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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凰歸兮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冤有頭,債有主(中)

龍與凰歸兮 巫山比目魚 4944 2019-08-28 23:45:10

  “嗯~味道聞起來不錯(cuò)。”

  莫離嗅著鐵鍋內(nèi)散發(fā)出的鮮香美味,一臉滿足地感嘆著。

  這時(shí),廿熹正在火架旁等著,也忍不住湊上前去,“我也聞聞……?。≌娴暮孟惆?!”

  “女施主,你退后些,小心燙?!?p>  接著,莫離拿了一雙桃枝遞給廿熹,臉上滿是笑意。

  廿熹拿著桃枝做的“玉箸”,便要開動(dòng)大吃一頓。

  “哎!女施主,稍等?!?p>  廿熹不解,為何這和尚又不讓自己吃了。

  她疑惑地在一邊看著,只見莫離和尚拿著一根木棍,從火堆里扒出來兩個(gè)黑乎乎的泥球。

  那泥球每個(gè)都比拳頭還大些,周身上冒著黑煙,里內(nèi)卻有一股奇怪的香氣撲鼻而來。

  “和尚,這是什么?”

  “女施主,你且慢慢看。”

  說完,莫離用手中的木棍,敲擊那兩個(gè)黑乎乎的泥球。

  一下、兩下、三下……

  不多時(shí),只聽見“嘭”的一聲。

  接著,又是“嘭”的一聲。

  地上那兩個(gè)泥球便全都炸開了,莫離的臉上也跟著滿是笑意。

  廿熹被泥球炸開的聲音一驚,身子向后微微傾斜。

  可是,聞到陣陣撲鼻的香氣,她忍不住湊上前去,仔細(xì)瞧瞧這和尚在賣什么關(guān)子。

  剛剛探身向前,廿熹只看見炸成兩半的泥球中,有黃白各一半的雞卵,蛋黃中間散著陣陣白色的熱氣,香氣沁入人心。

  廿熹奇怪道,“你這是做的……烤雞卵?”

  莫離溫柔笑起來,“正是,將生雞卵包裹在泥球當(dāng)中,置于火心中炙烤,便會(huì)有這金黃潔白的雞卵。雞卵中集了天地萬物之氣,十分清甜爽口?!?p>  聽完莫離這一通話,廿熹差點(diǎn)連口水都要留下來了,“老規(guī)矩,我吃里面,你吃外面?!?p>  “好。”

  正答應(yīng)著,莫離快速地伸出左手,將泥球中的蛋黃取出來,包在一枚桂竹葉子上。

  接著,他用右手托著那枚蛋黃,連忙吹吹左手,再把左手放到耳朵上歡快地摸一摸。

  他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不停地吹著那枚蛋黃,也不停地摸著兩邊的耳朵。

  廿熹看著他滑稽的樣子,悄悄問,“你不怕燙嗎?”

  莫離抬起頭,十分歡喜地看著廿熹,眼睛里全部是喜悅和滿足,“摸摸耳朵就不燙了。”

  片刻后,莫離隔著桂竹葉子,感到那枚蛋黃已經(jīng)變得溫?zé)?,便將它小心地遞給廿熹,“你嘗嘗。”

  “好?!?p>  廿熹輕輕地要開一小口,只覺得軟糯順滑,十分可口,“嗯,真好吃?!?p>  “你喜歡就好?!?p>  廿熹正品嘗著那枚蛋黃,旁邊,莫離又左手換右手,不停地摸著兩邊的耳朵,仔仔細(xì)細(xì)為她吹剩下的那枚蛋黃。

  莫離一邊吹著,一邊低頭嘮叨,“這是貧僧去山里尋的山雞卵,雖是圓滿之果,可山雞大哥們卻要靠著這些雞卵毓子孕孫。做和尚和做人是一樣的,不可貪心,我只尋了兩枚回來,給施主解解饞。”

  “多謝你啦!和尚。”

  “女施主,不必掛懷??斐詿醪税?!這山雞卵配燉菜,雖不應(yīng)景,卻是養(yǎng)身?!?p>  “好?!?p>  爐窯內(nèi),廿熹回想著和莫離在凡間的菜地里,種三花樹時(shí),莫離曾為她燒雞卵。

  他從火堆中取出雞卵,復(fù)又仔細(xì)剝開,那毫不畏懼的樣子,讓廿熹頓時(shí)有了勇氣。

  “我真的,也可以做到嗎?”

  這時(shí),廿熹身邊的另一個(gè)自己鼓勵(lì)她說,“相信自己,你可是獨(dú)一無二的仲海公主,庸北還有被困的諸仙,在等著你回去呢!”

