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俱樂部大堂。
聞著誘人的馨香,阿諾舒服的縮在角落的座椅中。
他手中摸著魔方堅硬的表面。
雙眼愜意的瞇起。
穿過濃濃黑霧,跟隨著黑霧之后的動作,復(fù)原著魔方。
十指輕動,六色表面瘋狂變化。
感受到血液緩慢的沸騰,阿諾滿意的翹起嘴角。
應(yīng)該不用太久,那灰色的3.5點數(shù)就可以使用了。
阿諾手中飛快復(fù)原的魔方引起了周圍人的目光與注意。
這真合阿諾的心意,他想要獲得更多的推理機會。因為更多的推理機會也就意味著可以更快聆聽完血的聲音。
但是許久,沒人上前搭話。
阿諾無聊的將手中的魔方放到一旁的玻璃桌上,用雙手枕住頭,雙眼無所事事的環(huán)繞著大堂。
他猛地看見門口處,黑色木頭門框邊上站著加里。
加里左手插在正裝口袋中,正與一個男人談話。
阿諾也沒有事情做,百無聊賴的的看著加里。
許久,加里與男人道別。
阿諾抬抬手,加里眼光一亮,快步走了過來。
加里的目光閃過阿諾胸前的俱樂部徽章。
他輕笑著伸出手來:
“歡迎加入推理俱樂部?!?p> 阿諾輕握了下加里的手。
他假裝隨意的說道:
“我在這大堂中坐的有些無聊?!?p> 加里抬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角。
阿諾順著加里所指的方向望去。
四五個成員聚在一起,中央的人貌似在組織者。
“他們在玩一種推理游戲?!奔永锖唵蚊枋鲋?,“主持人講述經(jīng)過,參與者進(jìn)行猜測?!?p> 阿諾毫無興趣的不再投射視線。
自己的預(yù)示能力不能通過媒介觸發(fā),這種推理游戲?qū)τ隈雎犙曇艉翢o作用。
他將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深呼吸了口混合著皮草味道的馨香空氣,斟酌道:
“我不是很喜歡待在原地。我希望的是那種到現(xiàn)場的推理。”
“到現(xiàn)場的推理?”加里推了推單片眼睛。
光亮下,他的淡灰色眸子閃著光。
他沉吟了下道:
“我可以邀請你幫忙么?”
“你先說說是什么事情。”阿諾裝作不在意的左顧右盼。
“是一個新貴族。”加里簡單道,“他開辦了一家水產(chǎn)公司?!?p> 新貴族?阿諾聽到這個新名詞,遲疑的沉默了。
用力翻找著腦海中的記憶,憑借著基質(zhì)預(yù)示出現(xiàn)所帶來的巨量常識,阿諾知曉了這個名詞的含義。
換成前世的說話,簡單來講就是占有著土地的貴族階級現(xiàn)在下海從商了。
“他的公司專門給高檔次餐廳供給水產(chǎn)品?!奔永锢^續(xù)向下說,“但是在最近出了些紕漏,餐廳的廚師在處理魚的時候,從魚肚子里找到了一大團(tuán)白白的長條狀的像是蟲子的東西。”
“這影響了他公司的聲譽。他希望能找到那條魚的來源?!?p> 阿諾偏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的公司對魚的來源沒有記載么?”
