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腥味,清晨陽光照在被雨露滋潤的岐黃山上,地氣蒸騰,白霧彌漫。
在岐黃山上,一棟普通弟子住的平房內(nèi),林果兒穿著一身?xiàng)椉t色的朱雀堂弟子服,正在不停向眾人抱怨。
只聽她嘟著嘴說道:“這宋薇兒怎么回事,都三天了,要她打聽的事一點(diǎn)消息也沒有。”
楊博文不屑道:“什么叫沒消息,根本就是沒理睬我們,今天我和龔仁去找她,人都沒見著。”
余成杰用扇子把抵在眉心處,擔(dān)心道:“我看這人有問題,她在路上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難道她在等……”
夏清風(fēng)驚道:“難道她在等劉大強(qiáng)脫困?”
余成杰道:“若真是這樣,我們的安危且先不說,孝義和溫雪更是有危險?!?p> 謝青衣道:“看來不能久等了,我們今晚再去找宋薇兒,若是她還不見我們,我們便設(shè)法離開此地?!?p> 夏清風(fēng)一想到可能要走,連忙問道:“對了,寧蒙大哥那什么情況了,這幾天也沒見到他,我們走也要通知他們?!?p> 謝青衣道:“鬼知道他們在干嘛,這幾天神神秘秘的。”
正當(dāng)幾人說話間,寧蒙便帶著幾人走了進(jìn)來。
夏清風(fēng)看見來人,忙問道:“寧蒙大哥,這幾天可有找到被搶貨物?”
寧蒙哈哈笑道:“清風(fēng)老弟,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存放那批貨物之地?!?p> 夏清風(fēng)忙是問道:“可有辦法取出?”
寧蒙道:“若是那宋薇兒配合便更好,若是不行,我們也只能另想他法。”
寧蒙見眾人神色古怪,便問道:“你們找的人可有消息?”
夏清風(fēng)苦笑道:“宋薇兒那里毫無消息,我們也私下打聽過,依然沒有什么線索。”
寧蒙踱步思量半響才道:“我們先聯(lián)系到宋薇兒再說吧?!?p> --------
此時的宋薇兒正在一處昏暗的房間之內(nèi),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對被捆成粽子的年輕男女,細(xì)看之下,正是郭孝義和溫雪。
只聽宋薇兒冷笑道:“二位,想不到有今天吧,用不了多久,他們都會來陪你們。”
郭孝義和溫雪周身穴位被點(diǎn),不說動彈不得,更是不能說話,只能怒視著宋薇兒,心中更是悔恨不已。若不是二人大意,又怎會誤了眾人。
宋薇兒無視二人能殺了她的目光,得意笑過之后,便是出門而去,并吩咐外面一人道:“好好看緊這二人,我還有用?!?p> 那人不解道:“堂主,那群人武功不低,其中更有劉漢雯這樣的九境高手,此事不通知舵主我們怕是……”
宋薇兒冷笑道:“等著瞧吧,好戲還在后頭?!?p> 此時外面一位朱雀堂的幫眾道:“堂主,舵主叫你過去議事?!?p> ……
岐黃山最大的宮殿內(nèi),彭正文高坐主位,他看著下首眾人,得意笑道:“宋堂主的消息已經(jīng)證實(shí),那木歌,果然已經(jīng)受傷,雖然他隱藏得很好,可是還是被云道長發(fā)現(xiàn)了?!?p> 灰袍道人叫云華,只見他捻須笑道:“此事關(guān)系甚大,我也是小心求證多次,那木歌向來自負(fù),便是一人也敢出舵,可如今這幾天,卻是閉門不出,且都有高手保護(hù)在側(cè)。我?guī)状吻笠?,都是說幾句便匆匆把我打發(fā)走。”
彭正文陰冷笑道:“他派來的人,不過是普通高手,我雖不知韓無極的武功是什么境界,卻也看出他是大言不慚,就憑這點(diǎn)人,也想保護(hù)我們岐黃分舵?”
灰袍道人又問道:“舵主,潘堂主被那陸塵殺了,這青龍?zhí)貌豢蓻]有管事的人,不知舵主有何人選?”
彭正文沉吟片刻后,對那位黑袍老者問道:“薛老,你有何看法啊?!?p> 黑袍老者叫薛丘,八境巔峰的實(shí)力,在這岐黃山,實(shí)力僅弱于彭正文,因此幫中要事,他也是第一個開口。
只聽薛丘道:“若要從新安排人手,恐怕短時間內(nèi)不好掌控,如今是關(guān)鍵時期,何不先由李副堂主先代行堂主之責(zé),等此次過后,再為定奪。”
彭正文聽完,又看向眾人,云華忙道:“薛副舵主所言極對,貧道也建議此事可以緩緩?!痹迫A雖嘴上稱贊,心中卻是暗暗鄙夷,那李智雖然名字中帶個‘智’字,人卻蠢笨如豬,不就是你的人么,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兩位副舵主都表了態(tài),且意見一致,剩下三位堂主自然紛紛附和。
薛丘又道:“不知舵主打算下步該如何行事?”