  “是啊,我不能再等了。這毒火每燒一刻,我的仙法就流失一些,反抗的力量就越少了?!?p>  “加油,妮妮?!?p>  另一個(gè)廿熹在爐火旁驟然消散,廿熹也終于鼓起了勇氣,“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一咬牙就過去了,我肯定能將百尾環(huán)翎取出來?!?p>  可是,廿熹剛把素手伸到火堆里,就被那熊熊的烈火嚇得縮了回來。

  瞬間,她覺得自己手上的皮膚和血肉都像被辣椒泡過一樣,劇烈的疼痛一刀刀的割上來,痛徹心扉。

  “啊!好燙!我……我做不到?!?p>  廿熹不停地吹著自己的素手,可是切膚之痛卻絲毫沒有減輕。

  我活了二十多萬年,連煉丹爐都進(jìn)了,如今卻受不了這樣的炙烤之痛!真是沒用!

  于是,廿熹又將手伸到火堆里,還未碰到毒火時(shí),她的手就不停地哆嗦起來,仿佛那毒火和苦痛迎面而來,打在她的手上和心里。

  她慢吞吞地將手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里伸進(jìn)去,可是還未觸及百尾環(huán)翎,她的手便被全部燙得紅腫不堪。

  廿熹痛得咬牙切齒,飛快就將手縮了回來。

  “不行,我真的做不到?!?p>  毒火帶來了錐心的傷痛,又加上百尾環(huán)翎中廿熹的元神真身被毒火一刻不停地?zé)捴?,一時(shí)間,廿熹只覺得差點(diǎn)要倒在火堆旁。

  時(shí)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廿熹也漸漸覺得,她的身子越來越虛弱。

  她就好似是一塊堅(jiān)硬的寒冰,被無情地丟棄在烈火中。

  她倔強(qiáng)地融化了自身,想撲滅這大火。

  可是火勢洶洶,烈火無情,她犧牲自己化成的冰水,頃刻間就被烈火烤得沸騰起來,升騰得無影無蹤。

  “難道我仲海注定會(huì)命喪火中?”

  廿熹的雙唇被炙烤得慘白裂開,奄奄一息。

  這時(shí),旁邊又一個(gè)莫離出現(xiàn)了,沖她溫柔地一笑,“妮妮,別怕,摸摸耳朵就不燙了。”

  “真的嗎?”

  “嗯,你試試?!?p>  廿熹看到莫離堅(jiān)定而溫柔的眼神,滿是拒絕的內(nèi)心,又重新打開了一個(gè)口子。

  “對,摸摸耳朵就不燙了?!?p>  廿熹喃喃著,眼睛直直地看著火堆中那枚燙得發(fā)紅的鳳翎,心中暗下決心,“此時(shí)不取,再待何時(shí)?”

  接著,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咬緊牙關(guān),想象著眼前有一陣鵝毛大雪。雪地里,有一枚閃閃發(fā)著紅光的鳳翎。

  忽然,她的右手猛地伸出去,抓住那枚鳳翎后,又迅疾將手縮回來。

  眨眼間,廿熹將那鳳翎丟擲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住耳朵。

  “哦,摸摸耳朵,摸摸耳朵,摸摸……”

  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手急忙地摸著耳朵。

  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內(nèi)丹中的靈力不再隨著時(shí)間而流失,仙身也不再繼續(xù)虛弱。

  “我終于將百尾環(huán)翎取出來了,太好了!”

  歡欣之時(shí),她竟顧不上被燙得紅通通的素手。

  廿熹已經(jīng)全然分不清,她的手到底是被先前的毒火傷的,還是適才探火取物時(shí)燒的。

  她心中激動(dòng)不已,看著地上的那枚鳳翎,被燒得通體發(fā)紅,熱氣逼人。

  “來不及了,救人要緊!”

  廿熹連忙使出仙法來,將鳳翎身上的熱氣吹散。

  接著,她將百尾環(huán)翎掛在頸上,一如往日她戴在身上那樣,亮白奪目,一身英氣。

  戴上鳳翎的一瞬間,廿熹周身的傷痛一下子便消散而去,手上被燙灼的傷痕也悄然愈合,不再折磨于她。

  廿熹覺得一身清爽,她終于要找回了素日里,滿身清涼意的冰雪之感。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白衣上,沾滿了爐窯內(nèi)的火灰和泥土,亦沾滿了在庸北與裔族大戰(zhàn)時(shí)的血光劍氣。

  “不滅賊兵,怎敢濯面更衣?!”(zhuo)

  繼而,廿熹帶著一身殺氣,朝爐窯的洞口走去。

  爐窯外面,蝽蟬和貔鮻陰險(xiǎn)地笑著,得意洋洋地走過來。

  “夫君,好戲就在里面呢!”

