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溫熱水攜著水汽從花灑中噴出澆在了蒼天瑞的臉上,完成了三次淬體的蒼天瑞此時身材勻稱,水流順著手臂緊實的肌肉滑過鎖骨,從胸前幾次起伏最后順著雙臀分明的線條流進了排水口。
蒼天瑞保持著手扶著墻面一言不發(fā),完成了最后一次淬體的他臉上看不出一點輕松,他還在思考自己剛剛產(chǎn)生的夢境。
這最后一次的淬體并不像之前兩次一樣以抽出他體內(nèi)的雜質(zhì)為主而是換成了溫養(yǎng),蒼天瑞一時不慎陷入了沉睡,而之前他看到的場景都是夢境罷了,一個他成功渡劫后的短暫夢境。
蒼天瑞一只手不時地開合一下,剛才那種猶如真實的感覺讓他心情很復雜。上一世的他因為經(jīng)歷和性格上的某些原因,對渡劫成仙有一種深深地執(zhí)念,這種執(zhí)念也讓他不斷地探索追尋著渡劫的方法,但是他終究是失敗了。原以為重生以后他已經(jīng)放下了,沒想到心里還是惦記著。
不過真正讓蒼天瑞感覺的意亂的卻不是他這份深藏起來的念想,而是剛剛在夢里的那種感覺。那個夢十分的真實,尤其是在那個浩渺真人祭出兩把飛劍攻向他,然后他調(diào)動天地之力將浩渺真人淹沒的時候,要知道在他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jīng)和夢中的他一樣伸出了手的。
在夢里那種掌控一切,或者說一切都是他,他就是一切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舒服,但是他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愉悅、滿足的情緒,也像是夢中一樣。
蒼天瑞自己清楚這只不過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夢境而已,但是夢中的感覺卻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成仙嗎,呼——”
同一時間,警察局辦公室里,李嘯盛正和趙征洪隊長粗略地看著剛剛送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你那幾份怎么樣?”
“只有一人前段時間出車禍死掉了?!?p> “嗯,我這里也有一個是殉職的,都和翠平的案子八桿子打不著?!?p> 李嘯盛眉頭緊鎖,相反這個時候趙征洪這個老警員就顯得淡定的多。
“趙隊長,如果讓你來猜測,到底怎樣才能讓這些人既擁有不在場證明,又在案發(fā)現(xiàn)場留有他們血跡呢?”
“這,你要是這么問的話,”趙征洪稍微想了一下開口道,“犯人打劫了一輛裝著他們血液的獻血車,然后到了現(xiàn)場后摔破了裝著他們血液的袋子?”
趙征洪知道自己這就是在胡扯,他面前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都已經(jīng)顯示了,這些人近些年就沒有過獻血的記錄,更何況什么樣的犯人會搶一輛獻血車去搞街頭藝術的?
趙征洪是這么想,但是他對面的李嘯盛卻開始考慮趙征洪話里的可能性。
把犯人想作是修煉者甚至不是人,趙征洪的所謂的不可能和沒理由便都有了解釋,不過李嘯盛卻是在想對方的意圖。當下這個時候,他也從家里聽到了些風聲,說是京師最近會亂一陣子,但是總不至于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胡亂搞吧?這和上次那個組織的事情還不一樣,那組織可是有底子的。
李嘯盛越想心里越亂,手指敲擊在沙發(fā)的木扶手上發(fā)出響亮的聲音,讓對面坐著的趙征洪都猶豫著要不要勸勸,畢竟這要是個正常人現(xiàn)在手指甲應該已經(jīng)劈出血來了。
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李嘯盛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
心不在焉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秦弓急迫的聲音。
“李專員嗎?南城,兇手又犯案了!”
警車還未停穩(wěn),李嘯盛便已經(jīng)從車上跳了下去,他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著急的不行了,他這回一定要親自看一看這個兇手到底是怎樣一個手段。
這次的案發(fā)現(xiàn)場并不是在巷子當中,而是在一處暫時停工的工地當中。
“李專員,這兒?!?p> 彭武遠遠地就看到了李嘯盛的身影,揮了揮手招呼著。
“怎么樣?”
“和上次的情況差不多,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這里原本是準備建一棟新樓,但是老板財務出了點問題,已經(jīng)停工大半年了。”
“帶我去看看?!?p> 彭武在前,李嘯盛在后,兩人身后趙征洪也追了上來,他是被李嘯盛叫來的。
“李專員,給你這個?!?p> 彭武掏出一個口罩戴上,又遞給了身后的李嘯盛一個。
“我不需要這個?!?p> 李嘯盛接過口罩又轉(zhuǎn)手給了身后的趙征洪。
趙征洪也不客氣,把口罩戴在了嘴上,他可是知道翠平街現(xiàn)場的。
三個人一路來到了一個地下車庫的入口,才剛剛到附近一股濃烈嗆鼻的血腥味就沖到了臉上。彭武和趙征洪還好,李嘯榮既沒有戴口罩又沒有心理準備,腦袋一懵差點吐出來。
強自壓抑住嘔吐的沖動,李嘯盛感覺自己頭腦發(fā)昏。不要口罩只是他的虛榮心作祟,他是家族的公子哥,就算他是修煉者其實也沒有機會見識這樣的場景,沒想到這么快就受到了懲罰。
“李專員?”
彭武走到了李嘯盛旁邊又遞給他一個口罩,這回沒有遭到拒絕。
兩人身后的趙征洪看著二十多歲的李嘯榮臉色蒼白,眼神慌張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轉(zhuǎn)念間又想起了那天碰到的蒼天瑞。同樣是年輕人,蒼天瑞的表現(xiàn)除了臉色難看外眼神出奇的鎮(zhèn)定,好像是見慣了那樣的場景一樣,這安全局里的人素質(zhì)倒是參差不齊。
趙征洪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他來考慮。
戴上口罩的李嘯盛也只是休息了片刻,就示意彭武繼續(xù)領路。
地下室里沒有燈,安全局臨時拉起了現(xiàn)場,零零碎碎的燈光勉強照亮了地下室的一部分。十數(shù)個安全局工作人員正忙著記錄現(xiàn)場,有條不紊。
“就是這里。”
“嗯。”
李嘯盛若有若無的應了一聲,一雙眼睛到處亂飄,很明顯是正在勉強自己不閉上眼。沒辦法,現(xiàn)場的確是太慘烈了。
在地下室里的四個立柱圍成的正方形面積里到處都是濃稠的血跡,現(xiàn)在是夏天,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地下室頂上還不時有血珠拉著細長的血線滴落在地上。立柱上也是如此,地面更是一灘一灘的看著駭人無比。濃稠的血液吸引了大批的蟲子,密密麻麻的趴在各處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其實在場的不只是李嘯盛,就連彭武和趙征洪也都只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
“李專員,咱們。。?!?p> “走?!?p> 言簡意賅,李嘯盛緊走幾步又回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有什么事,現(xiàn)在說吧?!?p> “呃,我其實就是覺得你不用親自到找線索的。”
李嘯盛自知失態(tài),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幾次想要開口反駁卻被胸口傳來的吐意給搪了回去,最后只能支吾兩聲跟著彭武出了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