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菡覺苗頭不對,立刻一個回旋起身,一旁的奕辰仍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依舊啃著手中的饅頭。
“白癡,還在吃,快點站起來,有人來了?!睂τ谠谖鋵W上的遲鈍,嫣菡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奕辰被嫣菡拉著起身,二人徑直鉆入了樹叢,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嫣菡也不能夠貿(mào)然出手。
“萬萬沒想到,你凌振居然還是朝廷的人?!币粋€黑罩獨眼的人手中拿著長刀坐在馬上指著馬下的朝廷命官。
“就是啊,真是沒想到,我梵天門居然還混出了一個朝廷命官,不得了啊,真是不得了啊?!?p> 這個說話的人看似是個隨從,亦或是梵天門的小首領(lǐng),聽口氣中帶有戲謔,不過多半還是對自己領(lǐng)頭言語的應(yīng)和。
地上趴著的這個穿著被血染紅白衣的男人,就是他們口中的朝廷正五品的武劫將軍凌振,看他的樣子,用雙臂支撐著,后背被砍了不知道多少刀,鮮血直流。而對面的梵天門幾人將他的妻女全部圍住,準備隨時屠殺。
懷著僅有的氣力:
“你們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兒,我任你們處置。”言語中雖然是要求,但是不是懇求,只有剛正的氣魄。
“你自己都死到臨頭了,到現(xiàn)在還和老子討價還價,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在你的家里發(fā)現(xiàn)了你和朝廷的往來書信,我們真的還不知道在我們梵天門里面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勾結(jié)朝廷?!?p> 凌振雙眼一瞪:“勾結(jié)朝廷?我呸!我正是奉了省中書令前來剿滅你們這所謂的魔門,只可惜我一時不慎,若不是妻女落入你們手中,我豈會認你們擺布!”
雖然不是武林高手,但是大小是個朝廷命官,面對強敵,哪怕家眷落入敵手,也并沒有懦弱到跪地求饒。
“男人大丈夫,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仇坤,敢不敢單打獨斗!”故意用話對面前馬上的大漢相激,希望能夠找出破綻,出其不意救下妻女。
“哎呦哎,你們瞧瞧,你們瞧瞧,這是落水狗想要咬人??!”這個仇坤是屠羅天的手下,在梵天門的地位也不是一般頭目可比,天生有八尺多高,重約三百斤,力大無窮。瞧,就是他坐在馬上,馬都顯得有一些吃力,畢竟這塊頭可是一般人的兩三倍。
“我說凌將軍,你看看你,你連站起來走兩步都費力,你怎么和我打,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能夠領(lǐng)兵打仗的將軍吶。我可告訴你,就算你沒受傷,我一只手也能夠輕松把你舉起來,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番對話,周圍的所有梵天門的人都大笑了起來,畢竟這受傷的人和馬上的人體型就不是一個量級的,除非內(nèi)力和武功差距過大,否則根本不可能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喲,凌夫人,年芳多少啊,有沒有意思跟著我,他馬上就要死了,我在梵天門舉足輕重,不會虧待你們的,從此以后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也別讓這娃娃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落水狗一樣的爹!”
“你......”被如此的羞辱,凌振被刺激到了,他頂著全身的傷痛硬生生地霎時站了起來,直接朝著馬上的大漢沖了過去。
“相公!不要,你快走,不要管我們了。”一旁被囚的妻子抱著剛滿月的嬰兒,心痛萬分地哭泣著。那嬰兒也受到了驚嚇,小手一直拽著自己身體上披著的紫紗。
“找死,就讓本大爺送你歸西!”那仇坤抬起來手中的金背長刀,在空中舞了一圈之后,對準沖過來的階下之囚重劈了下去。眼看就要將來戰(zhàn)之人劈為兩半,在樹叢中的沈嫣菡按捺不住了,直接一指孤劍穿云,指力如同一道白色的利劍破了出去,運動軌跡中沿途的樹枝全部切斷,最后在樹干上打了一個洞,點在了那金背大刀之上。
刀身被這指力直接彈開了,歪在了一旁。刀尖刀刃直接插在了地上,地表在這刀面前就如同液體一樣,毫無反抗之力,可想而知,沈嫣菡如果不出手,這凌振肯定被這刀劈成兩半。
本以為能嚇住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沒想到這大漢惱羞成怒,朝著后面的婦人砍了過去。
所有的人包括在樹林里的嫣菡和奕辰全部都驚呆了。嫣菡趕忙躍了出去又是一指,刀橫向擊中婦人的脖頸,游云指也打在了那大漢的胸口,開了一個小洞。
大漢因為劇痛下了馬,凌振趁機會趕緊跑到了自己的妻子身邊,妻子的脖頸之間的鮮血止不住地涌了出來,已經(jīng)說不出話的妻子將孩子向自己的丈夫遞了過去,隨即撒開雙手離開了這個世界。
奕辰氣喘吁吁地跟了過來,“這是?”
眼看沈嫣菡武功如此厲害,這仇坤雖然不識得落月山莊的掌門但是也知道此人不好惹,撿起地上的刀帶著眾人趕緊跑了,嫣菡眼見他們想要逃走,看準了地上的樹枝,用力朝著馬上的大漢踢去,那樹枝如同飛刀正中仇坤的左臂,而且樹枝穿過臂骨從手臂的另一邊穿了過去。
“??!”仇坤右手捂著傷口,這樹枝帶來的劇痛讓他不能夠再顧及自己彪型身軀的顏面了,忍不住大叫出來。
凌振跪在地上,看著面前的亡妻,連嬰兒的紫紗上都染上了自己母親的血。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凌振,這是我妻子......”凌振泣不成聲,他感謝嫣菡相救,但是他的眼睛已經(jīng)散光了,不知道在看著哪里,這可是人突然間受了巨大打擊的最好證明。
“將軍不必言謝,剛才我在后面已經(jīng)全部聽見了,將軍是朝廷功臣,深入武林敗幫,在下出手相助是應(yīng)該,只是在下十分慚愧,未能及時阻止,導(dǎo)致令正慘死,令愛受驚......”
看著眼見人斷腸欲絕,嫣菡和奕辰心中不約而同地感覺到:
“不好,快!”奕辰趕忙說道。
嫣菡知道,但是沒趕上,凌振將軍一掌朝著自己胸口。和自己的愛妻一樣,只是他口中還在緩緩說出:
“去找我兄長為我......報仇?!保?p> 沈嫣涵急忙問道:“將軍,兄長叫什么,是誰?”
手指著自己滿月的女兒,然后也隨她妻子而去。
“這。凌振將軍此做法...…不過也是多情之人?!辨梯諡樽约涸俅螞]能來及阻止趕到極其難受。
“兄長到底是誰?這孩子是凌將軍的骨肉,如何是好?!?p> “帶她回落月山莊!”說罷她緩緩抱起長哭不止的嬰孩。嫣菡手指摸著嬰兒的鼻子,在逗她,想止住她的啼哭:
“叫你什么好呢?”
“襁褓為紫紗,不如就叫她凌紫紗吧!”奕辰想到了這個名字。
“叫凌紫衣更好一些,紫色的衣服,名字也美,對不對?”嫣菡在說‘對不對’三個字的時候?qū)χ种械膵雰汗首髅葢B(tài)。
“如果要美,不如叫她凌紫依?!?p> 二人相視一笑,嫣菡抱著紫衣,奕辰將地上的夫妻二人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