  “夫人,你且?guī)胰タ纯??!?p>  蝽蟬走在前面,滿臉笑容地進(jìn)到爐窯里去。

  才經(jīng)過那爐窯的洞口,蝽蟬就驚道,“我設(shè)下的出入符咒被人破了!”

  “什么?!”

  貔鮻急得連忙快步走到洞中去,“百尾環(huán)翎呢?到哪里去了?”

  此時(shí),蝽蟬臉色大變,一臉的驚慌失措,“她的元神一直被毒火煉著,她是如何逃出去的呢?”

  “本公主是天選的真命天女,想要出你這破洞還不容易?!難道還需要逃嗎?”

  只聽洞外,廿熹干脆利落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夫君!是她來了!”

  “夫人,你快出去看看。”

  貔鮻一聽到廿熹來了,心里除了恐懼竟沒有一絲別的心思。

  蝽蟬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走在前面。

  她走出洞外,見廿熹果然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能逃出我的手心,算你僥幸!”

  “僥幸也好,茍且也罷!你卻沒有資格,來對本公主進(jìn)行評(píng)判!”

  蝽蟬見廿熹的眼中全是殺氣,絲毫不講往日的情面,心中狐疑道,“她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

  突然,她看到了廿熹頸上掛著的百尾環(huán)翎。

  不好!

  她拿回了鳳翎!

  蝽蟬自然是知道,百尾環(huán)翎是廿熹唯一的弱處,若是沒有了鳳翎作為要挾,她沒有一絲把握,能將她控制住。

  “把狗命交出來!”

  說著,廿熹拔出玉劍,朝著面前的蝽蟬隔空甩了一百八十度,遂即有無數(shù)支寒氣逼人的冰棱甩了出去。

  蝽蟬倒是機(jī)警,她順順利利地就躲過了這些飛過來的冰棱。

  貔鮻見勢,卻心中大安,躲在蝽蟬的身后教唆她,“夫人,既然得不到她,就回了她!”

  蝽蟬心中正拿捏不定,不知該降還是該戰(zhàn)。

  這時(shí),廿熹怒氣沖沖道,“毒婦!你可記得三萬年前,你都做過什么事?”

  蝽蟬被廿熹這一問,問得啞口無,她心想,“這傻子為何會(huì)問我三萬年前的事,她不是雪凰遺孤嗎?”

  “毒婦,你好好看看我的臉,你可知道,我是誰?”

  蝽蟬自然是知道,廿熹的臉上除了一枚紅白參半的鸞鳳飛凰胎記,與當(dāng)年的仲海公主生得是一般無二。

  “難道她和仲海有什么淵源?可是仲海早就灰飛煙滅了啊?。课覐奈绰犝f過,仲海有其他的孿生姐妹。仲海明明就是一只一無是處的龍魚,眼前的這位,可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雪凰??!”

  蝽蟬心中想著想著,卻想不出一絲頭緒來。

  “本公主初見你時(shí),是在上州同德宮內(nèi),你對我下了幻毒!”

  這一句話,讓蝽蟬的心中頓時(shí)大驚!

  她竟是仲海!

  “你不是死了嗎?難道你是裝瘋賣傻!”

  “我不會(huì)死,且只會(huì)活得比你更好。本公主活得清清白白,自然也不用裝傻賣瘋。”

  “什么?。俊?p>  此時(shí),蝽蟬的心中涌上了三萬年前,委舾遇上水火之災(zāi),廿熹險(xiǎn)些將獸族滅族。

  接著,她又想到自己在廿熹新婚時(shí),對她下了幻毒,將她騙到蛥山,送到了豺貄的帳中。她害仲海失去了親生骨肉,將剛剛出世的文無偷到了蛥山,她對海王和海后……

  想到這些,蝽蟬的心中無比懼怕。

  只聽“撲通”一聲,蝽蟬緩緩地跪倒在地上,她魂不守舍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甘愿領(lǐng)罰,還請上神顧念我兒要離祭金山,毀元神,對我們兩個(gè)老人手下留情!”

  貔鮻見蝽蟬跪地求饒,也連忙搖尾乞憐。

  他跪倒在地上,作揖叩首,十分恭敬。

  “上神饒命,我們做了那么多錯(cuò)事,實(shí)在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你們兩個(gè),確實(shí)該死!”

