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連山當(dāng)中,一道身影飛快的在林中跳躍掠過。
周平最終還是聽從了師傅的話毅然下山。一是想完成師傅這八十年來的心愿,找到乾元師伯當(dāng)面認錯;二來,周平也想試圖尋找一下失散了十五年的姐姐。至于父母之仇,就隨天意了。
可這兩件事對周平來說,都毫無頭緒,猶如大海里撈針。也許,兩人都已不在世間;又或許二人又都還活著。
不管如何,周平始終抱有一絲幻想,離開了居住十五年的青峰。
茫茫大山,一眼望去,參差不齊的樹木,宛如一片林海,周平就像這林海中的一葉孤舟,方向全無。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快速挪動的周平自語道。
周平在沒有地圖,沒有向?qū)У那闆r下,已經(jīng)在山林中饒了三天,可還未走出。
此地已經(jīng)遠離了青峰,青峰高峻身影也從眼中慢慢消失,周圍的山勢也不再那么險峻。
三天的時間里,餓了摘些野果充饑,渴了飲些山中得露滴,可謂是風(fēng)餐露宿,但周平臉上卻見不到哪怕一丁點的疲倦。
依舊在漫無目的的尋找,尋找走出大山的正確路徑。
使出梯云縱的周平,身影如鬼魅,帶起一陣輕風(fēng),向前掠去。
遠處的山林中。
一個頭戴斗笠,身背竹簍手拿藥鋤的老漢,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正在山壁上小心的攀爬。
一句句歌聲帶著獨特的方言從老漢嘴中脫出,飄向遠方。
“哎!山林之間好風(fēng)光哎,我背竹兒采藥草喂,一株參來一株芝呦,我拿靈草換錢糧喂......”
嗖!
正飛快移動的周平突然停下,站在一根樹杈上面,眉頭一皺,雙目一閉,氣息微沉,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聽了半晌,猛的睜開雙眼,一道亮光閃過。
“有人”周平心里暗叫。
既然有人,那就好辦了。
周平嘴角一咧,浮起絲絲笑意。
追尋著聲音的方向,腳下頓時生風(fēng)。
不一會兒得功夫。
周平就遠遠看到一個老漢在離地十多丈的峭壁上,小心攀爬,目標(biāo)正是上方的一株靈芝草。
這是周平十五年來,除了師傅之外見到的第一個人,心下一喜,運氣丹田內(nèi)力隔著老遠大喊道“老丈,請問怎么才能走出這片山林?”。
聲如驚雷,驚起無數(shù)飛鳥。
這一喊不要緊,卻是把獨自陶醉在歌聲中的老漢給嚇了個夠嗆。
啊的一聲驚叫。
正要腳踩山石的老漢,被周平這么突來的一嗓子,腳下一空,整個人從峭壁上掉了下來。
大喊出聲的周平,瞬間就后悔了。
腳下一蹬,身子如脫了弦的箭矢,像著老漢墜落的地方飛去。
幾個縱越,瞬間趕到。
單手一拖,拖住下墜的老漢,腳尖在山壁上輕輕一點,下墜的身子又騰高了幾分,緩緩落地。
驚魂未定的老漢,雙眼緊閉,身子瑟瑟發(fā)抖,還未緩過神來。
周平輕拍老漢的肩膀,面色尷尬的說道。
“老丈,剛才是小子魯莽,還請見諒”
聞言,老漢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已經(jīng)安全落地,那顆懸著的心方才落定。
繼而,看向周平,怒道“你這孩子,突然嚇人,差點害老漢我丟掉性命”
又是一陣尷尬。
再三道歉,又親自將那顆靈芝草給老漢取下,才獲得原諒。
問清出山的方向,周平恭敬的告別老漢。
