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百慕遙音等人感到驚訝的是,黑衣人不但不否認他跟蹤中人,反而振振有辭坦白,他們能夠隱約感覺到這個黑衣人要等什么人,又不希望他等的是那個人,只得道:“那你還不快離開,不怕我們殺了你?”
黑衣人搖頭呵呵一笑,“就因為我跟蹤你們就認為我圖謀不軌,要殺了我嗎?這不知道你們師傅是怎么教你們的,竟是這般心胸狹隘。算了,諸位居然容不下我,那我走便是了?!?p> 說完騰空而去,眾人面面相覷之后蘇錦跟了過去。
等了許久,依然不見二殿下烏凌的車隊,按照邊境傳來的消息,烏凌今日中午就會到,生怕錯過了與烏凌相見的機會,赤書玉還專門返回去詢問城門的守衛(wèi),每一個人說見過烏凌的車隊進京的。
“軒仁伯伯,都過了這么久了,烏凌的車隊還沒有到,是不是你的消息有錯?”眾人等的不耐煩,百慕遙音詢問百慕軒仁到。
百慕軒仁百慕遙音甚是恭敬,但為了掩飾身份又抬起頭看百慕遙音,深深地看著她,直到百慕遙音眨了幾次眼才道:“來信上說他中午會經(jīng)過這里,但愿他路上不會出現(xiàn)什么差錯?!?p> 百慕遙音此時心里萬分著急,她不希望這條線索出現(xiàn)差錯,這么大一條線索,順著找下去,保不準就是一張大網(wǎng),很多人也被撈出來,不自覺對著眾人道:“與其在此干等,不如我們再往前走走吧,說不定他的車隊就在前方休息呢?!?p> 百慕遙音掃了眾人一眼,沒有人反對,當下爬到馬背上去往前沖,眾人呆了一下,還沒有是機會開口說話,百慕遙音已是走遠,眾人紛紛跟了過去。
又是跑了一段路程,別說烏凌的車隊,他的護衛(wèi)連個人影都沒有見著,百慕遙音放慢了速度,“奇怪了,怎么到現(xiàn)在人還沒有到?”
赤書玉一臉深沉地說道:“不會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沒有他母親重要吧?!焙竺?zhèn)鱽硪慌拥穆曇簦娙嘶仡^一看是茹琴,這一路上難得見她發(fā)表一次一件,第一次開口竟是令人覺得說得有道理,當下有幾分佩服之意。
“茹琴姑娘說得是,我們再往前走走吧。”百慕軒仁畢竟是老江湖,見過的人比誰都多,對這些人情世故甚是了解。
又是走了十里路,還沒見蹤影,走在前頭的赤書玉忽然停下,緊閉雙眼,道:“你們看,哪里來的血腥味,好濃啊,這么大的血腥味得是殺了多少生靈?”
在場的除了百慕軒仁和茹琴不是修真之人外,其他人都聞到了這股似在很遠的地方飄來的血腥味,更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一股煞氣,眾人急忙飛奔而去,在一片樹林中,喊殺聲四起,只見幾百號人圍著一輛馬車圍殺。
馬車周圍竟是身著鐵甲的衛(wèi)兵,很明顯這些衛(wèi)兵的數(shù)量比黑衣人的少,也不知道他們打了多久了,地上已是尸體遍地,血染山林。
山這伙人神秘的黑衣人個個兇煞至極,殺氣騰騰,不像是什么好人。茹琴問了一句身邊的百慕軒仁,“軒仁伯伯,那會是二殿下的車隊嗎?”
百慕軒仁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管他是不是,先救下再說。”百慕遙音手一畫,藍影劍廢了出去,劍落地的那一刻,劍身散發(fā)的劍氣震飛了幾十人,隨后腳一蹬馬背騰空而起,唰一聲落在那頂轎子上,藍影劍飛回到手中。
黑衣人眼見有人插手,其中一個怒道:“你是什么人?”
百慕遙音不答,反問道:“你們又是什么人?大白天的干起打劫的事情來了,就不怕惹來殺身之禍嗎?”
