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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情緣

第五十七章 武林幸事

熱血情緣 需要星空 4266 2019-06-25 22:18:24

  大殿之中,人頭滾滾,滿地尸體,還站著的人,已經(jīng)不多,卻還是不斷有人倒下。

  柳偉平持刀往上一挑,一招‘松煙問霞’擊出,刀氣平地起驚雷,淡淡紫氣均勻平鋪而去,紫光縹緲,如夢似幻,迷人心境,如同為他們鋪上一層去往黃泉的地毯。

  一招之下,勝負(fù)立判。三人同時倒地,劉漢雯一口鮮血噴出,握住新亭候的手終于輕輕放開。

  她沒有身旁江南客的哀嚎,也沒像話嘮客那般裝死,她只是看著柳偉平,向來冰冷的眼眸深處有著一股被點(diǎn)燃的炙熱,她心中輕嘆:武林天驕,才是山巔之上的風(fēng)景,這樣的刀氣,才能配得上我的新亭候吧。

  此時的米小月,如吃了蒼蠅般難受。齊鶴與這龍虎山打扮的道士你來我往,斗了幾百招,她便在旁看了幾百招,好不容易齊鶴防守不甚,露出了一個破綻,米小月抓住時機(jī),欺身而上,只要龍虎山這道士配合,這齊鶴必傷無疑,可偏偏,他收手了。

  偷襲不成,自己卻陷入廝殺之中,而那龍虎山的道士李明陽,卻是不解風(fēng)情,理都不理米小月拋來的眼神,只是還劍入鞘,抱劍而觀。

  此時的齊鶴,哪還是什么王八劍?吞日月,化三清,廣袖翻氣貫虹云。萬劍歸,太極現(xiàn),縱橫捭闔馭劍飛。一劍在手,劍氣凌厲而圓滿,太虛劍意,‘無垢’是也!

  米小月一劍撤去直抵她咽喉的一劍,怒道:“齊鶴,你是故意引我上鉤?”

  齊鶴笑道:“先前同行較量,老道惜才而已,而你這妖女,行如此卑鄙行徑,莫不是以為貧道好欺?”

  慈明師太傲意決流轉(zhuǎn)周身,槍出如龍,點(diǎn)點(diǎn)寒光如水銀瀉地,自是耍得密不通風(fēng)。紫紅二位老者雖已是宗師實(shí)力,場面占盡上風(fēng),卻也不能傷她分毫。然而只要不是神仙,人都要換氣,或許宗師換一次氣能用很久,可就算百招千招過后,依然是要換。

  慈明師太已經(jīng)到了極限,她長槍揮舞,一招‘戰(zhàn)八方’同時逼退二人,強(qiáng)行換氣。紫紅二老哪會讓她如意,同時躍身而上,一紫一紅勁氣大漲,是寸步不讓。

  眼看慈明師太身陷險境,一個青衫斗笠客如影虛踱,鬼魅般出現(xiàn)在慈明師太身前,雙拳齊出,紫紅二老同時倒退而去。

  與此同時,一個灰衣中年人從大殿頂端輕輕而落,姿態(tài)閑雅,如柳絮逐風(fēng)而舞。他面如冠玉,氣度不凡,笑著對青衫斗笠客道:“子雄老弟,我就知道,只要莊小敏有難,你必會出手?!?p>  青衫斗笠客看也不看他,冷哼一聲道:“我敬你的武功,卻不敬你這德行,堂堂‘九天’之首,天下第一人,卻只知道耍這些陰謀詭計。”

  灰衣中年人聞言爽朗笑道:“多謝夸獎,此局落盤,江湖可定?!?p>  “阿彌陀佛,久聞中原地靈人杰,今日一見,果然不虛?!背松贁?shù)人,大殿中人都被這一聲佛號震得氣血上涌,紛紛停止了手中比斗。尋聲望去,一個和尚緩緩出現(xiàn)在大殿門口,白發(fā)黑袍,氣定神閑。

