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冷府做客

　　冷淵搖搖頭，站起身來道：“既然你們不張口，那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以后不要過來了?！?p>　　凈寧這才恍然大悟一般，跑到冷淵身邊，顫著手：“冷公子，這個就是你們府上上次派過去的小廚娘?！?p>　　冷淵嫌凈寧靠自己太近，便走開來到小廚娘身邊，問道：“是你嗎？”

　　小廚娘被冷淵身上的奇香迷得找不到北，此時近看更覺是神仙下凡，愣了好一陣才說道：“神仙哥哥，是，哦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竟然叫冷公子哥哥，誰是你哥哥?！眱魧帤鈽O，如此超凡脫俗的公子自己都不敢拉近關(guān)系，你竟然叫哥哥。

　　冷淵并不介意：“我看這小姑娘是被你嚇壞了，這樣，你先回去，等小姑娘冷靜下來再詢問?！?p>　　“那可不行，冷公子，好不容易揪住這丫頭，不問清楚我是不會回去的?！?p>　　“怎么，還要冷府留你吃飯不成，這丫頭不是我府上的，你出去一問便知，不過既然你說她借用冷府下人的名義，不問清楚我是不會放她走的。等事情搞清楚，我自然會給清寧庵一個說法?！?p>　　“可是??????”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自去報官吧，不過這縣衙不知何時才會管這種小案子，只怕到時你即便知道凈心的下落也無濟于事了?！?p>　　凈心聽聽是有道理，既然冷淵如此說，回去至少可以給師太一個回復(fù)了，便起身告辭。

　　冷淵吩咐丫鬟將小廚娘先帶到下人房間里，小廚娘抱著菜和魚，腦子暈乎乎的，沒有半點不從。

　　此時趙錫君已背著竹簍在冷府外了，他本想去找蘇蓓蓓他們，可是具體位置不知在哪里，自己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們。等了會兒，見尼姑出了來，那個買魚的小姑娘卻未見跟出來。他躲閃在一旁，未讓凈寧看見她，剛才賣魚時就隱隱覺得這個尼姑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讓他心里有點發(fā)毛。

　　趙錫君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等下去，還是回去跟大哥說下此事。在此守著，被認(rèn)識的人看到他在冷府門前轉(zhuǎn)悠，不知怎樣想

　　正當(dāng)他要轉(zhuǎn)身回去，看到兩輛馬車疾馳過來，前個破舊的馬車看著甚是熟悉，等駛近了定睛一看，駕車的不就是大柱嗎。

　　“大柱！”

　　“趙公子，你何故在此?！贝笾姷节w錫君很是驚訝，他知道趙家公子平時不和冷家來往的。

　　“說來話長，你可是為了你的未婚妻而來的？”

　　“趙公子知道了？”大柱的表情甚是焦慮。

　　后面一輛較新的馬車也停下了，蘇蓓蓓和冷家的管家錢福走了出來。

　　“蘇姑娘！”

　　“趙公子也來啦。”蘇蓓蓓看見趙錫君也在此，心想這事情動靜可不小，連趙家兄弟都很關(guān)心。

　　“哦，是趙公子，有禮有禮?！彪m然趙家已落魄，不過也是世代大家，管家錢福還是知道規(guī)矩的，立刻上來打招呼。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趙公子在此是要找我們老爺有什么事嗎？”

　　“沒有，路過而已。”

　　“哦，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朝蘇蓓蓓道，“姑娘，請?！?p>　　蘇蓓蓓跟趙錫君點下頭，便和錢福往冷府走去，大柱見狀也跟在后面。

　　“這位兄弟，請留步，我家公子只說見蘇姑娘一人?！?p>　　“此事與我有關(guān)，怎么我不能去。”

　　“我會去跟公子通報你來了，但是他不吩咐，你不能進來。”

　　“大柱，在外面等著吧，沒事的，管家，請帶路吧?！碧K蓓蓓也覺得大柱跟著去不好，她這次不能只顧著大柱，得為她自己和趙家的安全著想來商量此事。

　　大柱嘆口氣，只得看著蘇蓓蓓踏進冷府的高門檻，兩扇大門慢慢關(guān)起。

　　“好了，大柱兄，不要擔(dān)心，蘇姑娘應(yīng)該會妥善處理的?！?p>　　“不知道，她受冷公子恩惠頗多，也不見得??????”

