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嫣菡和奕辰都不知如何面對對方,一個是因為誤會對方而內疚,另一個是沒有鐵證證明自己清白而痛苦。
“嫣菡,老夫之所以單獨把你叫來,是要告訴你,馬上那個陷害你的人就要露出馬腳?!?p> 獨孤天索自信滿滿地接著說:
“這是偏紅花,和紅花的區(qū)別是,紅花會讓孕婦流產,這偏紅花會讓孕婦早產半月,你不如就在這幾日...”
他示意沈嫣菡湊到耳邊,和她說了整個計劃。
“真是想不到獨孤天索那個老頭居然如此厲害,一眼就看出其中有端倪,并沒有責怪沈嫣菡?!?p> 屠羅天得知計劃沒有得逞,氣得來回走動。
“掌門不要急,心急是干不成大事的,您別忘了,我們還有機會,算算日子,這沈嫣菡很快就要生產了,這可是除掉她的大好機會啊,而且這夫妻倆已經冷戰(zhàn)了不是嗎?”千里在一旁給屠羅天分析著目前的局勢,然后將一瓶藥遞到了屠羅天面前:
“掌門,這是西域的蠱毒,服下之后,會全身麻痹,痛苦不堪,十日之內沒有解藥,便會......”千里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屠羅天接過藥瓶:“好,你告訴掠影,此事一定要成,就算殺不死沈嫣菡,也要讓她元氣大損?!?p> 獨孤天索和往常一樣,在凌云閣內練字,似乎他只對‘劍’這個字情有獨鐘,或許這就是練劍之人對劍的癡狂吧。在透進凌云閣的日光的照射下,那個碩大的‘劍’字有些微微泛紅。
“嫣菡!”
“嗯?”
“這幾個月我們就沒有好好說過話,你是在生我氣,是嗎?”
“沒。”沈嫣菡面無表情。
“或許是因為孩子快出生了,我心有不安?!?p> 一旁的紫依哭個不停,仿佛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一樣。
嫣菡抱起床上的紫依:
“紫依已經快一歲了吧,如果我們的孩子出生,正好可以給她做個伴。我只是一直在想,天池之中有誰要害我。”
奕辰緩緩摟過嫣菡的腰:
“別擔心了,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其他事等孩子出生后再去處理,我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p> “你說,這血目石會不會在天池?”
沈嫣菡突然從床邊站起來,表情也變得嚴肅。
“應該不會,我們認識的原因就是因為掌門派我去找血目石,要不然還遇不上你呢,我想這寶貝一定是在中原的某個門派。”
“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義父也不知道這寶貝在哪里。”
“別想了,你現(xiàn)在已經有天池的神功,天下無敵了,誰還能是你對手,就算是血目石在其他人手中,他功力大增都不是你對手。”
嫣菡微笑道:“我只要你信我,愛我,和我們的孩子一起平淡生活,武功蓋世我根本不在乎。”
沈嫣菡想著時間差不多了,突然表情驟變,捂著肚子:“疼,奕辰,我...”
段奕辰被突然的一下驚呆了,看著嫣菡從褲裙里留下的血。
“不可能,你至少還有半個月才會生,為什么?”
段奕辰忙把沈嫣菡抱到床上,穩(wěn)婆和獨孤天索到來的時候,沈嫣菡已經失血過多。
“掌門,你快救救她!”
穩(wěn)婆一邊給嫣菡接生,獨孤天索一邊給沈嫣菡把脈,二人對視一下,互相給了一個眼色:
“奕辰,快去凌云閣,把老夫常用的那只粗桿毛筆取來?!?p> “是!”
段奕辰來到凌云閣,拿起桌案上的毛筆正要返回:
“參見上將軍!”
“掠影將軍有事回頭再說,嫣菡在等著我回去?!?p> 說完段奕辰便匆匆離開。
掠影知道這毛筆里一定藏有玄機,否則他絕不會在妻子生孩子出血中毒的危機關頭去取一支毛筆。
“毛筆?!?p> “快取一碗茶?!?p> 段奕辰拿過一碗茶,只見獨孤天索將毛筆上的墨汁擠入茶中,水瞬間變得微紅。
“快給她服下這茶。”
獨孤天索扶起已經昏迷的沈嫣菡,段奕辰將茶喂進沈嫣菡口中。
一分鐘不到,血就止住了,胎位也正了,緊接著便是一聲洪亮的啼哭。
“恭喜上將軍,恭喜獨孤掌門,是個男嬰?!?p> 段奕辰望了孩子一眼,便焦急得問:
“嫣菡她...”
“你放心,她已經沒事了,明日便會蘇醒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照顧她?!?p> 聽到獨孤天索說嫣菡沒事,段奕辰才有心情抱起孩子。
一旁的掠影著實納悶兒,
“無解藥的蠱毒,就算他獨孤天索醫(yī)道再精,也不可能一碗茶...難不成...”掠影著實對那毛筆感到好奇。
其實不單單是掠影,就是段奕辰也以為那毛筆或者說那墨汁藏著古怪,他了解獨孤天索的脾氣,所以沒問。
孩子降生之后,就連每晚啼哭不停的紫依也安靜地依偎在嫣菡身旁。
獨孤天索回到凌云閣,冷冷一笑。
他將手中的毛筆故意掉落在地,然后又極快地撿了起來:
“好險好險,差點給我摔壞了?!?p> 然后將毛筆放回了原位,緩緩走進內堂就寢。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紗照射在嫣菡的雙目上,嫣菡受到陽光的照耀緩緩睜開了眼,看著靠在床榻熟睡的奕辰,嫣菡用手輕撫他的臉頰。奕辰感到臉上癢癢的:
“嫣菡,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沈嫣菡眼珠一轉故作嬌弱:
“還是有點不舒服?!?p> “啊?你等著,我去找掌門,你一定沒事的,撐住啊!”
段奕辰被沈嫣菡拉?。?p> “傻瓜,騙你的啦,我沒事了。”
沈嫣菡坐了起來,看著身旁熟睡的紫依和自己的兒子,她緩緩抱起他,親了親他的臉:
“真可愛的孩子,取個什么名字呢?”
思索片刻,段奕辰緩緩開口:
“嫣菡,你昨日身中奇毒,是主公給你喂下他毛筆的墨汁你才得以蘇醒,否則你現(xiàn)在八成已經...”
“墨汁?我昨日的確感到有中毒之相,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感覺不到了,這墨汁這么神奇?”
“不僅如此,你原本還難產大出血,服下這墨汁兌的茶水,孩子瞬間就哭了出來,然后就平安落地了?!?p> “原來如此!墨汁?我看不如就叫他段墨好了!”
“墨汁的墨?”
段奕辰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沈嫣菡看出了奕辰的心思,思索片刻。
“不如就叫沉默的默好了,多做少言之意?!?p> “這還像是個大俠的名字,以后這小子一定像我,是個棟梁之才,哈哈哈哈?!倍无瘸阶约憾夹α似饋?。
“你?真不害臊,我只求孩子別受我倆的影響,能夠健康快樂成長,少些苦難?!?p> 段奕辰摟著嫣菡:
“不會有什么苦難的,有你這么厲害的娘保護他,他又在天池,一定能平安快樂地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