  只聽這和尚朗聲道:“貧僧不遠(yuǎn)萬里,特來向熊施主討教一二,還望不吝賜教?!?p>  熊天揚(yáng)劍眉一凝,他自幼習(xí)得‘逍遙訣’,人風(fēng)流,心更瀟灑,歲月不過匆匆過客,形貌恰似未經(jīng)那風(fēng)霜侵蝕,本是耄耋之齡,卻看上去不過一中年文士。他冷冷看著拓跋驚鴻道:“改日定當(dāng)奉陪?!?p>  拓跋驚鴻若是往日,能等也就等了??墒撬肋€有一個老怪物在追道祖和渡情,此地變數(shù)太大,不能拖太久,

  他低頭施禮道:“此等風(fēng)水寶地,貧僧若能埋骨與此,倒是不錯,熊施主若不肯出手,那老衲便要得罪了?!?p>  熊天揚(yáng)冷冷的盯了拓跋驚鴻半響道:“今天切磋,不公平吧?!?p>  此話一出,別人還以為拓跋驚鴻使得熊天揚(yáng)分心,對熊天揚(yáng)不公平,但拓跋驚鴻卻是心中一凜,此人好深的修為,居然連他被那黑衣人打出得暗傷也能瞧出。

  可是拓跋驚鴻此人腦子好使是回事,但他更是個武癡啊,苦苦尋找熊天揚(yáng)十多年,好不容易出這么個機(jī)會,錯過了,怕是一生也再難領(lǐng)教‘逍遙訣’。

  拓跋驚鴻心起漣漪,面容卻平靜如水,他不理會別人的眼光,淡淡說道:“遇見便是公道?!?p>  周佛海便是為此話暗暗叫好,狹路相逢,誰又會等到你把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佳。

  戴子熊聽聞此言哈哈笑道:“這可不是我找來的,要怪只能怪你名氣太大?!?p>  熊天揚(yáng)頗為老火,要對付這拓跋驚鴻,必然要花不少時間,如今有戴子雄的加入,若自己不出手,局勢必定要翻轉(zhuǎn)。‘九天’實(shí)力已然暴露于眾人,若是讓他們就這么走了,別說利用四本秘籍控制江湖中人,那就是整個布局也會滿盤皆輸。

  正在熊天揚(yáng)猶豫之時,此時又一個豪氣干云的聲音傳來:“哈哈哈哈,悠悠九州,天下有數(shù)高手,齊聚于此,實(shí)乃武林幸事!”

  眾人齊齊望去,只見一扇石門緩緩打開,一個白衣中年劍客從門內(nèi)走出,而他身后,便是一位黑衣蒙面之人,黑袍人身后,便是群手拿兵刃的黑衣壯漢。

  白衣劍客盯著熊天揚(yáng)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堂堂的天下第一,居然是‘九天’之人,是不是自己給自己封這天下第一啊?”

  九天中人聞此言皆是大怒,而熊天揚(yáng)卻不惱,只是淡淡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白衣劍客手撫佩劍,一路踱步而來,他緩緩開口道:“無名小輩而已,不足道哉?!?p>  那先前與溫行知交手的白衣青年道:“休要在此裝神弄鬼,速速報上名來?!?p>  熊天揚(yáng)抬手制止了白衣青年,依然客氣道:“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白衣男子低頭一笑,緩緩道:“我也來會會天下第一。”

  熊天揚(yáng)什么反應(yīng)且先不表,拓跋驚鴻是震驚不已,因?yàn)檫@個黑衣蒙面人,他在死門外面見過,不過當(dāng)時二人沒交上手,那人只是問拓跋驚鴻有沒有見過一個黑衣老者,也就是去追道祖與渡情和尚的那人,拓跋驚鴻一開始還沒搭理他,可那人居然說出了他身上的內(nèi)傷,還說他就是要去殺那名打傷他之人。