身影閃了幾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
往日,這偏僻的官道上,行人很是稀少,一天也見不到多少人。
可今天,卻有些反常。
往來的路人很多,大多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而行,都選擇在茶棚之處歇腳。
叮鈴鈴。
馬兒身上的鈴聲由遠及近。
遠處,一隊人馬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人不多,也就二十幾人。
為首一人,身騎大馬,面目粗獷,虎背熊腰。微卷的長發(fā)散亂的披在雙肩,怒瞪的雙眼,時刻警惕著周圍。
一柄沒有刀鞘的大刀,被其扛在肩上。
在其身后左右,各有兩人,身騎駿馬。這兩人,一胖一瘦,一人手持鐵錘,一人手拿鋼叉,穩(wěn)穩(wěn)地跟在身后。
三人后面,是五輛滿載木箱的馬車。
馬車上一口口碩大的木箱,貼著白色紙質(zhì)封條,被一條條粗繩牢牢固定在馬車上面。
每輛馬車兩側(cè),都各有兩人手拿長刀尾隨馬車而行。
仔細看去,第一輛馬車上面還插著一桿三角大旗,上書四個大字。
“金門鏢局”。
馬車緩緩而行,留下兩道深深地印痕。
“大哥,此時已近正午,兄弟們都有些累了,不如在前方的茶棚休息一下,也好歇歇腳”坐在馬上,那個手拿鐵錘,看上去胖胖的人說道。
這人名叫傅彪,乃是金門鏢局的二當(dāng)家,使得一手錘法,在這金陵地界人送綽號傅三錘。
“大哥,二哥說得對啊。從清晨出發(fā)到現(xiàn)在,兄弟們可都沒有歇息。再這樣下去,我怕大家都支撐不住了啊”一旁的瘦子也附和道。
這瘦子姓王,家中排行老五,故取名王五。早年家窮,又趕上大旱,兄弟姐妹都被活生生餓死,只有瘦小的王五存活下來,后來進了金門鏢局,一直到如今?,F(xiàn)在,到也算這鏢局的三把手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訴著苦楚。
為首那名大漢默默聽著,好半晌才說道。
“好啦,就在前方茶棚稍作休息,吃些飯食,然后再趕路”
說話這名大漢,正是現(xiàn)如今金門鏢局的大當(dāng)家,金十三,人送外號金鏢爺。
大當(dāng)家的發(fā)話,眾人面色一喜,立即驅(qū)趕著馬車像一旁的茶棚走去。
茶棚之中,正有十幾人分坐在不同的桌上,悶不做聲的吃著東西,看到金十三等人過來,彼此使了個眼色,把頭埋得更低了。
將大馬拴好,金十三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門喊道“老板,出來接客了”。
尋一張空桌,三人座下,身后的鏢局門人除了幾個看護馬車的人之外,全都坐了進來。
茶棚不大,但容納下這些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好嘞”一道女聲從身旁的茅草屋中響起。
緊接著一個三十多歲做村婦打扮,腰系白色圍裙的女子掀開布簾走了出來。
“呦,幾位大爺,面生的很啊。不知幾位大爺,這是從哪里來啊”手中白娟一抖,嬌媚的問道。
“哈哈,原來老板還是個大美人啊,我們是......”一旁的傅彪一看眼前女子,雙目色瞇瞇的說道。
“砰”
金十三始終扛在肩上的大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打斷了傅彪的聲音。
不滿的瞪了一眼傅彪,轉(zhuǎn)而眼帶疑慮的看著面前女子問道“老板娘,你開門做生意,難道還要問清客人的來處嗎?”
