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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凰歸兮

第六章 喜歡你,沒道理

龍與凰歸兮 巫山比目魚 3700 2019-05-19 13:00:00

  要離回過神來,“廿熹,你好似很喜歡這炙豚,不如我們再叫一爐?”

  要離此時眼中充滿了寵愛。

  廿熹不假思索道,“好??!”

  她好奇地看著要離,“不過,你乃是走獸。書中所言走獸喜食飛禽、走獸、嬰兒,生吞活剝,茹毛飲血,為何卻也對這炙豚情有獨(dú)鐘?”

  要離只覺好笑,便搖頭,“我雖出身獸族,好歹也是出身遠(yuǎn)古神族。茹毛飲血是凡間走獸的生存之道,我一個神仙,豈能如此罔(wang)顧仙家形象?”

  廿熹沖他做了個鬼臉,“你就是獸,我才是仙?!?p>  要離無奈,“你居然有如此偏見,難道仙尊過往不曾訓(xùn)誡師姐,不可滋生種族歧視之心嗎?汋浪庭的門規(guī)可是有‘眾生平等’這一條的。”

  廿熹卻不以為然,“哪有師弟入學(xué)第一日就教導(dǎo)師姐的道理?我看你這走獸是不想混了?!?p>  要離只得說,“那公主與茹毛飲血的野獸鄰桌同食,為何不曾懼怕?”

  廿熹一時理虧,便霸道起來,“正因你這殺生無數(shù)的走獸危害人間,本公主才要盯著你,以免你獸性大發(fā),荼(tu)毒世人?!?p>  要離便不再言語,微笑間只顧給廿熹的盤中夾肉。

  他將肥膩的豚肉一一剔除,撒上鹽酥和芝麻,自左至右分鋪在廿熹盤內(nèi)。

  酒足飯飽,廿熹拍著要離的肩膀,便道,“難為師弟了。作為一只猛獸,竟要吃這炙烤的熟肉。當(dāng)真索然無味咯!”

  廿熹說罷只開懷大笑,徑直朝夜市的熱鬧處大搖大擺走去。

  凡間的夜市竟比仙界的上冬節(jié)還要有趣,凡人們裝扮成雌雄猛獅的模樣,在鑼鼓喧天中恣意起舞,絲毫不在意繁文縟節(jié)。

  廿熹和要離在人群中釋放明朗的笑聲,穿梭于街巷之中,盡情觀賞這平凡世界的勝景。

  月色宛轉(zhuǎn)明亮,鳳簫聲動,玉壺光轉(zhuǎn),所謂一夜魚龍舞,看盡萬花燈。

  廿熹從未如此肆意釋放,玩耍了許久,只覺身子有些疲累,和要離轉(zhuǎn)而行至一人煙稀少的河畔。

  二人漫步于蒼茫月色下,默默不語,各自懷念心中的美好。

  素日里活潑大方的廿熹竟也覺得有一絲緊張臉紅,慌忙間,廿熹對要離說,“本公主適才所食炙豚消耗大半,在這凡間夜市嬉戲,竟比參加斗靈大會還要辛苦。”

  要離不語,只徑自前行,廿熹只得默默跟隨。

  行至一拱橋處,要離遂止步轉(zhuǎn)身,含情脈脈與廿熹對望。

  廿熹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便急忙尋得一借口緩解緊張,“今日沒有牽我的坐騎來,本公主疲累不堪,不要走了。”

  廿熹說罷不知該如何掩飾,便重重坐在拱橋的石階上,賭氣不走了。

  要離搖頭不語,便溫柔地說,“那我背你,你可愿意?”

  廿熹只覺內(nèi)心嘭嘭直跳,這可如何是好!我乃七海公主,怎能讓一年長我許多的丑陋野獸背我?剛剛真不該說那些話,現(xiàn)在覆水難收,我該如何自處!

  廿熹只得找了借口,“那個,我不習(xí)慣讓別人背我。我只喜歡坐我的鯊龍,視野更加開闊些?!?p>  要離聽后,便盯著廿熹問,“你確定,只喜歡坐你的坐騎,而不是喜歡被本獸馱在背上?”

  廿熹開始緊張的吞吞吐吐,“當(dāng)然了!人家都騎了十八萬年的海馬了,自然是更喜歡坐在海馬背上的。”

  要離轉(zhuǎn)身,拂袖使出隱匿之術(shù),封了河畔和橋堤的路口,以免凡人闖入。

  廿熹心中好奇,這又是作何?難不成要對我欲行不軌?不怕!我乃七海二公主,斗靈大會的零光片羽都拿得到,靈力難道竟斗不過一只委舾蛥山來的野獸?