　　“此事我也聽大哥提起，其實你們確實有不妥之處?！?p>　　“多謝二公子關(guān)心，我在這里等著，你回去吧，不要耽誤你的事?！?p>　　“我能有什么事，今日魚賣完了，園中的菜就便宜點賣賣鄰居，夠個家用?！?p>　　“趙府如此情形，不比昔日好多少?！?p>　　“哪有此話，至少家中無欠債，若是當(dāng)日不還清債，只怕今日要流落街頭?！?p>　　“此話也是，不過要繼續(xù)保持下去卻不容易?！?p>　　“是啊，只要大哥在，父親做什么事還要顧忌著點，如果大哥不在，可能又要跟以前一樣了。”

　　“趙大哥的婚事如何？”

　　“有點波折，聽說劉員外的長媳很反對這門親事，怕大哥過去要分他們家的財產(chǎn)，雖然劉員外和姑娘的母親很贊成，但是怕姑嫂糾紛，現(xiàn)在還在商談之中?！?p>　　“這么多天倒是聽到一樁好事?！贝笾牭节w崇君入贅之事有了轉(zhuǎn)機，眉頭輕松了點。

　　大柱和趙錫君在閑聊，高墻內(nèi)冷淵也在和蘇蓓蓓聊天。

　　“你覺得我的府上跟趙府比起來如何？”

　　“高墻連苑，亭臺樓閣，都差不多，”蘇蓓蓓進來時可沒心情看冷府的風(fēng)景，他這么一說，再四周看看，花園中春花怒放，如朝霞般絢爛，若是平時她也愿意欣賞一番。

　　“哦，我以為你要說趙府更好呢，我是更喜歡趙府的宅院。”

　　蘇蓓蓓再環(huán)顧四周，這里一片繁華之象，怎么看都比趙府好啊。

　　“你說哪里好就哪里好吧，我來問你，此事怎么辦？”蘇蓓蓓知道自己像審犯人般的態(tài)度不對，不過此時她也顧不得了。

　　“你第一次來冷府，我還想帶你參觀一下呢，不過看你這么急，那就來談此事吧，”冷淵在園中的石凳坐下，道：“說吧，小尼姑在何處？”

　　蘇蓓蓓一愣，沒想到冷淵這么直接，她沒想過要將小尼姑的下落告訴他，過來的路上她一直安慰著肯定有別的什么方法，就算不為大柱考慮，憑良心講把一個姑娘家放在那種污濁之地總是不好的。

　　“可有別的法子，大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想幫他這個忙。”

　　冷淵搖頭嘆氣：“你這個泥菩薩，還是說出來吧，昨夜我答應(yīng)你搞定身份問題，你就不要讓我的忙幫不成了，我跟官府的人沒什么私交，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的?！?p>　　蘇蓓蓓還是低頭不語，冷淵又道：“即便你不說，慢慢查也能查得出來，下午我就要去外地采買賑災(zāi)糧了，想在這之前把事情處理掉，接下來的幾天我可能沒時間管其他事。”

　　“我告訴你了，你會把小尼姑怎么樣？”

　　“能怎么樣，小尼姑在尼姑庵這么長時間也沒怎么樣吧，總比那些快餓死的人強得多吧。若是此事查到你，莫說我答應(yīng)你的幫不上了，趙家可能也會被連累，他們?nèi)值懿灰彩悄愕木让魅藛幔俊?p>　　蘇蓓蓓覺得他說得有理，要怪就怪小尼姑運氣不好吧，小廚娘怎么正好就被抓個正著，小廚娘是無辜的，也不能連累她。

　　“就是我當(dāng)初剛從趙府搬出去住的城郊的房子，何風(fēng)去過。”

　　“恩，我知道了，”冷淵點頭，“來人，去把何風(fēng)叫醒到書房?！?p>　　“那小廚娘和我可以走了嗎？”

　　“趙家二公子和大柱二人都在外面，你現(xiàn)在不能跟他們說話，在這里吃了午膳再走吧，下人你無需擔(dān)心，在這里她只會更舒服，你等我下，我去去就來，”冷淵又吩咐紫鵲，“今天在聽雨閣用午膳，你帶蘇姑娘過去?！?p>　　“是，蘇姑娘請吧，”一個身穿紫衣的漂亮姑娘過來給她引路，蘇蓓蓓不好意思推辭，便跟著她來到一小丘上的涼亭。只見亭上石桌上放了幾盤水果，在涼亭上坐下，清風(fēng)習(xí)習(xí)，在這里可看到整個冷府園中景色，以及樓臺屋頂閃閃發(fā)光的琉璃瓦，果然是個自在的地方。