  這個黑衣蒙面人的武功相對于那個黑衣老者,絕對只高不低,而從剛才的主次來看,這個黑衣蒙面人的身份還要在這白衣劍客之后。

  這些人武功修為奇高,卻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何從沒聽人提及,難道……

  此時白衣青年折扇輕搖,昂頭冷笑道:“想挑戰(zhàn)熊師伯,先過我這關(guān)。”

  熊天揚(yáng)喝道:“冷雨!退下?!?p>  此時那位黑衣蒙面之人呵呵笑道:“不如我來領(lǐng)教這位冷公子。”

  冷雨心火難消,便道:“請?!?p>  黑衣蒙面人緩緩抽出一把七尺長劍,向前緩走一步,然后突然加速,如鬼魅般向冷雨手臂砍去,冷雨心中冷笑:找死!折扇一斗,一股白色真氣運(yùn)于扇尖,反手向那人握劍的虎口挑去,你想斬我的臂,我也就斷你的手。

  可是一道黑色劍氣,卻是直接斬破了冷雨的護(hù)身罡氣,只聽冷雨‘啊’的一聲慘叫,一條拋灑著鮮血的手臂便飛了出去。

  冷雨到也硬氣,哪怕是疼得齜牙咧嘴,滿頭大汗,除了本能的那一嗓子,便是再沒哼出一聲,更不用說滿地打滾了。

  紅袍老者急忙上前封住冷雨的幾處大穴,然后又撿回了那條手臂,對著黑衣蒙面人怒目而視。

  如此結(jié)果,自然是滿堂皆驚,尤其是溫行知,他深知這白衣年輕人的厲害,并且還有一個基本的認(rèn)知,你可以說冷雨太過自負(fù)托大,也可是說他天資雖高卻經(jīng)驗(yàn)不足,但是,同境不破罡!

  冷雨已經(jīng)是武道宗師,能把他的罡氣破掉,這是什么境界?難道宗師之上還有十四境?

  熊天揚(yáng)看著白衣中年劍客冷聲道:“拔劍吧。”

  白衣劍客微微一笑,手往劍柄上一握,劍便應(yīng)氣而出,他反手握劍,一劍遞出,快若奔雷。熊天揚(yáng)憑空消失,又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數(shù)指連點(diǎn),道道紫色罡氣直射白衣劍客后背,白衣劍客如身后長眼,負(fù)劍在后,輕挽一個藍(lán)色劍花,紫色

  罡氣便不能寸進(jìn),而熊天揚(yáng)數(shù)指連彈之后,便是不做停留,又瞬間出現(xiàn)在左邊,如此往復(fù)多次,中間只見劍光,周圍只見虛影,大殿眾人是驚嘆不已。

  不久,白衣劍客哈哈大笑道:“吃我一劍!”一聲過后陡然也憑空消失,熊天揚(yáng)剛一現(xiàn)身,便覺身側(cè)劍氣鋪面而來。

  ‘逍遙天地!’熊天揚(yáng)知道避無可避,大喝一聲,全身紫芒大盛,旁人只覺得空氣溫度陡然一降,一個紫拳便向劍氣砸去,白衣劍客被一拳砸飛,直到重重的摔在石墻之上。

  而熊天揚(yáng)手背之上鮮血濘泥,他的罡氣,同樣被破!

  熊天揚(yáng)冷哼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白衣劍客落地之后滿面春風(fēng),如同沒事人樣,輕拍身上細(xì)屑,得意道:“擋不住我的劍氣,便去死好了?!闭f完便是又提劍而上,劍氣之盛,劍招之快,另人咋舌。

  戴子雄看著場中二人,對慈明師太道:“怕是你我二人連手,如今也打不過熊天揚(yáng)了?!?p>  慈明師太道:“那又如何,還不是被追得如土雞瓦狗?!?p>  拓跋驚鴻道:“怕是此二人,都入了十四境?!?p>  戴子雄疑惑道:“當(dāng)真有此境界?”

