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聲!”
安徳反應(yīng)最快,伸手把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比弗利拉到了身邊。
“去客廳。”
華萊士當(dāng)機立斷,帶頭順著細(xì)窄的走廊快步走了過去。安徳和比弗利緊跟在后,不過剛剛走了兩步便被走在前面的華萊士擋住了去路。
“老大?”
“華萊士,安徳,比弗利,你們?nèi)齻€真是不好找啊!”
不知何時,一個又矮又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客廳另一邊的陽臺處,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尖細(xì),就像是從鼻子里擠出來的聲音。
“就是你滅掉了我們的血奴?”
“桀桀桀,那兩個也能被稱為血奴?真是山水輪流轉(zhuǎn),沒想到當(dāng)年大名鼎鼎的華萊士也淪落到了如此的境地?!?p> “什么意思,你認(rèn)識我?”
華萊士不由得心中一緊,他鄉(xiāng)遇故知這種事情發(fā)生在他這個脫離者面前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認(rèn)識你?桀桀桀,華萊士,你真的已經(jīng)認(rèn)不出我來了嗎?”
說話間,方才在樓道中的腳步聲已經(jīng)飛快地靠近,終于在一陣刺耳的柵欄門滑動的聲音中,一個瘦到已經(jīng)脫形的男人從門口探出頭來。
“老大,是三號!”
比弗利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人,正是他們在京師的第三號血奴,也是他們在此地的最后一個血奴。
“是誰讓他過來的!是誰?!”
安徳憤怒的咆哮著,他們每損失一個血奴也就意味著他們半年的積蓄被毀掉,這個節(jié)骨眼上叫來血奴無異于是白白送掉。
“是他!”
一直盯著眼前那個瘦小男人的華萊士目光凝重的看向了這個男人的右手,之間這人右手的食指之上套著一個金屬的指環(huán),指環(huán)正中鑲嵌著一顆血紅色的寶石,寶石在昏暗的房間之中散發(fā)著暗紅色的光,映照在男人的手上,就好像他的右手沾滿了濃稠的血液一般。
“不愧是華萊士,這個寶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認(rèn)得出來的?!?p> “老大,這是?”
“是本族的統(tǒng)御之戒,佩戴者可以影響到中位以下實力的族人,對血奴有絕對的控制權(quán),血奴是他召喚過來的!”
聽他這么說,安徳和比弗利兩人大驚失色,難怪他們的血奴如此輕易地被找了出來,原來對方擁有這樣的寶物。
“先生們,先不要驚慌。華萊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已經(jīng)認(rèn)不出我來了嗎?!”
伴隨著男人尖細(xì)的嗓音,他手指上的戒指如同受到了召喚一般發(fā)出了一陣波動,距離他最近的華萊士首當(dāng)其中,頭部一陣劇痛,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誰!”
華萊士再也無法保持風(fēng)度,一手扶墻一手捂住額頭,憤怒的嘶吼著,藍灰色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一對獠牙從口中不受控制刺了出來。
“桀桀桀,哈哈,呵呵呵,”怪笑聲混雜著男人波動的情緒在屋子中響起,這人一邊笑,一邊褪去了身上那件黑色的風(fēng)衣,“華萊士,看著這道傷口,你還認(rèn)不出我來嗎?!”
這個男人上半身沒有穿任何衣物,或者說根本無法穿上任何衣物。他的上半身已經(jīng)明顯的萎縮,按照正常人的標(biāo)準(zhǔn),他的身體好像只有一半一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肉球,皮膚和肌肉扭在了一起伴隨著血液的流動時不時跳動一下。就算是這樣,他身上的皮膚也是不夠用的,隨處可見鮮紅的肌肉組織暴露在外面。不單單如此,這個男人的胸口處還有兩三處白色的突起,最長的那一處一直從身體的外側(cè)延伸到胸前,竟然是這個人的肋骨。幾根肋骨胡亂交錯著,那些突起正是被架在最上面的幾根。
然而最讓華萊士在意的并非是這個男人畸形的身體,而是這人扭曲身體上的一道從頭貫穿至尾的疤痕。這道疤痕夸張的斜在男人的身體之上,一直從連接著胳膊的關(guān)節(jié)延伸到了腿部,而且可能是因為男人做過手術(shù)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這道疤痕好像并沒有展現(xiàn)出它的全貌、
“這是。。?!倍勾蟮暮怪閺娜A萊士的頭上冒了出來,雖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還是認(rèn)出了這道疤,也認(rèn)出了這道疤的主人,“你是道奇!”
“哈哈哈,沒想到吧華萊士,這么多年過去了,咱們家人終于團聚了!來吧,讓哥哥好好看看你,看看你這個殺掉妻子,毀掉我們一家的精英!”
說著,這個叫做道奇的男人竟然真的張開雙手朝著華萊士抱了過來。
“我拖住他,你們快走!”
就好像剛剛的痛苦都是裝出來的一樣,華萊士忽然大手一揮,一塊手掌大小的墻皮被他丟了出去,正砸在了道奇的胸口。話音剛落,他就已經(jīng)迎了上去。
安徳和比弗利兩人同樣受到了指環(huán)的影響,不過可能是因為華萊士擋在身前的原因,并沒有太過的痛苦。兩人見華萊士已經(jīng)沖了出去,也顧不上服從,跟著撲向了道奇。
“哈哈哈,都來,都來吧,都是一家人?。 ?p> 道奇就像是瘋了一樣,也不躲也不避任由三人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
“你們!”
“老大,你不用說了,這次要是不解決了他,就算是咱們這次跑了,過不了多久咱們還會被找到的!”
“對啊老大,安徳大哥說得對,咱們現(xiàn)在只能跟他拼了!”
華萊士見兩人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也就不再勸阻,不過還是提醒道:“你們千萬不要變出本體,他有統(tǒng)御之戒,變身之后會受到更大的影響!”
一邊的安徳聞聽此言趕忙控制住了變身的沖動,他原本打算借助著變身后的力量結(jié)結(jié)實實的給道奇來上一拳,他這么一收力,拳頭便輕輕的碰到了道奇。然而正當(dāng)他想要收回拳頭的時候,一直被動防守的道奇忽然有了反應(yīng)。
只見道奇裸露的身體上肌肉忽然劇烈的抽動了起來,就在安徳拳頭與他接觸的地方,那處皮膚和肌肉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迅速的攀了上去,不過瞬間就將安徳的拳頭包裹了起來。
安徳哪里見過這樣的情景,急忙用力往回拉,但是他越是用力,那里的肌肉就越是主動,不過一兩個呼吸之間就纏住了他的小臂。
“斷!”
危急關(guān)頭,華萊士單手成刀,手上附著著一層血霧砍在了安徳拳頭和道奇皮肉相接的位置,那血紅的肌肉瞬間便被切斷,不過華萊士手上的血霧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竟是被道奇瞬間吸收到了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