“并沒有。他們公司的魚是從各個攤位,各個港口挑選品相良好的魚,零散買來的。”他聳聳肩。
“他把古怪的魚給你了么?”阿諾輕緩的揉了揉額頭。
“不。沒有任何一個紳士會把發(fā)出臭氣的魚放在身上?!奔永锴昧饲檬直?。
他看了眼阿諾,從口袋里拿出了個小罐子:
“但他把這個罐子給我了?!?p> 阿諾接過這黑色的圓形小罐子,用力擰開蓋子,低眼往里面一瞧:
一大團(tuán)蟲子在瓶底蠕動著,瓶底積了層黏液。
淡淡的魚腥味,還有水的味道傳入口鼻。
阿諾厭惡的將瓶子拿遠(yuǎn),蓋上蓋子,皺起眉頭。
“你看出什么東西了么?先生?!奔永飳⑹植逶诙道?,“比如說從這水的味道啊。這蟲子的樣子啊。”
你當(dāng)我是狗鼻子么?阿諾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不過阿諾還是重新將蓋子打開,忍住惡心盯住蠕動的蟲團(tuán)。
濃濃的黑霧自視界邊緣翻騰冒出,將眼前遮擋。
在靈性的幫助下,自黑霧緩緩翻騰,自另一端出現(xiàn)了個場景:
帶著白色廚師帽的男人拿著利器切開魚的肚腹。
黑霧在深處一些,阿諾可以隱約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個貨攤,貨攤之前似乎有兩人正在交易著。
阿諾渴望再往黑霧深處而去,看清楚那貨攤的模樣。
但是就像是在逆著水流向前行走,靈性疾速耗損,眉心似乎針扎般疼痛。
感到過于疼痛的阿諾停止了預(yù)示的能力。
他揉了揉感到疼痛的眉心。
自己的預(yù)示能力是有著限制的。蟲子與魚是一級,魚和貨攤是一級。自己的預(yù)示能力可以預(yù)見上一級的過去,但是不能間隔兩級。
他頭疼道:
“我從這些蟲子身上推理不出任何的線索。我需要那條魚。”
伸手將蓋子擰上,遞回加里。
加里收下瓶子,他動了動上身問道:
“先生。您開車來的么?”
阿諾沒有直接說出自己沒有車子的事實。
他眨眨眼簡要的說道:
“我住的地方就在這條街上?!?p> 加里自口袋掏出鑰匙,他瞇瞇眼睛笑道:
“先生,愿意效勞。”
加里的座駕是輛黑色的嶄新福特汽車,
當(dāng)車子再次停下,阿諾望向車窗。
車窗外的是座平平無奇的四層屋子。泥濘的地面有些坑坑洼洼。周圍滿是車輛的喧囂聲音,混雜著尾氣的臭味。
加里拉解開安全帶的時候?qū)Π⒅Z說道:
“先生。麻煩您在車上等一等。”
阿諾點頭示意知道了。
當(dāng)加里踩在泥濘的地面,深一腳淺一腳走來的時候,他手中已經(jīng)提了個小木盒子。
他將這木盒子遠(yuǎn)遠(yuǎn)的拿著,遠(yuǎn)離著身子。
加里人還沒有到車上,阿諾已經(jīng)聞到了濃重的餿味。酸臭的氣味幾乎讓阿諾流下淚水。
果斷自風(fēng)衣內(nèi)襯拿出口罩帶上。
加里提著小木盒子,偏著頭。
他艱難的說道:
“那魚就在盒子里?!?p> 他將盒子塞到了阿諾的手中。
戴上口罩的阿諾再也聞不到臭味,鼻中充盈著淡淡的香味。
他自在的接過盒子,掀開蓋子。
盒中躺著條有些腐爛約莫兩個手掌長的魚,樣子類似前世鯉魚。
蓋子剛剛打開,加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用手掩住鼻子,兩行淚水就簌簌的從眼角滑落。
捂住鼻子的加里逃也似的下了車,站到車前遠(yuǎn)處,從口袋中拿出了包香袋塞到鼻下。
阿諾只抬頭望了眼加里,隨后低頭盯住那魚。
濃濃的黑霧活物般從視線邊緣爬出,遮擋了手掌,盒子。
眼前一片漆黑。
無形的靈向外擴散,黑霧之中透出個看不清細(xì)節(jié)的貨攤。
貨攤前后站著兩人。
看不清容貌,看不清性別。
他們就像是被遮蔽在重重迷霧深處,無法看穿。甚至連聲音也模模糊糊。
阿諾想要穿透迷霧,但是一無所獲。
自身的靈無法支撐穿透的損耗。
沒有收獲的阿諾無奈的退出了預(yù)示的狀態(tài)。
合上盒子,他瞇著眼睛沉思著。
他決定去找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