  廿熹轉(zhuǎn)念一想,可是三萬年前這只小獸也曾得到一枚零光片羽,必不可輕敵!

  不過……

  人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只要我智取,便不怕這走獸為難于我。

  想到這里,廿熹泰然自若地坐在橋邊,悠閑地托腮看起了星星月亮。

  誰知,要離躬身一變,現(xiàn)出原形真身!

  只見一桔黃色神獸伏地現(xiàn)身,身披松軟蘇茸的圓潤短毛,雙耳嬌小軟萌,兩只黑色的犄角彎彎繞繞,大嘴邊左右分別有三根長長的白色胡須,隨喘息聲翕(xi)動開合。

  這神獸的身長恰與要離的人形相仿,四只短小粗壯的獸腿甚是壯美。

  廿熹平生最喜歡的就是美腿了!

  因著自己是條龍魚,除非幻化人形,否則真身是沒有雙腿的。

  這廝竟有四條形狀健美的獸腿,實在是絕色尤物??!

  這野獸的肚皮圓滾俏皮,白色的皮毛似被滾油刷洗過一般,絲滑光亮。

  隨著要離的喘息此起彼伏,廿熹竟覺,他周身的皮毛比海面安靜時輕飄的浪紋還要溫柔。

  要離慢慢扇動細(xì)長繾綣的尾巴,這可比鯊龍的尾巴可愛多了!他的尾巴搖來搖去,與獸頭上翕動的胡須稱得相得益彰呢!

  廿熹緊張得不知所措,心想,這廝竟要同我以原形大戰(zhàn)!本公主真身乃是龍魚,我如何在這河畔與他廝殺?

  廿熹害怕地坐在石階上發(fā)呆,轉(zhuǎn)頭看見這玉帶般的長河,心生一計!

  我何苦要同他廝殺,徑直化了真身跳進(jìn)河里,或變作一飛鳥逃了便是。

  再不濟(jì),本公主直接溜回七海,區(qū)區(qū)一蛥山野獸,豈敢與我七海眾仙為敵?

  不管了,先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曾想,要離竟慢慢走近廿熹,將獸頭依偎在廿熹懷中,磨蹭著她的臂彎。

  廿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軟化了,便試著伸出右手放在這神獸的眼眸上,順即輕輕撫摸它的腦袋。

  這神獸的腦袋摸上去軟糯順滑,比鯊龍身上的棘骨手感好太多。

  廿熹心想,這樣溫順乖覺的神獸,騎著它會不會滑下來?。康故鞘×艘桓辨z甲坐鞍,騎在背上都不會硌屁股。

  想到這里,廿熹竟偷偷地笑了。

  但她還是很害羞,不好意思直接騎到神獸背上。

  要離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便屈腿趴在地上,轉(zhuǎn)頭看向廿熹,似乎在說,“快上來啊,你若不趕緊坐上來,我便要獸性大發(fā),將今晚這夜市上的凡人生吞活剝,以泄獸恨!”

  廿熹便抿嘴爬到神獸背上,乖巧地摸摸要離的脖子,喊道,“那就辛苦你啦~”

  要離緩緩站起來,生怕將廿熹顛下來。

  他嘴角上揚(yáng),憨憨地笑了。

  剛邁出一步,要離內(nèi)心暗自感嘆,“七海的伙食太好了吧,公主殿下居然如此有份量?!?p>  廿熹也暗自有心事,“糟了,這三萬年放縱了自己,會不會壓垮了這可愛溫順的小獸呢!”

  要離轉(zhuǎn)念一想,“肉肉的很可愛嘛,我喜歡!”

  廿熹忽地放下緊張,“不會的,這小獸看起來如此健碩,如果連我都馱不動,那豈不是污了‘要離’這神獸的盛名?!?p>  要離馱著廿熹行至拱橋上,二人抬頭望著美妙月色,映襯在河面上對影成雙,感覺這夜晚甚是美好甜蜜。

  要離每走一步,廿熹便咯咯地笑著。

  要離不解,皺著眉頭將獸頭轉(zhuǎn)向廿熹。

  廿熹也不語,只是傻傻地笑著。

  要離馱著廿熹輾轉(zhuǎn)來到海邊的汋浪庭前,為了一探究竟,這小獸縱身一躍跳到了房頂上。

  廿熹四下觀望,甚是不解,便問,“你這是作甚?難道你們走獸都喜歡在房頂窺探人的嗎?”