  “是是是,我們當(dāng)真該死。上神,臨死之前,老身還有一個(gè)心愿,可否……”

  蝽蟬見貔鮻求死之心來得這樣快,看上去也十分堅(jiān)決,瞬間便淚如雨下,“夫君,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辦,你死了我還如何獨(dú)活!”

  “住嘴!你這毒婦!還不快向上神叩首謝罪!”

  貔鮻一聲喝下,蝽蟬也被他嚇得不敢吱聲,連連將頭伏在地上,只是期期艾艾地哭著,不敢說一句話。

  “有話快說!”

  廿熹冷冷地說了一句,此時(shí),她已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貔鮻痛心疾首道,“我看上神劍法超絕,只怕一刀下去,必?cái)喙菙亟?。若不能一刀斃命,可否留我狗命!?p>  “好!”

  此時(shí),貔鮻的眼中全是些歪心和僥幸,“萬幸!我早就穿好了貼身的軟甲,她這一刀不論砍在哪兒,我也頂多是個(gè)殘廢而已,必不會(huì)斃命。我只待她一刀砍下去,就速速逃命。她好歹也是七海上神,這些上神最是信守禮義承諾,我這下有救了!”

  廿熹利落地答了貔鮻一句,心中卻不屑道,“怕死,還想逃命!無恥之輩,殺你何須用刀!簡直是污了我的玉劍?!?p>  就在這時(shí),廿熹反手向后,伸出玉掌,隔空拍在身后那個(gè)人的胸前。

  頃刻間,那個(gè)人便被拍出去數(shù)丈遠(yuǎn)。

  廿熹掌中的寒氣和巨大的仙法力量,讓他瞬間便動(dòng)彈不得,暈死在那里。

  “貄兒!貄兒!”

  只聽蝽蟬心痛地吼著,廿熹卻連頭也未回。

  原來,豺貄聞聲跑過來,想看看蝽蟬和貔鮻此刻的情形,是否需要他的應(yīng)援。只可惜,豺貄的法力實(shí)在是太低,且他本就是個(gè)沒有腦子的獸類。

  豺貄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全然不顧廿熹的仙法力量,自然是要吃些苦頭的。

  “上神,這是老身的兒子,你可以殺我,卻不可以動(dòng)我的兒子,老身求你了!”

  廿熹冷冷道,“你拿什么來求我?”

  蝽蟬氣急敗壞道,“上神若是不答應(yīng)老身,老身便一頭撞死在這里!”

  于是,廿熹輕蔑道,“好啊,我可以饒了他,你撞吧!”

  蝽蟬見廿熹如此精明,便不敢再夸下???,“上神,您大人大量,何必和我們這些昆蟲走獸計(jì)較呢?”

  “哼!”

  廿熹冷冷道,“你放心,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不濫殺無辜?!?p>  說著,廿熹就使出玉掌,想用寒冰之力將蝽蟬和貔鮻拍個(gè)粉身碎骨。

  貔鮻嚇壞了,“上神,你為何不拔劍???”

  廿熹卻懶得回答他,直接一掌就扇了過來。

  俄頃,蛥山便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大雪繽紛而至,天地間全是寒意。

  貔鮻和蝽蟬卻沒有被這一掌打得斃命,他們倒在了地上,等待著廿熹判下死刑。

  蝽蟬恨道,“她的心竟然這樣狠,竟想慢慢折磨我們?!?p>  貔鮻卻聽不進(jìn)去蝽蟬的話,爬起來跪得恭恭敬敬,接著求饒,“所謂父債子償,還請仙姑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

  “夫君,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呢?”

  “好,我不說,那你去和她打!”

  蝽蟬想到眼前的廿熹,有了百尾環(huán)翎中的仙法護(hù)身,嚇得也不敢再吱聲。

  “竟然叫我‘仙姑’,我有那么老嗎?休得妄想,今天你們誰也逃不掉!”

  廿熹心中滿是不屑,“這個(gè)走獸的心實(shí)在是忒陰暗了,竟讓自己的兒子來替自己償命!怪不得當(dāng)年要離……”

  想到這里,廿熹心中的恨意突然就被放大到了極致。

  “無恥之人,不配茍活于世!”

  廿熹怒吼著,直接手執(zhí)玉劍,怒氣沖沖地飛身沖過去,對著豺貄的胸口直直地就要刺上去。

  先砍他個(gè)片甲不留,再收拾這個(gè)毒婦!

  怎料?

  “哐啷!”

  突然,廿熹的玉劍被打在了地上。

  “丫頭,報(bào)仇的事,就讓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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