“嘿嘿”
老板娘尷尬一笑,繼而說道“呦,瞧這位爺說的,那幾位爺想吃點什么”。
“好酒好菜,給我們弟兄全都端上來”傅彪大聲嚷道。
“好嘞,幾位爺稍等?!?p> 說完,老板娘一轉(zhuǎn)身,扭著腰進了屋。
不大工夫,酒菜上桌,很是豐富。
看得眾人眼冒金星,可沒有金十三發(fā)話,誰也不敢提前下筷。
傅彪可管不了那么多,早已餓的前胸貼了后備,伸手撕下一只雞腿就啃,順手又倒了碗酒。就要喝的時候,卻被王五一筷子打翻,碗中酒水賤了傅彪一身。
“老三,你干什么”傅彪怒道。
王五也不生氣,朝著傅彪擠了下眼睛,又微抬了下下吧,意有所指。
順著王五的方向,傅彪看去,一群路人正在埋頭吃菜,別無異常。
回頭神來的傅彪,看向王五,眼中怒意不減。
王五嘆了口氣,看向大哥金十三,小聲說道“大哥,二哥這腦筋我是沒辦法了,還是你來吧”
聲音雖小,卻被傅彪聽了個清。
“老三,你啥意思,說我笨是不”傅彪憤然起身,用油光琳琳的手指指著王五嚷道。
這一嚷,驚動了其他還沒下筷的鏢局弟子,可唯獨那一直埋頭吃飯的十幾人卻置若罔聞。
“不對勁”金十三心里暗道。
不敢有絲毫遲疑,金十三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起身大聲說道“所有人,立刻啟程”
“大哥,這酒菜尚未開動,怎么就......”傅彪還想再說些什么卻是被王五一腳踏在腳背上,給硬生生的制止。
看著眼前滿桌飯菜,鏢局眾人雖心中不滿,但也不敢多說什么,一個個起身就要離開。
“呦,幾位客官,別著急走嘛”一臉?gòu)擅牡睦习迥锛泵奈葜谐鰜碚f道。
“飯錢我放在桌子上了,以后再會”金十三將大刀扛在肩上,是一刻也不想久留,直奔馬匹而去。
老板娘拿起桌上的銀兩掂了掂,嬌聲說道“客觀,打發(fā)要飯的呢,這些哪夠啊”,說完將手中銀兩朝身后隨意一扔,就這么落在了地上。
看到老板娘的行為,眾人眉頭一擰,傅彪確實沒有忍住,手中鐵錘一舞罵道“騷娘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說我什么意思。難道堂堂的金門鏢局大當(dāng)家還要在小女子這里吃白食不成”解下腰間圍裙扔在地上,看著金十三冷聲說道。
眉頭越來越皺,肩膀上的大刀被隨意放下,刀尖觸地。
“那老板娘想怎樣”金十三盯著這位做村婦打扮的女子。
“我呀”老板娘故意拉了一個長音,又快速說道“我要你們馬車上的東西”
咯噔。
金十三和王五心中一沉,暗道一聲果然。
“他娘的,原來是想劫鏢,吃老子一錘”被忽略許久又沒吃上東西的傅彪本就心中怒氣難消,這下算是被徹底點燃,雙手持錘,掄了一個半圓,像著老板娘砸去。
老板娘也不著急,立在原地。
咣當(dāng),嘩啦。一陣桌子倒地,盤子碎裂的聲響。
那始終悶頭吃飯的十幾人,推到桌子,每人都從桌底抽出一把亮晃晃的長刀,像著傅彪的鐵錘擋去。
當(dāng)。
兵器相接,錘勢不減,震開眾人。雙臂一用力,傅彪又將鐵錘猛地舉起,借著錘子本身重量,又是一招力劈。
十幾人長刀互相一架,又是險險接住了此招。
兩招已過,那女人還立在場中,這讓傅彪有些惱火。
一個撤步,鐵錘由下而上,斜著挑去。
當(dāng)?shù)囊宦暎詈筮€是擋住了,可這些人有一大半都被傅彪給挑飛出去。
傅彪還想追擊,金十三卻出聲制止道。
“老三,回來”
別人的話也許不好使,但金十三的話傅彪還是會聽的。
眼中戾氣未消,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金十三的身邊。
“啪啪”所謂的老板娘拍著雙掌贊嘆道“果然厲害,想必你就是傅三錘了,可惜,也只有這三錘子的本事”
“你”傅彪老臉一紅。
王五緊緊拽住傅彪,手中的鋼叉握的更緊了,他的直覺告訴他,沒有這么簡單。
“說吧,你到底什么人,還是你想憑借這十幾個廢物就想和我金門鏢局對立,那我看你是瞎了眼了”金十三瞪著雙眼,不屑的說道。
“哈哈,金鏢爺還真是霸道,都嚇?biāo)佬∨恿四亍崩习迥镌捰忠晦D(zhuǎn),繼而問道“你們是怎么識破的呢,我自問沒有露出一絲馬腳”。
傅彪聽完,也是滿臉疑惑,扭頭看了看王五,又看了看金十三。
“你這茶棚,客人倒是不少??上?,他們不像過路的行人。彼此也不交談,也不喝酒,只顧著埋頭吃菜,對于我這位兄弟火爆的行為竟是絲毫不關(guān)心,這在一個茶棚內(nèi),不覺得有點詭異嘛”沒等金十三開口,王五搶先說道。
“好,沒想到我燕三娘竟然百密一疏”自稱燕三娘的老板娘冷冷笑道。
“燕三娘”
金十三眾人心中一驚。
“可是黑風(fēng)寨的燕三娘”金十三厲聲問道。
“正是”
“我金門鏢局與你們黑風(fēng)寨素?zé)o瓜葛,并無恩怨,為何今日.....”