  要離負(fù)氣,高傲地趴在瓦礫上不再動彈,“你為何一路都在笑我?”

  廿熹恍然大悟,原來這只小獸是在慪(ou)氣呢!

  她于是笑道,“往日我騎鯊龍四處游歷,這只笨蛋海馬沒有腳,一直一有種天馬行空的漂浮感。而你這小獸居然有四只腳,走起路來大腹便便,左搖右晃,身上的毛發(fā)也跟著撲閃翕動,我覺得甚是好笑。”

  要離這才解惑,“竟是這樣,那你可還歡喜?”

  廿熹非常開心,已顧不得掩飾了,“本公主自是歡喜的。”

  要離聽罷,便趴在房頂?shù)钠麻苌香紤械拇蛄藗€哈欠,順從地拿腦袋不停地蹭著廿熹的心窩。

  廿熹被這只野獸逗得笑起來,竟對這等耍賴式的撒嬌毫無抵抗能力。

  她借機(jī)從小獸的背上跳下來,坐在坡檐上望月發(fā)呆。

  廿熹今日過得甚是開心,她心想,如若自己有一只這樣的小獸該多好,養(yǎng)在龍宮里可以時時刻刻陪伴自己。

  而要離恰似聽懂了她的心事一般,竟咬住廿熹的衣袖,不停地甩來甩去。

  廿熹不解這小獸為何如此這般,便發(fā)問,“你怎么了,小怪獸?”

  要離對廿熹說,“公主若喜歡,收了本獸可好?養(yǎng)在龍宮里,日日為你當(dāng)牛做馬?!?p>  廿熹驚呆了,“這小獸不會有讀心術(shù)吧?”

  野獸要離的大嘴巴上露出憨憨地笑容,“妮妮,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

  廿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莫不是在做夢了?!

  難道無忘海一行后,自己不但走出傷心往事,竟惹上了桃花運(yùn)?竟然有一只野獸說喜歡本公主,我是要假裝沒聽見呢,還是假裝聽不懂呢?

  廿熹心里直打鼓,不再說話。

  她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暴露了自己聽見這只野獸告白的事實。

  要離又說,“公主方才定然是聽見了,既然默認(rèn)了,那本獸以后就要對公主負(fù)責(zé)?!?p>  廿熹雖然心生歡喜,但還覺得有些反感。

  這野獸怎可如此唐突?前幾日才剛剛為那魘族精靈傷神,現(xiàn)如今竟移情別戀于我。這等花心的小野獸,我該如何信他?

  不妥不妥,這一定是個浪子。

  我雖年幼無知,但也不至于蠢笨到這種地步,怎的一句話就想將本公主哄騙了去。

  廿熹便答道,“廿熹并非隨隨便便的神仙,請你自重些?!?p>  要離覺得很委屈,廿熹居然覺得自己是開玩笑,便將獸頭擰向一邊,不再回話。

  廿熹看這小獸的可憐模樣,不知該心軟還是應(yīng)徑直離去。

  剛要起身,要離便突然間轉(zhuǎn)圜過來,用毛茸茸的大嘴巴輕輕吻向廿熹的側(cè)顏。

  廿熹頓時驚呆,木木的她已然不曉得該如何回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吻。

  她只覺得渾身發(fā)熱,周身的血液都涌上臉龐,滾燙的臉頰上多了一枚熱辣辣的吻。平日里機(jī)智好動的她,竟不敢抬起頭來。

  還是要離比較坦然,它將自己的獸頭緩緩移開,人畜無害的正視著廿熹,表示非常無辜,“我是獸,現(xiàn)了原形便不存在男女有別那套。但為防公主驟然間難以接受,所以適才,本獸只是讓公主吻了一只沒有性別的小獸,您大可不必介懷。”

  廿熹此時只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什么為了防止我難以接受,全都是借口!

  明明是你吻得我,還說是我吻了一只小獸!

  要離這個野獸實在是太無恥了!

  吻了小獸就不是男女有別了嗎?

  那你的意思是說,小獸不分雌雄,還是說你也可以是一只雌獸呢?

  廿熹已是無地自容,霎時間只想躲開要離,起身便要離去,但她實在不明要離這樣做的緣由,轉(zhuǎn)頭問道,“為何要這樣?”

  要離憨笑,“沒有理由,就是一瞬間,我愛上了公主。一見鐘情,恨未能早日來你身邊守護(hù)你?!?p>  廿熹已經(jīng)羞紅了臉,“不要說了,無恥小獸!”

  要離依然憨笑,望著廿熹飛奔消失的背影揚(yáng)言,“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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