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司徒宗淵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寒光鐵衣,領(lǐng)著一堆人馬,直奔靜水湖畔。洛冬蘅命人埋伏在外,隨時準備接應(yīng)。
此刻葉青蘿的帳篷里,卻顯得格外的安靜,葉辰正在仰著腦瓜聽葉青蘿今日的授課,只聽葉青蘿說道:“國家打仗拼的是國力,而國力是政治,經(jīng)濟,軍事和教育等等的綜合水平。我們先來說政治,政治是皇上治理國家的行為,比如皇上是勤政愛民?還是勞民傷財?是暴政苛政還是藏富于民?還有一種情況,比如強君暮政和弱君新權(quán)要特別注意,強君暮政,要警惕一意孤行和互相猜忌,弱君新權(quán)要當心外戚專權(quán)和后宮亂政,新舊交替是政權(quán)極其敏感的時候,最容易讓敵人趁虛而入。再說經(jīng)濟,拉動經(jīng)濟的三輛馬車是內(nèi)需,投資和出口。內(nèi)需是本國居民的消費需要,是經(jīng)濟的主要動力,所以要適當?shù)牟馗挥诿?,國家才會蓬勃發(fā)展。投資呢?比如國家修建學(xué)院,擴建軍隊,修筑溝渠等等一些支出,它是輔助藏富于民來拉動內(nèi)需的。出口的意思是讓自己國家的東西賣到別的國家去,和別的國家做生意,掙別的國家的錢。說到這里,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是一國經(jīng)濟大臣,此刻如何跟胡人做生意?”
葉辰支著腦袋思考了一會說道:“買馬!買胡人的馬!”
葉青蘿又問道:“用什么買?
葉辰盯著葉青蘿道:“用什么買?用糧食買!對,用糧食買!”
“怎么買?他現(xiàn)在急需糧食,你給了他,他若以后不給你兌現(xiàn)馬匹怎么辦?”
“這,王爺不是抓了幾個人嗎?!”
“人質(zhì)還不夠!”
“?。磕沁€要什么?”
“誠心!”
“誠心?”
葉青蘿微微一笑說:“比如和燕北一戰(zhàn)的誠心!”
葉辰等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師傅,你真是老奸巨猾!”
葉青蘿敲了他的腦袋說:“老奸巨猾的是六王爺,我只講了個故事,他把后面的套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全部設(shè)下了?!?p> 葉辰揉著腦袋問道:“可是若是朝廷不同意怎么辦?”
葉青蘿笑道:“我記得平洲的時候,他手里還余有四五萬兩銀子,他自掏腰包也差不多夠用了,何況不是還有你嗎?”
葉辰苦著臉道:“我有什么用?”
葉青蘿摸著他的小腦瓜問道:“說吧,你家糧倉里藏了多少?”
葉辰一臉諂媚的轉(zhuǎn)移話題道:“師傅真是高明,連王爺手里有多少銀子都知道!”
兩人正說著洛冬青走了進來,大口喝著水說:“周山的仗今日已經(jīng)打了起來,你們說咱們這邊的仗還打不打?怎么這么多天了,還沒動靜!”
葉辰雙手護著腦袋說道:“估計是打不起來了,師傅說的,能吵吵就千萬別動手!”
洛冬青笑道:“也只有你倆還有心情在這里說閑話?!?p> 葉青蘿回道:“我在這里教育南晉的少年,別妨礙我,快出去!”洛冬青拿起桌上的蒲扇一遍跑一邊說:“我去外面看著,你們慢慢講!”
葉青蘿被打了岔,不知講到哪里了,又從經(jīng)濟之處開始講起·······
就這樣,傍晚的時候,司徒宗淵攜著耶律寒光一起回來了,葉青蘿從遠處見兩人談笑風生,知道這筆生意恐怕是談成了。
兩天后,沈從繼在城內(nèi)得知消息之后,甚是驚訝,如此看來西北軍危情已解。京城來的命令是全殲敵軍,不留活口,如今看來,不可輕舉妄動,的確是小看了司徒宗淵,想不到他竟能聯(lián)合大西羅,而且還借了羅江城的兵力,逼得自己不到最后一刻不敢輕舉妄動。如今無絲毫戰(zhàn)功,又得罪了司徒宗淵,沈從繼有些慌了。想到這里,沈從繼趕緊招來了幕僚,兩人一合計,在將軍府設(shè)了宴席,以賀司徒宗淵,趕緊大開城門,親自去迎他!