“金鏢爺這話可就不免顯得幼稚了些,你押鏢,我劫鏢,天經(jīng)地義嘛”燕三娘大笑。
說完,快速從懷中拿出一只竹筒,朝天一放,一道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炸開。
“不好”看到燕三娘的舉動,金十三暗叫一聲。
“所有鏢局弟子,圍在車輛兩側(cè)以防偷襲”金十三大叫一聲,提著大刀朝燕三娘砍去。
絢麗的煙花預(yù)示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信號。
“快看,當(dāng)家的令箭”一個做盜賊打扮的人眼尖,一下就看到了空中的煙花,繼而大聲喊道。
當(dāng)炸開的那一刻,隱藏在樹林中的一百多號人馬,快速集結(jié),沖出樹林,與鏢局的眾人混戰(zhàn)在一起。除開金十三對戰(zhàn)燕三娘,剩下的王五和傅彪二人牢牢守衛(wèi)在車輛兩旁。瞬間,就被數(shù)十人一同盯上。
鐵錘鋼叉被二人舞的虎虎生風(fēng),短時間黑風(fēng)寨人馬不敢上前。
兩人只希望,大哥金十三能夠先擒住燕三娘,好借這次危機,若時間一長,恐怕二人也難以在招架。
一時間刀光劍影,喊殺連連。
金十三一刀快似一刀,刀刀致命,照著燕三娘砍去。
在金十三動的一瞬間,燕三娘從背后摸出兩把短匕,也不于金十三正面交鋒,更種閃躲,時不時的還偷襲一下金十三,以防其突然回身營救其他人。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大刀與短匕相接,碰擦出大片火花。
“燕三娘,有本事別躲,咱們分一個高低”金十三看著始終以躲避為主的燕三娘咬牙切齒道。
“奴家可打不過你,只要纏住你就好啦”燕三娘一聲嬌笑,絲毫不怕暴露自己的意圖。
金十三心中著急,手下又伶俐了幾分。
時間再推遲,金十三與燕三娘焦灼對戰(zhàn),始終不能回身救援。鏢局眾人面對黑風(fēng)寨本就不占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體力愈發(fā)不支,開始出現(xiàn)傷亡。
一個又一個鏢局弟子在數(shù)人的圍攻下,紛紛掉地不起。
就連王五和傅彪也在數(shù)十人的圍攻下,漸漸不支。
看著身后鏢局的慘敗之象,金十三恨不得活吞了燕三娘。
“燕三娘,你可知我小妹大小便拜在了妙音谷門下,難道你就不怕報復(fù)嗎?”金十三憤聲威脅道。
金十三的妹妹從小便拜在了大宗門的門下,這砸金陵一帶可謂人盡皆知,每當(dāng)提及,都會讓金十三臉上增光不少。今日沒辦法,只好將自家妹子又搬了出來。
“嘿,怕,奴家當(dāng)然怕了,可只要你們今天全都死在這里,又有誰知道呢”燕三娘囂張的笑道。
“完了,看來我金門鏢局這劫數(shù)是躲不過了。不過就算這樣,今天我也要拉著幾個墊背的”金十三痛暗道。
刷刷刷。
大刀舞起,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看著金十三開始拼命,燕三娘笑得更歡了。
就在眾人戰(zhàn)的不可開交,難解難分,快要成一邊倒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歌聲。
“哎!山林之間好風(fēng)光哎,我背竹兒采藥草喂,一株參來一株芝呦,我拿靈草換錢糧喂......”