　　蘇蓓蓓基本都悶在自己那一方小院中，現(xiàn)在看到開闊的景色，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這個地方還可以吧?！弊约撼磷碛诳达L(fēng)景，不知什么時候冷淵已經(jīng)忙好事過來了。

　　“不錯，登高望遠(yuǎn)，放松心情，是個妙處?！?p>　　“那就好，紫鵲，叫廚房上菜吧?！?p>　　那個叫紫鵲的姑娘離開了，不多會兒，來了幾個丫鬟把果盤都撤了，上了各式菜肴。

　　紫鵲給他們二人倒了酒，便在一旁服侍。蘇蓓蓓剛才舒暢的心又收了回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禮儀不夠。

　　“趙家公子和大柱我都打發(fā)他們回去了，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p>　　“哦，”蘇蓓蓓答應(yīng)著，仍舊保持著淑女的吃相。

　　冷淵叫紫鵲下去，紫鵲將酒壺放在石桌上，行了個禮，便走了。

　　“怎么了，只夾面前的菜，又沒其他客人，你這么拘束干什么，可不像你。”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蘇蓓蓓心里嘀咕，假裝不好意思地說道：“大戶人家講禮儀，我也總得講究一點吧?！?p>　　“行了，無所謂的，難道還要我給你夾菜不成，這些是杏花樓的招牌菜，你嘗嘗看。”

　　“那個，”蘇蓓蓓輕聲問道，“干嘛要這么客氣，你讓我跟小廚娘跟著你家下人隨便吃點就行了。”

　　“這怎么可以，你是客人，怎么能和下人在一起吃飯，你是犯傻了嗎？”

　　“我不是怕還不了情嘛，而且你們家下人也不俗啊，穿得比我好多了?！?p>　　冷淵仔細(xì)看看蘇蓓蓓的衣著，點頭道：“嗯，你穿得是差了點，你不是有銀子嗎，不去做幾身好衣服嗎？”

　　“哪里都要用錢，還是省著點，做好看的衣服干嘛，隨便穿穿就行了?！碧K蓓蓓稍稍不那么拘束了，品嘗了一口糖醋魚，果然杏花樓的師傅廚藝比小廚娘好得不是一點半點。

　　“若是沒錢了，可到我府上做事?！?p>　　“算了，我笨手笨腳，做不好家務(wù)活?！痹捳f出口，蘇蓓蓓又后悔了，自己是告訴他只想拿錢不干活嗎。

　　“無所謂，以后趙家光景好了，你可以到趙家府上去做事，跟他們在一起你可能自在點。”

　　在我面前嘲笑趙家干嘛，趙家跟我又沒什么關(guān)系，蘇蓓蓓心道，便不理他，只低頭吃菜。

　　“其實你上次到我杏花樓來只被當(dāng)作是趙府的下人，沒好好招呼你，我一直都想著給你補個酒席，正好杏花樓這幾日關(guān)閉，廚師被我請到家中來，也便利。”

　　“這么客氣，是不是因為我在你酒樓救了縣令大人一命，所以想請我？”

　　“也許不救也會請，請美女吃飯需要理由嗎？”

　　“行了，雖然在這里時間不長，但是見過的美女已經(jīng)不少了，我不年輕也不好看，你就不要拿我尋開心了?！?p>　　“不要那么看輕自己嘛，至少你個頭比他們高。”

　　蘇蓓蓓吐吐舌頭，身高估計是自己唯一的優(yōu)點了，古代的人身高比現(xiàn)代人稍微矮了點，1米7的個頭在女人里面也算是鶴立雞群了。

　　“無所謂了，又不靠外貌吃飯。”

　　“女為悅己者榮，等我給了你清白的身份，你也不需要整日躲在屋中了，可以穿得好看點出來逛逛。”

　　“這里的女人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再說閑逛也沒什么意思。”蘇蓓蓓在醫(yī)院基本也是三點一線，但古代女子的生活比忙得連上廁所時間都沒有的工作讓蘇蓓蓓覺得更加束縛。