那人拿著劍指向百慕遙音,說話聲音凌厲,看起來是個厲害的角色,“我勸你少管閑事,否則連你一起收拾。”
這些人嘴上功夫再兇橫,百慕遙音也不放在眼里,冷聲一笑,“笑話,天下人管天下事,既然你們想收拾我,那就來吧,我也想見識見識你們有何本領(lǐng)?!?p> 眾人一言不合便開殺,這些人終究是凡人,功體太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幾百人就倒地哀嚎,百慕遙音傷而不殺,雖說仙閣沒有命令禁止他們殺人,但畢竟是修道之人,懂得慈悲,她相信有了一次教訓(xùn)之后,他們再也不敢干攔路打劫這種事情。
一切安全之后,車轎內(nèi)的人推開車簾走了出來,僅剩的十幾個護衛(wèi)恭敬道:“末將參見殿下,都是末將護駕不力讓殿下受驚了?!?p> 從車轎中走出來的那年輕男子道:“無妨?!?p> 嘴里說沒事,臉上卻是被嚇得蒼白之極,世俗之人皆是這般口是心非嗎?明明自己很害怕,還一個勁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不過百慕遙音并沒有說什么。
良久,那男子心情平復(fù)之后才看向百慕遙音眾人,拱手行了一禮,“方才多謝諸位出手相救,本王感激不敬?!?p> 眾人皆是回敬一禮,“客氣?!?p> 百慕軒仁走上前去,很自然低頭道:“請問您可是東山王?”
那男子點了點頭,“我正是東山王烏凌,敢問尊駕是?”
百慕軒仁沒有直接回答,看了一眼東山王身邊的護衛(wèi),才恭敬道“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可以?!毖矍斑@些人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烏凌不好拒絕,只好答應(yīng),正欲走時他身邊的護衛(wèi)道:“殿下,請讓末將隨行,保護殿下安全。”
烏凌舉手示意,“不用,這幾位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不會拿我怎么樣,再說了,以你們的身手真的能夠保護我嗎?”
那些護衛(wèi)頓時啞然,自知沒有這個能力,隨后退了回去,應(yīng)聲道:“是!”
“殿下請?!?p> 百慕軒仁與烏凌走在最前頭,在一處有石頭可以坐的地方停了下來,烏凌看了看百慕遙音眾人,道:“不知閣下是何人,有何要事?”
百慕軒仁躬身道:“殿下,老朽的事以后慢慢說,今日有一個人想見殿下。”
烏凌坐在石頭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看似年過花甲的老者,隱約感覺這個老者的來歷不凡,道:“哦?什么人要見本王?”
百慕遙音指了指平靜站在一旁的百慕遙音,背負雙手,看了一眼烏凌,卻又把視線移開,第一次見到烏凌,雖然有很多話要問,卻是不知從何問起,烏凌倒是先開口,“方才多謝尊駕出手相助,不知尊駕高姓大名,見本王有何要事?”
“殿下,這是我主人之女,與殿下有很深的淵源,我們今日前來是想了解六年前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殿下會被貶到東山去?!?p> 突然聽人提起六年前他被貶的事情,烏凌內(nèi)心開始焦慮起來,左右為難,緩緩站起身來,臉上露出戒備之勢,后才才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會武功,擔心有何用,這些人的身手想殺他,縱使有千軍萬馬也保不住他,才冷冷道:“你們是什么人,六年前本王被貶之事與你們有何關(guān)系?”
百慕軒仁恢復(fù)了他在常人面前的風(fēng)格,面容溫和,微微一笑:“突然提起殿下的傷心事,請殿下莫怪,只是這件事情關(guān)系到七年前的一大血案,還請殿下告知,老朽感激不盡。”
烏凌盯著百慕軒仁,背負的雙手收了回來,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對自己有什么好處,不說他們會不會殺了自己,最后卻是不由自主地嘆了一聲,“六年前的事情本王忘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卻有很多不愿想起的事情,甚至是在京城也不愿呆下去……”
烏凌的話突然停住,呆立看著百慕軒仁,忽然想起了什么,“七年前的血案,難道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