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令城在西北方向,司徒宗淵一行一路往西行去,肖侍衛(wèi)趕著馬車,司徒宗淵端坐在馬車里,葉青蘿縮在一角看著司徒宗淵欲言又止,司徒宗淵察覺到她有話要說,冷冷道:“有話就說!”
葉青蘿諾諾的說:“王爺還記得上次在青玉山奴才抵押在葉公子手里的玉佩嗎?奴才想去取回來,那是師傅給我的!”
司徒宗淵掃了她一眼,冷聲說道:“故城?你還想去取玉佩?”
葉青蘿愣了一下,覺得此時車內(nèi)的殺氣很重,司徒宗淵犀利的眼光停留在她身上:“明溪之事,你參與了多少?”
葉青蘿一聽這話,腦袋上像懸了一把刀一樣,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想著伸縮都是一刀,與其整天提心吊膽,不如全說了,于是提著腦袋道:“都……都參與了!”
司徒宗淵瞇著眼,睥睨著她,問道:“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
“當時……當時七王爺著急,沒有一個人愿意幫他,可憐巴巴的,所以……我就·····,我想著……遲早會有一戰(zhàn),到時候平白多犧牲一個女子的一生,可惜了!”葉青蘿心尖顫顫的答道
司徒宗淵的目光要穿透她一般:“是嗎?可想過后果?”
“沒,沒有,當時只想到公主遠嫁他國,若兩國開戰(zhàn),她該立于何地?背叛母國或自刎于兩軍陣前,還是·····”
司徒宗淵冷冷的說道:“你只想到了這?還是你盼著天下大亂?”
葉青蘿往后一縮,誠惶誠恐的說:“奴才為何要盼著天下大亂?”
司徒宗淵目光如炬的看著她說:“天災人禍都趕在一起,你做了什么?難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嗎?百姓本就受盡苦難,如今又要多添多少尸骨?”
葉青蘿低著頭,不敢看他,小聲嘀咕著說:“奴才知道錯了,可是若讓奴才回頭再選一次,恐怕還是會那樣!”
司徒宗淵陰沉著臉,注視著她,轉(zhuǎn)言問道:“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葉青蘿搖搖頭說:“王爺別說,奴才一點都不想知道!”
司徒宗淵冷笑一聲說道:“你從前不是很想知道嗎?”
葉青蘿斬釘截鐵的說:“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知道了,奴才不問,王爺也別說,好嗎?”
司徒宗淵看著葉青蘿道:“此行我是去你外祖家!”說完又目光銳利的問道:“你是什么時候想起這些事的?”
葉青蘿深吸口氣說:“奴才問過師兄幾年前的事,又打聽了洛大人,師兄全都告訴了?!?p> 司徒宗淵冷冷的問道:“所以你才出了主意?以致兩國交戰(zhàn)?”
葉青蘿茫然說:“我是后來才知道的,在你們被打入大獄的時候,我去找?guī)熜执蚵犚恍┣闆r,向師兄提及了洛大人,他才告訴我的,況且就算我知道了又如何?”
司徒宗淵凝視了她好一會,仿佛在回憶著什么,過了很久才說道:“當年的事情,的確是父皇有錯,不過也有人眼紅顧大人年少英才,所以在他們推波助瀾之下,父皇才不問青紅皂白殺了顧大人全家!不過你知道是因為何事嗎?”
葉青蘿說道:“不就是祭祖之事嗎?”
司徒宗淵搖搖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是對外的說辭,真正的原因是一句讖語!”
葉青蘿疑惑的問道:“什么讖語?”
司徒宗淵注視著她道:“顧氏之后,必主天下!”
葉青蘿一聽,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司徒宗淵,半響才問道:“你信嗎?”
司徒宗淵回道:“當時不信,所以救了你,可是如今又不得不信!”說完深深的看了葉青蘿一眼。
葉青蘿突然笑了,既然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如今天就說明白,葉青蘿問道:“那王爺是要如何?殺了我?”
司徒宗淵側(cè)目看著她,說道:“本王覺得目前還沒那個必要!”
葉青蘿啞然一笑,問道:“那王爺是要怎么樣我?”
司徒宗淵看著她問道:“你可有王天下的心思?”
葉青蘿搖搖頭,雙手一攤說:“沒有,我只想做個米蟲而已!”
司徒宗淵目視前方,風輕云淡的說:“如果我有呢?”
葉青蘿一愣道:“那我最多就是送你一程!”
司徒宗淵笑道:“如何送?”
葉青蘿搖搖頭,司徒宗淵說:“你不是說要送我一程嗎?”
葉青蘿又雙手一攤,無奈道:“目送!我什么也沒有,只能目送了!”
司徒宗淵一勾唇笑道:“你送司徒宗瀾的時候,鬼哭狼嚎的,對本王,就只用目送兩個字?”
葉青蘿羞赫道:“我沒有鬼哭狼嚎!那是熱淚盈眶!若王爺喜歡聽鬼哭狼嚎,到時候就鬼哭狼嚎給你聽!”
司徒宗淵赫然一笑也不跟她計較。葉青蘿覺得自從這次談話之后,一路上司徒宗淵對她越來越寬容了,再也不對她嚴加管教了,對她的約束也放松了不少。
三天之后,他們就到了故城,在故城找個地方住下之后,葉青蘿就開始打聽葉家在哪里?葉青蘿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就和一個魚攤上的魚販搭上了話。魚販告訴葉青蘿,要想找葉家很容易,就去前面的粱鋪里等,他家的小少爺每天都會來,而且據(jù)說葉家的小少爺是個經(jīng)商天才,小小年紀,都能自己打理幾家鋪子里,生意還做的相當好,葉青蘿聽了很是好奇這位小少爺。
于是就在粱鋪門口,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等來這位小少爺,只見那位少爺一身月白色的綾羅綢緞,掌柜把他讓了進去,很是尊敬的樣子,把賬本拿了出來,那少年看了賬本后,向掌柜問道:“如今庫里還有多少米?”
掌柜的翻了一下賬頁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說道:“就這么多,都在這里了!”
那少年點點頭,指著賬頁道:“從明日起,大米有多少收多少,陳糧也要,銀子不夠去賬上支,只是價格不能超過這個數(shù)!”
掌柜的點點頭,少年起身要走,葉青蘿擋在他面前,看著他道:“你可真會做生意!”
那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道:“然后呢?”
葉青蘿附在他耳邊說道:“國難財,也要發(fā)?”
那少年眼神一動,漠然道:“不知所謂!”
葉青蘿說道;“聽說你很會做生意,不如我們也來談一筆交易吧?”
那少年也不理她,葉青蘿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俊?p> 少年一拱手,惜字如金的說道:“葉辰!”
“葉辰?。坎缓寐?!我給你換個名字如何?”葉青蘿抱著手臂說道
葉辰冷笑道:“不如何?!”
葉青蘿也不急,悠然的說道:“好吧,隨你啦!”說著就出門。
掌柜的在一旁說道:“這人誰???真是好生無禮!”葉辰搖了搖頭,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