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故事的道理
胡蘭每天都發(fā)來簡訊,報告找尋姑姑的進展。這個小妮子認真起來,也是可以值得托付事情的。
只是姑姑還是沒有消息,胡蘭也是盡力了,她畢竟不是什么情報人員,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姑娘。她已經(jīng)用了最蠢的辦法,每天閑逛于大街上碰運氣。
吳旻杺的消失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所發(fā)生的任何的一件靈異事件,沒有預兆地,令人不安的,徹徹底底地在發(fā)生著。
米可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安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將要生產(chǎn)的緣故?她不再看《蝴蝶夢》,這樣厚厚的一本書,她至少已經(jīng)反反復復看完了三次,如果重新翻閱,無疑是在重復欣賞著書中的悲劇。
正如她所言,看這本書太壓抑,她同情呂蓓卡,但無疑這個女人才是全書中最令人不安的女人。
吳婧想要和米可請一天假?;蛟S她并不需要請假,她并非是米可所雇傭的傭人,不過至少需要和她說一聲。
你想去找你的姑姑?這個時候連猜測都是多余的,能夠令吳婧心緒不寧的事情,也只有這件事。
我想去警察局報警。吳婧說。
她如果是有意離開,就是上帝都找不到她。我相信你姑姑應(yīng)該沒事。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和我在一起,你忘了你姑姑在臨走前和你說的話,她要你好好照顧我。
可是我就這么一個姑姑。吳婧咬著嘴唇。
那又怎樣。米可撫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我感覺孩子明天就要降生了。你真的要走,是不是也該等我生了孩子再走。
吳婧點了點頭。
明天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日子?比如說天氣?天氣預報上說,明天陰轉(zhuǎn)小雨。出門要帶傘。
從半夜開始,米可的肚子就疼了起來。她真的是一個“合格”的媽媽,她說了,孩子明天就要降生,就真的要來了。
吳婧早已經(jīng)被折騰得手忙腳亂,沒有經(jīng)驗,甚至連這樣的場景都沒見識過。何況這個孩子似乎還不夠足月。她想起了凌風,這么重要的時刻,他這個父親應(yīng)該在場。
米可抓住她的手機,對她搖搖頭,不要通知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
可是我不會接生,這個時候,我們應(yīng)該去醫(yī)院。
不用害怕,東西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去打一盆水,等孩子出來,用剪刀直接把臍帶剪斷就行了。米可的額頭開始冒冷汗,她在極力忍耐著腹痛。這真是一場生死時速的較量。
有人說,女人生產(chǎn)時的痛楚猶如地獄中的酷刑,一個手持尖刀的小鬼在身上一刀一刀割裂著傷口。母愛的偉大,就是她可以承受世間最極限的痛和奉獻最無私的愛。更令人敬佩的是,她們往往都是一群極其柔弱的小女子。
吳婧手上拿著剪刀,蹲在米可身旁,枕戈待旦。鐵皮屋的屋頂上突然響起了如炒黃豆般的聲音。天已經(jīng)蒙蒙亮。米可的肚子疼了一夜。
米可抓住吳婧的手,對她笑了笑,蒼白的臉,她的笑依然冷傲。你太緊張了,放輕松點,沒事的。她居然安慰起吳婧,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不等吳婧點頭,自己就先講了起來:一戰(zhàn)的時候,有個叫皮埃的年輕人,他被強征入伍,要去前線打仗。皮埃是個膽小懦弱的人,可是他又不想別人知道他膽小懦弱的本性,所以他很痛苦,日子過得是惶惶不安??墒菚r間不等人,軍隊馬上就要開拔去往前線。臨走前的前一天晚上,皮埃徹夜難眠,深思再三,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你猜他做出的是一個什么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