了吧?!?p> 進了城之后,封塵好幾次邀請百慕遙音等人住到封氏府第,但是因為這次有事而來,住進封氏府第只怕會招惹麻煩,回絕了封塵,他試了好幾次沒用,也不好勉強,只好分開了。
眼下天還未黑,街上人來人往,擺地攤的,賣燒餅的,開面館的……應有盡有。一路上聽了不下上上千人在吆喝,聽的眾人震耳欲聾,耳朵一直嗡嗡作響,但是大陸第一繁華都市就是如此熱鬧。
即使再喧鬧,世人皆成謎于其中,樂此不疲,有的人甚至逛一天街也不覺得累,只是這金羅成太大,用一個月的世間也不一定逛的完。
到了夜晚,她們才來到一家客棧,牌匾上刻著四個大字:“柏木客棧!”
客棧內也是人來人往,吃飯的,賣藝的,喝茶的……形形色色的人映襯了這繁華都市的一角。
自與封塵分開之后,百慕遙音四人便帶上簾紗帽,將頭部擋住,出門在外,自然是要小心點好。
進了客棧之后,一個小二哥迎了上來,笑呵呵道:“喲,幾位客官住店還是吃飯?!?p> 百慕遙音向他點了點頭,向柜臺走去,同時對著柜臺那位掌柜道:“掌柜的,四間上房?!?p> “好嘞!”掌柜洪亮的嗓音在客棧大廳內回響,久久不能散去。
掌柜拿起一支筆在紙條上寫著什么,不久對著百慕遙音道:“客官,二十兩!”
“二十兩?”百慕遙音一怔,“這也太貴了,你還不如打劫呢?!?p> 仙閣弟子下山歷練,本來就不能帶太多的錢財,這二十兩銀子可是她們一個月的生活費,百慕遙音猶豫了。
大廳內的其他人見到百慕遙音身著華麗卻付不起二十兩銀子的房前,當下投來異樣的目光,低頭竊竊私語。
掌柜道:“幾位不是本地人吧,你們是不知道,我們這兒的客棧都是如此,你換了一家客棧也是這個價,你們要是住不起就到別處去?!?p> 正在為難之際,蘇錦上前道:“師妹,算了太貴我們住不起,還是到別地去找吧。”
百慕遙音無奈,只好退了出去,剛走到客棧門口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倒是忘了她為什么選擇這家客棧了,立刻從包袱里拿出先前在客棧離百慕軒仁遞給她的字條,拿著紙條又走回去,掌柜的見了紙條之后對百慕遙音的態(tài)度立刻轉變,說道:“幾位客官請隨我來?!?p> 先是付不起房錢,現(xiàn)在又回來,更加引起大廳內那些人私下議論。赤書玉等人不明白為什么百慕遙音一張紙條就能就讓掌柜的對她恭恭敬敬,但是沒花錢總歸是好的,跟著走了過去。
用不了多久,掌柜的就帶著她們來到房間。房間內寬敞明亮,還擺放了很多住店用的物品,諸如梳妝,洗漱,掌柜的還告訴她們,住店的客人水果,茶水之類的都是免費享用,最重要的是寬敞的大床軟綿綿的,睡這舒服。
方才覺得二十兩太貴,現(xiàn)在看來倒是挺合適這個價錢。掌柜把房門的鑰匙交給眾人之后便躬身道:“有什么事情客官盡管吩咐,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為表示尊重,百慕遙音回敬道:“多謝!”
掌柜走了之后,白衣童子最為好奇,搶先問道:“師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么,為什么那個掌柜看了之后對你的態(tài)度翻轉了一百八十度,還對你畢恭畢敬的?!?p> 其他兩人也是目光奇異,似乎都在等她的答案,百慕遙音看了一眼四周沒人才道:“這里耳目眾多,我們進去說?!?p> 眾人都一怔,一張紙條竟會如此神秘,似乎那張紙條背后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什么事這么神秘?”白衣童子迫不及待問了第二遍。
百慕遙音沉默了片刻,整理思緒后道:“你們還記得湖畔那家客棧嗎?”
三人點了點頭,蘇錦道:“那不就是前幾天的事情嗎,和這個有什么關系?”
百慕遙音借著往下說道:“那相比你們應該都記得那個小二哥說的話吧,其實那天他說的不錯,那家客棧的老板以前是我們百慕家族的人,負責掌管我們家族在金羅成的經營……這家客棧的老板與他有點交情,所以看了那張紙條之后就明白一切,免費給我們住店。”
一聽也沒什么大秘密,白衣童子伸了個懶腰,搖頭晃腦走出去,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金羅城的確擔得起大陸最為繁盛的都市,天黑時街市的商販都褪去,過不了多久夜市又起,熱鬧如白晝,一點也不比今日看到的。到了深夜,大街上的人依然絡繹不絕,客棧門外的商販嘴里不停吆喝,嗓音不但清亮,而且相變整條街巷,真不知道當初這家客棧怎么選擇在這么熱鬧的地方,這么吵每天還有很多入住。
百慕遙音左右翻身依然無法入睡,當下掀開被子,聽到客棧前院賣藝的那些人一直在彈唱,若是沒有記錯,從她們進客棧的那一刻,那些人就在那里唱個不停。
當時想起了封塵說這金羅城賣藝的那些姑娘姿色還沒有她的萬分之一卻有很多名門貴族的公子花大價錢來觀賞,很是好奇,下了床穿好衣服往樓下走去。
剛走出房門,就聽到前院傳來一陣歡呼聲和掌聲,隨后有很多人直接叫好,唱的好,跳的好。
這些人中大多數(shù)都是住在金羅城的富家子弟,整天無所事事就跑到這客棧中來看這些賣藝之人。
說他們不務正業(yè),飲酒作樂也不完全是,一些有才華的富家子弟有時候一時興起,便與這些賣藝的人較量起來,這也算是娛樂一場,這一幕也正發(fā)生在百慕遙音面前。
百慕遙音對于這些琴棋書畫一竅不通,她們唱的這些民謠她更是沒有聽過,一人唱一首,聽在場的人說這已經是第三個與那賣藝的姑娘較勁了。
這些賣藝之人經過專門的訓練,琴棋書畫,說唱樣樣精通,能夠在這繁華的都市中站穩(wěn)腳跟又能得到這么多人的青睞自然是有兩下子。
一旁的人告知百慕遙音,前兩個都是剛開口一兩句就落敗,而站起來的第三位似乎要比前兩個強許多,最后還是略低一籌。
“好!”當場又想起歡呼聲。
臺上那面帶白面紗的女子向臺下那位站著,手里的扇子不停煽動的公子行禮,“多謝這位公子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