司徒宗淵在營帳里接見了沈從繼,沈從繼滿臉陪笑的說著話,司徒宗淵說道:“本王借沈大人的糧草,一時半刻恐怕還還不上······?!?p> 沈從繼一聽,趕緊回道:“王爺說哪里話,糧草都是朝廷給的,同是南晉將士,自然都是一家人,還說什么借不借的話?!?p> 司徒宗淵也不客氣的說:“那就多謝啦!”沈從繼腆著老臉,請他赴宴。
于是他帶著幾千將士進了城,其他人等仍然駐扎在外,葉青蘿幾人跟著一起進了城。
將軍府里燈火通明,照的像白晝一般,葉青蘿坐在司徒宗淵旁邊給他當斟酒的隨侍,一起欣賞沈從繼安排的接風宴。只聽歌舞樂曲,絲絲縷縷,不絕于耳,剛欣賞完一首小曲,沈從繼就執(zhí)著酒杯道:“某以此酒恭賀王爺!王爺運籌帷幄,沙令城全靠王爺才得以保全,小女紅梅對王爺思慕不已,特獻一舞,還請王爺笑納!”說完干了杯中酒,擊掌三聲。
只見一紅衣女子從臺階下翩躚而來,面覆白紗,身穿一身水袖紅衣,豐乳肥臀,細腰盈盈可握,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如瀑布一般隨意的散在身后,手腕腳脖處系著鈴鐺,光著腳丫,走在剛鋪的紅毯之上,葉青蘿從未見過如此魅惑妖嬈的女子,簡直是動畫片里的妖精,一時看的眼睛都直了。司徒宗淵喝完了杯中的酒,久久不見滿上,回頭一看,只見葉青蘿盯著那個女子,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的,于是他身子往后一仰,在葉青蘿的耳畔笑著說道:“若侍書為男子,定是好色之徒!”
葉青蘿用袖子擦了擦口水,上下打量了司徒宗淵一番后,笑瞇瞇的道:“若王爺是女子,定是以色侍人禍國殃民那種!”
司徒宗淵又靠近了一點,瞇著眼問道:“那你喜歡嗎?”
葉青蘿盯著正在跳舞的女子回道:“回王爺,無論男女,只要是美的我都喜歡!”
司徒宗淵一挑眉說道:“是啊,蘇公子風采俊逸,想必你色心早起!”
司徒宗淵見侍書正在倒酒的手一抖,差點灑了出來,于是譏諷道:“本王聽說你收了人家的玉佩,如今他貴為駙馬又督辦糧草,若是有人知道了,參本王勾結(jié)黨羽,那信物就是你身上的玉佩,到時候你怎么說?所以,把玉佩交出來,本王會替你還給他!”
葉青蘿也不言語,悶悶的把酒倒?jié)M,再也沒心思看歌舞了,好不容易壓下的情感,不經(jīng)意間又被人提起,心里針扎一樣的痛!
司徒宗淵見她悶不吭聲,又說道:“你我主仆一場,本王從未贈過你什么,這里有一枚玉佩,當做補償,你拿去吧!”
葉青蘿見他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上面刻著西羅,又刻著他的名諱,知道此物貴重,急忙推阻道:“王爺?shù)臇|西我可不敢要!”
司徒宗淵凌厲的目光看著她,說道:“旁人的東西你收的到挺快,本王給你的你卻不要?”
葉青蘿抬頭見眾人目光都投來過來,生怕又惹麻煩,趕緊收了,嘴里高聲說道:“謝王爺賞賜!”
司徒宗淵睥睨了她一眼道:“記得把別人的東西還回去!”葉青蘿頭點的如小雞啄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