　　“哪里的女子不都是一樣，不過也有例外，”冷淵眼前浮現(xiàn)出如風(fēng)輕靈的身姿。

　　“除非是女盜賊?！碧K蓓蓓無精打采地說。

　　“哈哈，也許是吧，”冷淵拍拍她，“來，喝酒?！?p>　　“我不飲酒?！?p>　　“喝一點吧，我很少叫女人陪我喝酒呢，就當(dāng)為我送行?！?p>　　無奈，蘇蓓蓓端起酒杯，嘗了一口，“是葡萄酒？”

　　“懂得不少嘛，這是西域過來的，味道還可以吧?！?p>　　“還是進口貨嘛，”蘇蓓蓓心想，古人原來也有這么香醇的葡萄酒。

　　“什么進口貨，看你這樣子，應(yīng)該挺喜歡的，難不成你以前喝過？”

　　“當(dāng)然，每天結(jié)束一天繁忙的工作，到夜里總要喝兩杯，晚上才能睡得著?！?p>　　冷淵一邊幫蘇蓓蓓斟上酒一邊說道：“繁忙的工作？真想象不出來?！?p>　　蘇蓓蓓沒答話，自己在這個時代就是個廢人了，他不相信也正常。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著話，蘇蓓蓓已經(jīng)吃飽了，可是冷淵看上去一點沒有停宴的打算。

　　此時何風(fēng)過來了，在冷淵耳邊說了一通，然后朝著蘇蓓蓓笑笑：“蘇姑娘，又見面了啊。”

　　“此事跟蘇姑娘有關(guān)系，你告訴她不妨。”

　　何風(fēng)又朝著蘇蓓蓓說：“凈心已經(jīng)被送回清寧庵了?！?p>　　蘇蓓蓓已料想到此結(jié)果，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冷淵做事真的是利索。

　　“好了，你也不用謝我，回去后好好待著別再惹事了?！?p>　　“有幾個官差過來要找公子?！笔亲嚣o。

　　“好了，我得出發(fā)了，何風(fēng)你陪蘇姑娘繼續(xù)喝，”冷淵離席而去。

　　蘇蓓蓓覺得冷淵是故意把她留在這里不讓她過去找大柱，是怕大柱聽到消息會去轉(zhuǎn)移小尼姑吧。

　　“何風(fēng)，我吃飽了，得走了?！碧K蓓蓓起身，心里想著大柱知道了消息會怎么樣。

　　“好的，蘇姑娘，剛才我回來時大柱還在門口，姑娘是坐他的馬車還是我送姑娘回去？”

　　“小廚娘呢？”

　　“公子說你的丫鬟現(xiàn)在回去不方便，還是在冷府中住幾天，等他回來再決定你能不能繼續(xù)用她。”

　　冷淵真是考慮周到，如果小廚娘現(xiàn)在出去被清寧庵的再揪住，就算小尼姑送回去了，自己也可能脫不了干系，還是將她暫時留在冷府才不會出岔子。

　　“你將我送到大門口就好了?！碧K蓓蓓怕自己要在園中迷路。

　　何風(fēng)將蘇蓓蓓送到大門口，大柱站在馬車旁急切地望著她。

　　蘇蓓蓓跟何風(fēng)道了別，走到大柱身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們回去吧?！?p>　　“你沒將艾娣的住處告訴他們吧?！?p>　　“艾娣？哦，是??????我說了，她現(xiàn)在已被送回清寧庵了?！?p>　　“什么？”大柱滿臉怒容，他想起了艾娣嬌小的身影，甜美清純的面龐，后悔自己之前嫌她煩了，如果自己那時考慮周到一點，費點銀子，安排在別處，也不會被找到。

　　“對不起，雖然你對我有恩，我也不能不考慮小廚娘，還有我自己?！碧K蓓蓓誠心道歉。

　　大柱泄氣，拐帶婦女是大罪，不能牽連到別人。

　　“大柱，別傷心了，之前我們沒考慮周到，以后會有十全的辦法的?！?p>　　“蘇姑娘，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去鄉(xiāng)下請艾娣的族人長輩過來接她還俗，這樣可不能算拐帶了?！?p>　　“可是你出了城就進不來了啊，你的藥材還賣不賣了？”

