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話,許文凱十分紳士的包攬了拿水的活計。
“干嘛?沒去白虎巖不高興???”慧珍問。
“沒有,植物園也挺好?!彼f話永遠(yuǎn)那樣不失禮貌。
兩人走進(jìn)涼亭坐下,慧珍愜意的坐在一邊,卷著腿坐著,嘴角微微上揚(yáng),悠悠然享受這里清新的空氣和溫柔的山風(fēng)。
許文凱看的有些呆了,良久之后,冷不丁問道:“你很討厭我嗎?”
她睜眼瞧了他一下,又繼續(xù)閉上眼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漫不經(jīng)心道:“也說不上討厭,就是感覺我們不合適。所以~”
“所以什么?”許文凱問。
“所以我認(rèn)為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好,以后你也別來找我了,我不想我姑媽有什么誤解?!?p> “其實(shí),我的性格也不是一生下來就這個樣子。”許文凱的語氣突有些頹然,他站起身來,走到?jīng)鐾み吷媳硨χ?,喃喃道:“誰不想活出自我呢?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人,背后有多少辛酸苦楚,又有誰看得到?”
她微微一怔,心里嘀咕道:他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這是必然的,有所得必有所失。其實(shí)我一點(diǎn)也不羨慕你們這些名門子弟,反而是我這樣的平常人,倒還活的自由自在些?!?p> “那你有什么不快樂嗎?我聽說,你父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你母親改嫁后就再沒回來過?!?p> “有啊,那時候我才五歲,六歲的時候我媽就走了,到現(xiàn)在,二十年了,她連封信也沒給我寫過?!彼芴谷唬瑳]有半絲傷感。就好像再說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別人一樣。
“那你想他們嗎?或者~怨你媽嗎?”許文凱問。
慧珍連想也沒想,釋然道“從前會,因?yàn)槔鲜潜蝗顺靶?,說我是沒爹媽的孩子,一有個什么,人家就說我沒父母教養(yǎng),是野孩子,那時候會怨。長大以后我看開了,她也有她的苦和無奈。反正我和姑媽在一起,也過得很好不是嗎?”
“你看的很開。”
慧珍聳聳肩:“不看開能怎么辦?日子還是要過的,不是嗎?”
許文凱微微點(diǎn)頭,遞過礦泉水,說道:“喝口水,準(zhǔn)備出發(fā)吧。”
許文凱倒算得上貼心的人,一路上不是遞水就是遞帕子,傍晚時分,兩人吃過飯后還非要送她回家?;壅淇隙ㄊ蔷芙^的,但是架不住他再三要求外加死皮賴臉,最后,慧珍答應(yīng)讓他送到路口的公交站,并把QQ號留給他。許文凱顯得特別高興,還買了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送給她。
扔吧,又有些暴遣天物。不扔,帶回去姑媽又要胡思亂想。后來想了想,還是決定扔掉。
“哎,也不知道慧珍和那許文凱能不能成,我這病,只怕是拖不長久的?!?p> “怎么會呢?咱們一起長大的,你這人我最是了解的。一輩子從沒干過什么壞事,老天爺不會那么沒眼的!”
是姑媽和隔壁三嬸的對話。三嬸是同村的,她們一起長大。如今三嬸都當(dāng)奶奶了,而姑媽,還是老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