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大牢的獄卒共有五十三人,我今日為何只見你們幾個?馬班頭為何不見人影?”
“稟牢頭,我等幾人是昨晚守夜的,今早在此躺一會兒,等著他人來交班?!?p> 縣衙大牢每日分早晚兩班,每日卯時和酉陽交班。按后世的時間就是上午和下午的五至七點換班。
可此時早己日上三竿,怕是都有九點了,大牢里卻仍只有這幾個獄卒在睡回籠覺!
“卯時交班,如今什么時辰了?獄卒五十三人,就算分兩班也該有二三十人,為何只有你等幾人?竟敢蒙騙于我!莫不是討死?”
這下可嚇壞了眾獄卒,當下便直呼冤枉。
“牢頭明鑒,我等只是小小獄卒,如何敢騙牢頭,這些都是前任牢頭黃達玉和馬班頭定的班!”
“你三人即刻去將所有獄卒給我盡數(shù)叫來!”
劉宇指了三個人吩咐了一句,那三人忙朝牢門跑去。
劉宇想了想,又指著一人吩咐:“守牢門的被我抽暈了,你去拿水將他潑醒,再將他替換過來?!?p> 眾獄卒一聽守門的仁兄被這位牢頭抽暈了,頓時又是一陣心驚。
劉宇又去了大牢庫房查看一番,庫房亂如牛棚,各類刑具胡亂堆放,真看的劉宇心頭火起。
劉宇回到牢中,此時牢中也只來了十幾個獄卒。這些人一見劉宇一個個都垂著頭,活像一只只被斗敗的公雞!
這時劉宇倒是看到了兩個熟人!
只見陳顯正垂頭站在一旁,身邊還有一人,也是當初毒打自己的獄卒。
此情此景,往事又一一泛上心頭。
兩人此時早嚇得魂不附體,再也不復當日的囂張跋扈。
這時早有獄卒為劉宇搬來坐椅,劉宇坐在椅子上拿著大牢的獄卒花名冊翻看。
這時一大群人簇擁著一個身形壯碩的大漢從門外走來,不用說這壯漢就是馬班頭了。
劉宇仔細一看,這壯漢自己竟也見過!
自己上次挑了狼肉來縣城賣,這壯漢曾來找過自己的茬,還要自己跪下認錯。
大漢此時顯然也認出了劉宇,頓時面色發(fā)苦。
“馬班頭早??!”
劉宇笑著同馬班頭打了個招呼。
馬班頭也是個精明之人,早聽出了劉宇話中的不滿,忙向劉宇抱拳認錯:“牢頭大人恕罪,小人昨晚連夜審問犯人,今早未能前來點卯,望牢頭大人海涵!”
劉宇明知馬班頭在胡扯,卻也不揭破,只是擺了擺手,讓獄卒將囚犯名冊拿來。
“馬班頭辛苦了,自黃達玉死后,你一直管著本縣大牢,無功亦有勞,今日我暫代牢頭,那你我便交接一下吧!”
劉宇說完便拿著囚犯名冊朝牢里走去,馬班頭心頭一緊,忙快步跟上。
劉宇從甲字第一號牢房開始查起,查到甲字四號牢房時卻發(fā)現(xiàn)牢中的犯人少了兩個!
“馬班頭,這兩人為何不在牢中?”
馬班頭額頭冒汗,忙支支吾吾地說:“許是犯人太多,押錯了牢房……”
“也罷,待我再往下查去?!?p> 查了不到三間牢房,發(fā)現(xiàn)又少了一人!
馬班頭頓時嚇得滿臉漲紅。
“許是小人大意,又將犯人押錯了牢房……”
待查到乙字二號牢房時,牢中倒沒少犯人,卻是多了三名犯人!
一問之下,原來這三人是秦閥的佃戶,因為未及時交租,被秦閥抓來了大牢!
三人蜷縮在角落里,遍體鱗傷,看到獄卒直嚇得跪伏在地,不住叩頭!
劉宇心中酸痛不已,這三人的情形與當日自己父子的情形何其相似?
劉宇怒不可遏,一把拍在牢門上,直接在牢門上拍出了一個深達半寸的掌??!
“當真是一群腐吏!有罪之人被你等放了,無罪之人卻被你等百般折辱!當真不懼本朝律法嗎?”
獄卒們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雙腿戰(zhàn)戰(zhàn)。
大唐律法極嚴,再加上女皇又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故而律法制定的極為嚴苛。上面不追究還好,若真追究下來,這一個個獄卒怕都難逃干系!
劉宇一間間牢房查下去,鄰近正午時,終于將牢房盡數(shù)查完。
此時劉宇坐在椅子上,手拿囚犯名冊,滿臉怒容地看著獄卒們。
經(jīng)查證,縣衙大牢共缺人犯十九名,共多出人犯八名!
小小一個縣衙大牢竟會有如此多的齷齪事!
這些獄卒此時早已嚇破了膽,劉宇手中拿著的名冊便是他們向罪證,便是他們的催命符!
“過來,將爾等名字都給我簽在這名冊之上!”
獄卒一看劉宇讓他們簽名頓時一個個都嚇得面無血色!
只要簽上姓名,那便是鐵證如山,再也洗不凈了。
當下有幾個獄卒直接當場暈了過去,劉宇心頭冷笑,直接走上前去,沖著那幾個暈倒的獄卒踢去!
幾腳下去,這幾個獄卒又立馬清醒過來,甚至有兩個剛剛暈倒的獄卒不等劉宇踢就自己醒來……
“莫再裝暈!都過來!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