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彎延曲折,又伸手不見五指,落卿走了好一會,終于見到了前方的亮光,只是還沒等眼睛適應(yīng)好,就被人壓制住,“主子等候姑娘多時了,請吧。”
落卿被暗衛(wèi)帶至不遠處的馬車里,只見此時墨夷正一臉得意的坐在正中間看著自己。待落卿入坐后,馬車緩緩起步,眼看一行人被分成幾路,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行進,心中不得不佩服這個精密的計劃。
“你以為你會跑得了?”墨夷率先打破了車馬內(nèi)的平靜,不緩不慢地說,“我對想要的東西一向是會不會輕易放棄的,這你自然清楚,不是嗎?”
沒錯,他是墨夷,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從他接近自己,到暗地幫助去千祭,再到如今成功逃脫,一切都是步步為營。認出自己,也是必然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想出什么法子?!蹦目粗萑氤了贾胁徽Z的落卿說道,“你最好想一個能說服我地說辭,以至于不會讓我太生氣。關(guān)于千祭,關(guān)于他?!蹦氖掌鹆藙偛潘朴兴茻o的笑容,一臉嚴肅地看著落卿。
“你是何時認出來我的?”落卿如今知道自己的處境,可仍想盡量掌握更多信息,哪怕先拖延住墨夷再做打算。
“何時?從那晚你識破我身份我便起疑,這么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有人會這么準確的判定出我的身份,你手中定有不能讓我知道的線索,如此再加上你平時躲著我的表現(xiàn),而且還有……”
“香鈴?!甭淝浯驍嗔怂脑挘D(zhuǎn)過頭目光直視墨夷。
“沒錯,最后讓我確定你身份的,就是香鈴。雖說她平日里也是一副撒嬌任性的樣子,可她來了之后舉止太反常了,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
落卿目光仍直視著他,壓抑著心里的怒火,一字一頓地說,“你可知她現(xiàn)在如何?”
“現(xiàn)在?”見落卿表情復(fù)雜地盯著自己,白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現(xiàn)在自然是死了?!?p> 墨夷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好似一條人命與他毫無關(guān)系,落卿皺起眉看著墨夷,竟一時不知要如何再開口。
墨夷見落卿這副樣子倒也不惱,此時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逃脫計劃完美成功的得意中。雖說被囚禁了幾個月,可借此機會除掉了香鈴,又得到了落卿也等同于得到了自己一直苦尋之人的關(guān)鍵線索,他覺得這么一來,自己不算虧。只是沒想到落卿會因為香鈴的死這么激動,一反平日里的冷靜樣子。不過見她如此關(guān)心香鈴,便想借此機會多與她說些。
“不管怎么說,那個丫頭還是挺管用的。多虧留她到現(xiàn)在,否則想逃出來怕是難了?!蹦囊娐淝洳焕頃约?,便又自顧自地開口?!八沂来貍鞯奈仔M之術(shù)這一回還真讓我開了眼界,僅憑她一人便可控制數(shù)百精兵,也當真是厲害?!?p> “你可還有人性?若是你見了她臨終的樣子,還可說出這種話嗎?”落卿明知墨夷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可終是忍不住怒斥起來。
墨夷輕哼了一聲,“無論是不是她自己所愿,從她故意接近我的那一刻起,她便要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你也是個聰明人,若是不想像她一樣,便要好好聽我的安排,做好你棋子的本份?!?p> 落卿此時心里亂成一團,更是不想聽墨夷說的這些,她只得扭過頭去,看向窗外。
沒過多久落卿就聽到了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她小心地向窗外張望,可由于天色很暗,看不清什么。而此時墨夷也警覺起來,對身旁親信使了個眼色??杉词褂H出去加快了馬車的行駛速度,身后的追兵沒多久便追了上來,馬車被包圍只能被迫停下。
墨夷并沒有下馬車,而落卿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二人在馬車內(nèi)小心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二位,請吧?!币宦暤统恋哪新?,打破了平靜。男子聽聲音不過二十多歲,可此時此地卻帶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墨夷黑著臉眉頭皺在了一起,落卿見狀倒是幸災(zāi)樂禍起來?!翱磥硪膊皇嵌既缒愕囊狻!?p> 墨夷橫了一眼落卿,便下了馬車,落卿知道自己也是躲不掉的,便緊跟其后來到馬車外。
只見為首一男子帶著十來個人已將馬車包圍起來,墨夷的親信也被控制住。
“我家主子聽說貴客被歹人劫持,特命我前來搭救,二位受驚了。本應(yīng)快些前來,可對方心思縝密故作玄虛,害得我們費了一番功夫。”為首男子說完此番話,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墨夷,又繼續(xù)開口。“如此卑劣之人,必將除之而解貴客心頭之恨才是。”
還沒等眾人反應(yīng),男子已將長劍刺穿墨夷親信的胸部。粘膩的血順著長劍滴落在地上,親信瞬間沒了氣息。
落卿見此情景不由得倒退了幾步,又是一條人命在眼前消失,這讓她感到非常難以接受。男子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看架勢是個身手不凡的練武之人。
此時,墨夷的臉色非常難看,強忍著怒氣,換上了平日里冷靜的樣子?!罢媸嵌嘀x了?!?p> “夜已深二位又受了驚嚇,已是不能在這耽擱了。若不嫌棄請移步府上,讓在下好生招待貴客?!蹦凶诱f著,對墨夷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回到馬車上。
如此情形,墨夷自然知道應(yīng)該如何做,雖不甘心也只能聽從男子安排,快步上了馬車。
見墨夷已上車,男子朝落卿這看了一眼?!肮媚镆舱埌伞!甭淝潆S即也跟了上去。待二人上車坐好,馬車緩緩前進,車上墨夷和落卿四目相對,卻一路無言,只聽著車輪和馬蹄聲融入了深夜的黑暗里。
馬車再停下,便是到了男子的住所。墨夷與落卿被分別安排妥當。落卿從進大門到安置在屋內(nèi),雖未開口說一句話,可內(nèi)心已經(jīng)翻滾了無數(shù)次,因為這座府邸她是認識的,不僅認識是一切開始的地方——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