唱歌之人正是好不容易從大山中走出來的周平,這個也是那老漢所唱,周平感覺歌聲不錯,就隨意的唱了起來。
其實,隔著老遠,周平就聽到了打斗聲。
本著事不關(guān)己的心態(tài),在沒有弄清事情原委的情況下,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
金十三一瞧,心中一動,大聲喊道“小兄弟快跑,定要將今日之事,公布于眾”。
聞言,周平面色一變,心底暗罵“老狐貍,竟想禍水東引”。
燕三娘,一看來人,身穿一身獸皮,腰間還系著一根銀白色腰帶,怎么瞧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也不在意,伸手一揮,立即從人群中分出兩人,舉刀朝著周平砍去。
周平紋絲不動。金十三更加焦急,只要今天能跑出一人,她燕三娘就得顧及妙音谷,不敢真的嚇?biāo)朗帧?p> “傻小子,發(fā)什么愣,還不快跑”一邊努力揮刀砍像燕三娘,一邊大聲罵道。
周平摸著鼻子,心中不岔,被人平白無故罵的感覺,真是有些不爽。
轉(zhuǎn)眼間,就在周平發(fā)呆的時候,兩把透著殺氣的長刀以到跟前。
雖說周平的身子經(jīng)過洗練,但沒練過什么外體功夫,也不敢以身試刀。
閃身躲過,剛想開口,二人又是舉刀力劈而下,不死不休的意思溢于言表。
本不想傷人,可二人眼中透著殺意,這是要自己死的意思,當(dāng)下,心中也不再留情。
一運內(nèi)氣,腳踩游龍步,翻云覆雨掌法使出。
側(cè)身一躲,一招蛟龍出海,打在二人長刀上。刀身碎裂,化作碎片倒飛,打在二人身上,透體而過。
這翻云覆雨掌法也是周平在藏書室中所學(xué),至今還是第一次使用,沒想到威力卻是不俗。
咚。
兩人倒地不起,一招身死。
燕三娘心中一凜,有種不好的感覺在慢慢發(fā)酵,可又一看這唾手可及的馬車馬上就會被攻下,心中一發(fā)狠,也顧不得其他,恨聲說道
“點子扎手,多去幾人解決了那小子”
嗖嗖嗖!
從混亂的人群中,跑出十人,對著周平?jīng)_去。
一下走了十多人,卻是讓鏢局眾人喘了口氣,手下壓力頓減,雖說是杯水車薪吧。
“還來”周平不屑的自語道。
本以為凌厲出手,滅殺兩人,可以震懾一下對方。沒想到,反而對付自己的人又多了數(shù)倍。
“看來是躲不過今天這場惡斗了”周平心中默默想道。
丹田一提,腳下游龍起,掌中翻云覆雨,這沖過來的十人,感覺就像遇到了一個鬼魅,根本難以看清周平的行蹤。
一個個被周平打在身上噴血倒飛,重重的落在地上,短時間是休想再起的身。
這次,周平手下留了情,沒有傷及到這些人的性命。
輕松解決這十人,讓場中兩方人馬都暗自吃驚,各懷鬼胎。
金十三眼睛一亮,一刀逼退燕三娘,快速說道“我們是金門鏢局的,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盜匪,還請小兄弟出手幫忙,事后必有重謝”
燕三娘一聽,眼珠一轉(zhuǎn),也嬌聲說道“只要小兄弟不管今日此時,奴家也有重謝哦。何況,你看奴家像那心狠手辣的盜匪一流嗎?”
“好你個不要臉的燕三娘”金十三大罵,又朗聲說道“小兄弟切不可信,此人言而不信是出了名的,帶我等盡亡,必然會對你出手”。
大刀直逼燕三娘面門,燕三娘手中雙匕挽了一個花,一檔一撥之間,身子急速后退,堪堪躲開金十三的攻勢,又是一番狠戰(zhàn)。
周平反復(fù)思量,又從剛才對自己出手的人來看,心中有了定論。也不猶豫,游龍一起,飛速的沖向交戰(zhàn)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