  拓跋驚鴻哈哈笑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南宮飲月說的果然沒錯,宗師豈是終點(diǎn)!”

  慈明師太冷哼一聲道:“能出了這地方再高興?!?p>  拓跋驚鴻卻不在意道:“朝聞道,夕死足矣?!?p>  熊天揚(yáng)雖然只是個宗師,可是他的經(jīng)驗(yàn)與功法,幾乎接近于圓滿,白衣劍客已經(jīng)出了二十多劍,卻依然沒有傷他分毫。

  半晌過后,白衣劍客突然停手,熊天揚(yáng)也站在不遠(yuǎn)處負(fù)手而立,白衣劍客輕笑道:“中原武林,沒人敢接我一劍嗎?”

  熊天揚(yáng)沉聲道:“西域劍宗?”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連那趟在地上的話嘮客都坐了起來,對身邊的劉漢雯道:“原來是西羅國的人!可有好戲看了!”

  劉漢雯懶得搭理他,如此高手對決,自然是全神貫注,能領(lǐng)悟一招半式,對自身將有莫大好處。

  那話嘮客還想說話,柳偉平低喝道:“禁聲,不然真讓你起不來!”

  川蜀以西的廣袤大地,便是西羅國,國土比大秦還要大,就算是大秦最強(qiáng)盛時期,也不敢說能穩(wěn)勝這西羅。但是兩國從來沒有過交戰(zhàn),民間往來也極少,因?yàn)槎咧g,隔著一條昆侖山脈。誰有能耐把糧草往昆侖山上運(yùn)?倒是著西羅十幾年前,與他們北邊的北氓有過幾次摩擦。

  可是這西羅的西域劍宗,與中原的天山劍派,便是一對千年仇家了,西域劍派但凡有弟子下山歷練,便有兩條路,一條是在本國歷練,叫作生練,還有一條就是前往中土,叫作死練,為何如此稱呼,因?yàn)閬碇型?,必?jīng)天山。

  天山劍客,就如中原武林的一道堅實(shí)屏障,擋住了西域劍宗千年之久。‘九天’與天山劍派早有默契,天下雙榜,從不提天山一人,便是也不讓西域劍宗打探到天山劍派的具體實(shí)力。

  可是‘九天’可以保證,天山劍派絕對沒有十四境之人!

  白衣劍客呵呵笑道:“我說是,你就敢接了嗎?”

  熊天揚(yáng)冷哼道:“接了又如何!”

  白衣劍客笑意玩味道:“好,西域劍宗,羅華。看劍!”

  熊天揚(yáng)周身紫氣升騰,‘逍遙決’運(yùn)至巔峰,雙掌平推,一股爆裂紫氣便向來劍迎去,轟隆一聲巨響,羅華震退數(shù)步,熊天揚(yáng)胸前灰袍已染成紅裝。

  紫衣老者憂心如焚,上前道:“大哥,讓我來!”

  羅華又一劍斬來,熊天揚(yáng)一把甩開紫衣老者,又是要一拳迎上,這一拳是中原武林千年之榮辱,這一拳更是‘九天’雙榜上所有人的尊嚴(yán)。所有人都能退,可是天下第一的熊天揚(yáng),他一步都不準(zhǔn)備退,明明知道是陷阱,又能如何?中原天下第一,連西羅國劍客一劍都不敢接?

  蠢人做蠢事可笑,聰明人做聰明事可憐,只有聰明人為那么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去做蠢事,才可敬。

  眼看一劍便要斬下,只聽一聲嘆息:“唉?!币坏腊坠忾W過,直擊劍氣而去,‘砰’的一聲巨響,劍氣便消散于無形。

  拓跋驚鴻尋跡望去,如白日見鬼!

  只見一個清麗絕倫的黃衣女子,立于石門之間,她輕啟朱唇,緩緩道:“西域的劍,我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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