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蓮蓮穿了件白衣粉裳,蓮蓮的身材原本就比較豐腴,皮膚白皙,在這衣裳襯托下宛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小月穿著蓮蓮給的杏衣蕊黃裳,配上明黃的發(fā)帶,比以往多幾分明媚。依依穿了件淡青色的衣服翠柳色的裳,如弱柳扶風,婀娜多姿。這三人站在一塊,倒是映著這春景,多姿多彩。
長青偷偷的瞧著小月,回府這幾日,不過是偶爾在蓮蓮那打過兩次照面,連話都沒說過,昨晚,還擔心她今日會不出來,現在瞧著小月興致還挺高的,應該是喜歡這樣的活動吧,心里對今天的游湖多了幾分的期待。
文效穿了件大紅袍過來,喜氣洋洋的,說道:“長風哥,長青,唷,蓮蓮今天還真是漂亮啊,你今天就這么站著,千萬別亂動?!?p> 蓮蓮咋呼道:“出去玩哪有不動的?!?p> 文效笑著說:“有句話是這么說的,靜若出水芙蓉,動若鴨子戲水。嘎嘎嘎嘎,哈哈哈......”這一說,大家都笑了,文效還沒笑完,就被蓮蓮扯著衣服邊打邊說道:“我怎么也是只白鵝,怎么可能是鴨子?!?p> 文效一邊笑,一邊回答說:“好好好,白鵝,白天鵝都行,你瞧瞧你旁邊的兩位姑娘,那像你。”
長風便順勢的介紹依依和小月給文效,文效笑著問候到:“柳嫂嫂好,小月姑娘好?!币酪篮托≡挛⑽⑿χc頭,當問好了。
文效說:“我們走吧,今日天氣好,江上應該會很熱鬧,早點人少,這樣好看兩岸的風景,遲點人多了就看熱鬧?!?p> 然后長風去拎了壇酒,文效看到了,說:“長風哥,這可是‘煙花醉’?!?p> 長風應道:“是啊,今年他們上來的時候帶了幾壇,想著正好拿出來喝。”
“這個酒好,遠遠的就聞到了醉人的香味,我上京來之后啊,就再也沒喝過正宗的‘煙花醉’,可懷戀了?!蔽男дf著便把酒接了過來。招呼著上了馬車。
到碼頭邊,入了船艙,文攸夫婦帶著兩個小丫頭,把瓜果酒菜都打點好了。相互打了招呼便座了下來。岸邊??恐鴶抵淮?。時間尚早,江上的船只三三兩兩的在劃行。
京城確實繁華,這才日出的時分,橋上已是行人絡繹不絕,兩岸商鋪的商品琳瑯滿目。船到處一會碧樹鋪堤,一回飛花逐水,一路好風光。
文效話多一路上說著江邊哪是好吃的,哪有好玩的,哪有好看的。他們這新到京城的也是興致好,這兒指指,那兒問問。文攸和蕙娘也一同答著。船慢悠悠地行著。
蓮蓮看著水中各種各樣的花瓣,便及水想撈幾朵好看的。文效看她那樣,便離了位,一邊向小月使眼色,讓她抓牢蓮蓮,一邊便去嚇她。一個推,蓮蓮驚叫了一聲,人倒是被小月抓著沒事,但是船夫抖了下,一個方向不對,撞上了旁邊的船只。
坐定下來的蓮蓮說道:“你瞧瞧,都怪你,撞別人家船去了吧,還不去和人家道歉啊。”
說著侍女已經在倉外高臺上倒好了三杯酒。文效說:“我這就去,不過,長風哥,你詩文好,你與我一同出來,待會你來幫我對詩?!?p> “什么對詩?!鄙徤弳?。
蕙娘解釋道:“這是京城這邊的習俗,待會等他們對完,慢慢和你們講。”
長風和文效一起出了去。
對面船只也出來一個男子,長風一看,是玉誠,他兩都笑了。
文效說:“小生,李文效,因貪玩導致撞著了貴船,先自罰三杯?!闭f完便把高臺上的酒喝了盡。
玉誠說道:“在下楊玉誠,詩一首,請聽。
盼春
西風搗盡碧枝條,閃閃銀妝大雪飄。
待到來年春氣暖,桃紅柳綠滿園嬌。
兄臺請?!?p> 文效悄悄和長風說道:“長風哥,作詩我真不會,你上?!?p> 長風笑著開始答詩:
報春
新燕啄來綠柳條,冰消雪化潤春夭。
拾花釀作合歡酒,奉與君卿共良宵。
然后又笑著說道:“哎,錯了,應該是:拾花釀作合歡酒,奉與君卿共此朝?!?p> 玉誠聽了笑著搖頭。吩咐小斯拿酒來。旁邊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問道:“舅舅,共良宵是什么意思?!?p> 玉誠一下沒了言語,瞪了兩眼長風,長風笑嘻嘻地看著他,玉誠無奈道:“你還小,不要問那么多?!?p> 那小女孩道:“舅舅不告訴寶兒,寶兒問娘和姑姑去?!比缓蟊恪疤咛ぬ咛ぁ钡赝瑐}去了。
里邊的蓮蓮和依依說:“柳嫂嫂,你聽聽,大哥現在連男人都調戲了?!?p> 依依笑著說:“調戲男人怕什么啊?!?p> 大家都笑了,蕙娘又說:“我聽著對面的那首詩,覺得不像是男子之作,倒像是閨閣女子所作啊?!?p> 文攸說:“那到也不一定,有時候,男子偶爾也會有這樣類似的閨閣之作?!?p> 外邊的玉誠從小斯那接過酒,向長風拋了過來。長風接著酒說:“不客氣?!?p> 玉誠笑著說:“明天見?!?p> 長風抱著酒,揮了揮手就往船倉去了。
進去里邊文效才問道:“長風哥你和剛剛那個少爺認識?我沒記錯的話,楊玉誠是國公府的世子啊?!?p> 長風回答道:“是他沒錯,我和他都是拜在蘇老夫子的門下。算是幾年同窗?!?p> 小月對于詩詞歌賦沒什么興趣,但是對于長風抱回來的那壇酒,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說:“那是雪里梅花?!?p> 長青吃驚的看了下小月,一路上她都很安靜,對酒倒是提起興趣來了。
蓮蓮好奇的問道:“小月兒你怎么知道那酒的名字?!?p> 小月解釋道:“我并不知道那酒的名字,不過是聞到了,應該是去年初雪釀的梅花酒?!毕肓讼胗盅a充道:“因為藥材的緣故,所以對氣味非常的在行?!?p> 依依對于小月的話,卻想到,花界最擅長釀酒的是春官府,而秋官府釀酒是很少見的,就算是喝酒大多都是從春官府里拿,小月對于酒那么擅長,她是不是和春官府里什么人很熟悉。然后又想,反正小月已經答應她,只要她不輸,她就一直陪著自己到長風死,而且這幾天相處也相安無事,轉靈珠也在手。便寬了心,安心的游玩。
“那感情是好酒,不然小月姑娘鼻子怎么這么靈,小紅,把酒開了,大家一起喝。”蕙娘吩咐到。
長青接著問道:“剛剛那個對詩,是你們這邊的禮節(jié)還是怎么樣。我們撞了他的船,還討了他們的酒喝?!?p> 文效笑著說:“這個啊,是我們這邊的一種習俗,哎,太長了,嫂嫂,你來說個他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