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淵身上的陰寒之氣更加嚴(yán)重,連聲音都冷了八度,“你要離開?”
沐晴想起之前的廚房一起事件,莫名的感覺到大魔王似乎很想讓自己待在他身邊,不愿意離開,咬著牙強(qiáng)調(diào):“我是說你不聽我的話,我就離開?!?p> 顧南淵的陰寒之氣越發(fā)的濃烈,沐晴牙關(guān)顫抖了一下,就要堅持不住想放棄時,他忽然慢吞吞的躺了下去。
耶?沐晴眨了眨眼,看著剛才還渾身散發(fā)著陰寒之氣,一副惹我者死的大魔王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不由在心里悄悄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原來大魔王有時候就是個紙老虎啊。
她唯一愣神的功夫,忽然覺得手上一涼,低頭一看,顧南淵冰涼的手已經(jīng)又摸了上來。
甩開還是不甩?這是個難題,沐晴盯著那只瘦削蒼白的手,糾結(jié)的想撓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兩只手都被握住了,她嘟著嘴瞪了一眼顧南淵,沮喪的垂下了腦袋。
算了,他都答應(yīng)肯吃藥睡覺了,比之前進(jìn)步了太多,就當(dāng)獎勵他了。
室內(nèi)燭火昏黃,一片寂靜,沐晴在這安靜的氛圍中不覺打起了瞌睡,漸漸睡了過去。
床上閉著眼睛的顧南淵緩緩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趴在床邊,睡的香甜的沐晴,慢吞吞的低下頭,握著她白胖的小手送到了嘴邊,輕輕的在她手背的漩渦上咬了一口。
大概睡夢中感覺到不舒服的沐晴眉頭皺了下,顧南淵身子僵硬的盯著她許久,見她只是嘟了嘟嘴,又沉沉睡去,方輕輕的放下她的手,下床將她抱了上來。
沐晴觸到熟悉的床,翻了個身接著睡去。
顧南淵盯著她看了許久許久,慢吞吞的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感覺到身邊人散發(fā)出來的溫暖與馨香,他忍不住又往跟前湊了湊,又湊了湊,直到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他聞道一股令人安心寧神的香味,才緩緩閉上了雙眼。
門外月亮不知何時穿透了云層,灑進(jìn)室內(nèi),溫馨的照拂著床上的人兒。
沐晴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床上躺著,懊惱的撓撓頭,隨即聳聳肩,她在將軍府這些日子,大概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半夜爬上床這件事,只是不知道昨晚顧南淵有沒有被自己嚇到。
她環(huán)顧了下室內(nèi),發(fā)現(xiàn)顧南淵已經(jīng)不在屋子里,沐晴起來洗漱,出了門發(fā)現(xiàn)顧南淵一如既往的在發(fā)呆,不過發(fā)呆的地點(diǎn)從窗前變成了廊下。
廚房里還有昨晚熬的粥,她熱了下,拌了兩個小菜,招呼顧南淵吃飯,吃了飯,又拿出兩顆藥丸給他吃。
這些藥丸只是暫時幫助他調(diào)理身體的,要想進(jìn)一步治療,必須飲食,鍛煉,用藥各方面都配合起來才行,沐晴決定試著改變顧南淵的生活習(xí)慣。
“哎呦,吃的好飽,你陪我在院子里溜達(dá)一圈消消食,然后再去處理公務(wù),好不好?”她瞪著圓圓的眸子,笑瞇瞇的看著顧南淵。
顧南淵沒有任何反應(yīng),卻也沒有散發(fā)寒氣,只是如往常般認(rèn)真的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就這么說定了,走了,走了。”沐晴徑直拉起他的胳膊,往門外走去。
顧南淵的眼神落在拉著她胳膊的白嫩小胖手上,慢吞吞的跟了上去,出門的時候,胳膊似乎不經(jīng)意的往上抬了下,然后他的手不經(jīng)意間落入白胖小手里。
沐晴還沉浸在終于能拉著顧南淵一起曬太陽的興奮中,興匆匆的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根本沒注意自己拉著的不再是顧南淵的胳膊,而變成了手。
整個大將軍府的下人都激動的出現(xiàn)在了花園里,個個隱身在假山后面,看著慢悠悠的在園子里散步的兩個人。
“天啊,我們大將軍竟然出來散步了,不是半夜出來晃悠啊?!?p> “散步,曬太陽,這還是咱們大將軍嗎?“
下人們個個一臉掉了下巴的神情,忠叔看著園子里手牽手并肩而行的人影,忍不住眼圈紅了,或許大將軍真的能好呢。
大將軍府的花園,說是花園,其實(shí)叫它石頭園更好,因?yàn)槔锩娉艘蛔珊缘男〕靥镣?,真的只有石頭,就連唯一的一座假山,也是石頭堆成的。
沐晴望著石頭興嘆,“大魔.......呃,大將軍啊,這園子里實(shí)在是太空了,我想種些花草,可以嗎?”
不然,每天都在園子里看石頭,想想就覺得頭疼。
顧南淵慢吞吞的跟著她的腳步走著,初升的太陽灑在他白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翹了翹,低低的吐出一個字:“嗯。”
“那你自己同意了的,等回頭我種好了,你可不能拿劍給我砍了,砍了我會生氣的哦?!便迩缧ξ膹?qiáng)調(diào)自己會生氣這件事。
“嗯!”
沐晴再次在心里比了個耶,其實(shí)大魔王真的挺好溝通的嘛。
顧樂萱的身影在假山后一閃而過,沐晴向她招手:“過來和我們一起散步啊,和你哥哥說說話?!?p> 顧樂萱握緊了手里拿著的木盆,滿含期冀的看了面無表情的顧南淵一眼,貝齒輕咬,往后退了一步:“你們聊吧,我...我就不打擾晴姐和哥哥了?!?p> 說罷端著木盆一溜煙跑了。
沐晴見她神色間分明是希望過來和顧南淵說話的,卻不知道為什么不敢過來,她瞅了一眼半闔眼曬太陽的顧南淵,這家伙自始至終好像都沒睜開過眼,好像跟沒看見顧樂萱一樣。
她不由聳聳肩,真是一對奇怪的兄妹!
在園子里轉(zhuǎn)了兩圈,沐晴送顧南淵去了書房,伸出手指比了個一的手勢:“就處理一個時辰哦,一個時辰后我叫你來幫我栽花種樹?!?p> 顧南淵眉頭皺了下,“不,處理公務(wù)。”
沐晴叉腰瞪眼:“一個時辰?!?p> 顧南淵瞇起眼睛,身上又開始散發(fā)陰寒之氣,越來越濃,大有一副阻擋我處理公務(wù)者死的架勢。
沐晴難過的垂下了眼睛:“算了,就知道你不能都聽我的,我還是走吧。”
說吧,垂頭喪氣的轉(zhuǎn)過身去,抬腳走了。
“好!”身后傳來低低的聲音。
沐晴頓住腳,圓圓的眼睛彎了起來,K,O!
沐晴VS顧南淵,三連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