彭正文笑著對云華道:“云道長,就看你的手段了?!?p> 云華呵呵笑道:“我這須彌香,可是從來沒失過手。”
原來這云華道人武功雖只有八境,卻有異術(shù)傍身,他是一位下毒高手,身上時常帶著幾種毒藥,而這須彌香便是其中最可怕的一種。
這彌須香來自一種極為罕見的須彌花,這種花無色無味,莖干中卻有一種汁液,能發(fā)出淡淡幽香,其味與道觀燒的檀香可說是一般無二,只是聞久之后,便是渾身軟弱無力,提不起半口真氣。
宋薇兒議完事后,便是回到朱雀堂,剛進(jìn)屋便有人來報,原來夏清風(fēng)他們,又是來找她。
宋薇兒呵呵一笑道:“讓他們回房等著,我就過去?!眮韴笾寺牬搜砸彩且淮?,本以為又像往日一樣找個理由打發(fā)掉那波人,卻沒想今天倒是愿意見了。
眾人回房坐等良久,宋薇兒才一個閃身進(jìn)入房中,瞬間把門關(guān)死。
楊博文見她半天才來,起身怒聲道:“宋薇兒,你可別耍花樣,我們早有約定,一個月內(nèi)沒若回去,你便跟你兒子收尸去吧!”
宋薇兒佯裝慌張道:“我哪敢拿小兒的命開玩笑?只是如今舵主已經(jīng)對我產(chǎn)生了懷疑,早就派人盯著我,我剛才繞了好幾圈,才把那跟蹤之人甩掉。”
宋薇兒楚楚可憐望著劉漢雯道:“漢雯,你可要保住你弟弟啊?!?p> 劉漢雯并不想搭理她,只是輕輕撫摸著放在雙膝上的新亭候。
余成杰開口道:“宋薇兒,對于貴舵而言,一個孩子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你就是派人打聽一下,怕是也不難吧。”
寧蒙也道:“孩子的事你這兩天必須給出答復(fù),還有,你要配合我們進(jìn)入山中的庫房?!?p> 宋薇兒聞言大驚道:“不可,那里是重兵把守,機(jī)關(guān)重重,沒有舵主的令牌,誰也進(jìn)不去?!?p> 寧蒙陰冷道:“那與你合作,還有何意義。”
宋薇兒猶豫半晌,輕輕言道:“我倒是有個主要,就看你們敢不敢做了?!?p> 余成杰道:“且先說來聽聽?!?p> 宋薇兒又去窗口打探一番,確定無人窺視后,才開口道:“這岐黃分舵就一群畜生!他們燒殺搶虐,無惡不作,不知道多少百姓,死于他們的屠刀之下,來的路上,你們也是親眼所見。”
宋薇兒始終在用眼睛打量著眾人,見劉漢雯還是毫無反應(yīng),便低頭低泣道:“那舵主彭正文,幾次都想羞辱于我,我打又打不過他,只好搬出劉家,可是他……”
眾人見她哭起來,神態(tài)又不似作偽,都是大概同情,只聽劉漢雯冷聲道:“他如何!”
宋薇兒道:“他說在無極門面前,那劉家算個屁?!?p> 劉漢雯聽到此,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從那縫中射出屢屢寒光,與出鞘半寸的新亭候交相輝映。
余成杰搖頭道:“你想我們鏟除此地岐黃分舵?你也太看得起我們?!?p> 夏清風(fēng)也道:“我雖沒見過舵主,但那天青龍?zhí)玫哪莻€人,武功便深不可測,更別說如此多的幫眾?!?p> 宋薇兒擦了擦眼淚道:“本來我也是有心無力,可是剛才我去大廳議事,知道了一些秘密,原來那個與陸塵過招的青衣人,并不是我們岐黃分舵的人,而是彩云門的人,他們這次來,便是勾結(jié)我們舵主,一起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p> 楊博文不屑道:“那還不是一樣?這有何區(qū)別?”
宋薇兒又道:“可是舵主剛才吩咐,要我們明天晚宴時,對他們下手?!?p> 余成杰道:“你的意思是,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我們再一網(wǎng)打盡?”
宋薇兒道:“正是如此,我們理應(yīng)外合,必定能鏟除他們?!?p> 余成杰呵呵笑道:“好算計,宋薇兒,你怕是看上這舵主之位了吧。”
宋薇兒不好意思道:“至少在我手里,不會干那些見不得人勾當(dāng),你們要找的人,還有寧鏢頭你們要的貨,我若是不掌控此地,怕是都難辦成。”
夏清風(fēng)又用征詢的目光向余成杰他們望去,見一個個都微微點(diǎn)頭,便開口道:“好,我們答應(yīng)你,就當(dāng)是為民除害了?!?p> 劉漢雯開口道:“那彭正文的命,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