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月光交替,新的一天在鳴啼中拉開序幕,這是極其重要的開始。
黑夜就如同黑色的幕布,陽光將幕布掀開,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便是已經(jīng)搭建好的比武擂臺。高數(shù)尺,長約十丈。雖然寺內(nèi)僧眾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但是真的很難看出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的。擂臺在晨光的映射下顯現(xiàn)出銅鐵本身的墨綠色光芒。從地面走上擂臺要用到擂臺四面的臺階,在東西南北四方各凸起一個龍頭,這樓梯則是龍的舌頭,一眼望去大約百層。眼前的景象居然是臨時搭建而成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擂臺的周邊還堆積著多余的木材和銅鐵,這些僧侶徹夜未眠,直到現(xiàn)在還在搬運著木材。
已是卯時,段奕辰走到房門前,拉開了房門。陽光直接就撲到了床上。
“噓!天隱還沒醒,別那么早開門?!?p> 其實段默自小就早睡早起,有的時候徹夜練功?;蛟S此次他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睡得如此舒適愜意,才一覺睡到辰時。
沈嫣菡實在是忍不住,親了親段默圓滑的小臉。從遠處看就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懷。
“嫣菡,你不要這樣,他是天隱,不是默兒!”
沈嫣菡輕輕跨過段默,生怕影響到他。她下了床,穿上了衣物。眉宇間透露著滿足。
“我知道!”她一邊系著腰帶,一邊回答。
段奕辰緊握著沈嫣菡的雙手,雙手大拇指輕拂著她的十指。
“我和你一樣,我何嘗不想。但是默兒已經(jīng)失蹤近十年,這十年梵天門也從塞外消失。我們是一樣的,都希望默兒能夠活下來,回到我們身邊。不瞞你說我第一次遇見天隱的時候,就想把他當做默兒,但是后來我覺得這樣對他不公平。他沒有任何義務成為你我的精神寄托?!?p> 沈嫣菡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輕柔的嗯了一聲。
“怎么了?什么時辰了?”
夫妻倆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段默正睡意朦朧地揉著雙眼,可愛極了。
“小恩公,你醒了,昨晚睡得怎么樣?”
的確,段默自被劫走以來,還是第一次睡得這么香。
“好舒服的感覺,我以前都是一個人睡,從小師父就讓我坐著睡。后來一個人睡一間?!?p> 沈嫣菡抿著嘴,眼珠一轉(zhuǎn):
“那以后,如果你想別人摟著你睡,你就來找我好不好?”
“嗯嗯!”
段默連忙點頭。
幾人用完齋食,來到了擂臺前,就連見多識廣的沈嫣菡和洛琴裳都被這眼前的景象嘆為觀止。
不多他們來得不算早,無憂寺的僧侶已經(jīng)全部到齊,帶發(fā)修行的幾人亦是如此,其中還有一個小姑娘。
“這和尚廟居然會有姑娘!”
“阿彌陀佛,沈施主,這位姑娘是當今陛下的女兒,昕若公主?!?p> 面前的老和尚比渡憂大師年輕,胡子并未完全白。
“大師你是?”
“這是覺然師兄!”
沈嫣菡大驚不已,這師兄弟的年齡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粗蜴梯阵@訝的表情,覺然微微一笑:
“施主是凡塵中人,在我佛門之地,拜師沒有年齡之分。莫說我與天隱師弟是師兄弟的關系,就是我是天隱師弟的師侄,也沒什么?!?p> 沈嫣菡從小在塞北長大,塞北是沒有寺廟的。她對于這些佛家的規(guī)矩實在是搞不懂。
“大師,晚輩失禮。”
“無妨。”
段奕辰看這覺然雖然是天隱的師兄,但是看上去就與寺里其他的和尚不一樣。
“覺然大師啊,這次比武難不成你也參加?”
“段施主說笑了,此次佛道,覺字輩以下的弟子是自愿參加,老衲受師叔所托,主持本次大會?!?p> 沈嫣菡望著周圍如此多的僧侶:
“難不成,這些人都要參加?”
她用手指著身旁圍繞的這些和尚。
“此次大會帶發(fā)修行的弟子如昕若公主,凌師弟以及我寺中塵、吾字輩弟子參加,大約有五十人?!?p> 沈嫣菡看琴裳一直沒有說話,當真奇怪:
“師妹你今天倒是挺老實的,一句話都不說,是不是心里面盤算什么計謀來對付我?”
“師姐你封住了我的內(nèi)力,我哪里還敢說話?!?p> “那樣最好!”
洛琴裳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有氣沒有地方發(fā)泄。
昕若看見覺然大師,便走了過來:
“覺然師兄。”
沈嫣菡不解:
“大師,你有幾個這種年齡的師弟妹?”
“自我寺成立以來,凡是我斷塵無憂寺所有的帶發(fā)修行的弟子都由我方丈親自傳授武藝,自然都是老衲的師弟妹?!?p> 昕若公主生的天生麗質(zhì),年齡和紫依相仿,比段默大個一兩歲。她看見一言不發(fā)的段默,便主動過去:
“你是誰啊,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叫凌天隱,是掌門方丈的徒弟。”
“既然你我同一個師父,為什么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二位,你們有所不知,寺中不比紅塵,本不該收女弟子,只是昕若師妹是陛下的親生女,本寺受陛下所托,傳授殿下武藝。寺中自然男女有別,凌師弟見不到公主也是正常的?!?p> 段默可能有些認生,他第一次見到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真的是第一次。他躲在沈嫣菡的身后,雙手緊緊抓著沈嫣菡的衣服,極其緊張。
沈嫣菡回過頭看了一眼,與奕辰相視一笑。
“來,天隱,人家可是公主,你躲著人家做什么?!?p> 她直接把段默從身后抱了起來放到自己身前:
“昕若公主還是你的師姐呢!”
段默一直低著頭,不好意思。
“參見公主!”
昕若完全沒有遺傳天兆帝的暴躁脾氣,她看見段默向她行禮,開心的不得了,雙齒咬著牙強忍著笑容。場面著實搞笑。
“師弟,不用這樣。自從我被送到寺里來就見過師父和幾位師兄,還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行禮呢?!?p> 說完就拉著段默的手,很明顯這個公主一眼就看上了這個內(nèi)向的段默。段默可能是受到了驚嚇,立刻把手抽了回來,但是昕若卻絲毫不以為然,一張?zhí)煺鏍€漫的笑臉絲毫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