　　“我去鄉(xiāng)下路途就得數(shù)日，還要勸得她家親戚過來，這城門遲早會敞開，反正我得把她接出來！”

　　大柱不等蘇蓓蓓答話，就駕著馬車走了，留下蘇蓓蓓在身后看著揚起的灰塵。

　　這下怎么辦，自己在這里可是路盲，早知道剛才就叫何風(fēng)送自己回去了，這個大柱也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能那么容易就把小尼姑接出來嗎？

　　“蘇姑娘，我送你回去吧?！?p>　　是何風(fēng)，他牽著馬向她走來，蘇蓓蓓覺得他秀長的身軀現(xiàn)在顯得十分高大。

　　“多謝，多謝，我不是怕走，是不認(rèn)識路。”

　　“我知道，”何風(fēng)莞爾一笑，臉上還帶著些許疲憊：剛剛才睡下沒多久又被叫起來了。

　　“你的黑眼圈這么嚴(yán)重，要注意睡眠，可以用紗布包著茶葉敷在眼睛上?！?p>　　“謝謝，上馬嗎？”

　　蘇蓓蓓與何風(fēng)駕著一匹馬，城中人多，不能飛馳了，只能慢悠悠地往前走。

　　何風(fēng)坐在蘇蓓蓓后面，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若是別的女子他肯定是會駕著馬車相送，他為何要想著騎馬送呢，是因為上次知道她不介意跟他同騎一匹馬嗎，當(dāng)然他自己更加不介意。

　　“姑娘如果覺得不方便，我們可以回去換個馬車。”

　　“換馬車干嘛？馬車不舒服，不如這樣騎著馬還能看風(fēng)景，怎么我身上有味道熏著你了？”

　　“沒，沒有?！焙物L(fēng)心想，早知道不問了。

　　“我知道男女同騎一匹馬在不好，不過你還是個少年，所以我跟你一起騎沒關(guān)系?！碧K蓓蓓知道何風(fēng)顧慮什么，即便是在現(xiàn)代社會里，一般也只有男女朋友才會同騎一匹馬玩玩，不過何風(fēng)看上去就像未成年，自己年齡都快是他一倍了，也勿需顧忌那么多。

　　少年？她把自己當(dāng)成小孩子了嗎？何風(fēng)不服氣地說：“我已經(jīng)十六歲了，雖未到及冠之年，但我早出來謀生了?！?p>　　“16歲的花季，多美好的年齡啊?！碧K蓓蓓想起自己的16歲，在高中既要苦讀，又得經(jīng)常為生活費而發(fā)愁。

　　“什么花季？”

　　“17歲的雨季16歲的花季啊，青澀的年齡青澀的戀愛，不要浪費了美好的青春啊，我現(xiàn)在都后悔當(dāng)時沒早戀，這么好的青春一點美好的回憶都沒留下。”

　　“蘇姑娘不要取笑了，”何風(fēng)臉紅了，還從沒有人這樣拿他打趣呢。

　　“你年紀(jì)輕輕就能獨擋一面，又長得好看，肯定很多女子愛慕你吧。”蘇蓓蓓今日喝了酒，頭暈乎乎的，說話也隨便了點，覺得逗逗這小孩也挺好玩的。

　　“姑娘夸獎了，我就是個下人，哪有什么女子愛慕?！?p>　　“難道你非得要千金小姐看上你才行嗎？丫鬟什么的不也是下人嗎？不過也是，人往高處走，你這么有能力肯定想攀個好姻緣，不過你還年輕不用考慮太多?！?p>　　“我哪有那意思，”何風(fēng)辯駁道，“我沒有看不起任何女子，只是從沒有人跟我談過這些，不過我知道婚姻父母做主，男女私下里結(jié)緣若家中不同意最后也是痛苦。”

　　“痛苦什么，即使沒結(jié)果也是段美好的回憶啊?！?p>　　何風(fēng)苦笑：“如果都如姑娘想得開就好了?！?p>　　“你們家公子肯定是想得開的那種?！?p>　　“我們家公子就不談了，愛慕他的女子太多，可公子遲遲不娶，我們家老爺都不再過問他的婚事了，我們老爺說只要公子愿意，只要是個女人都可以娶進門。”

　　“你們家公子是個人精，肯定要娶對他生意有利的女人。”

　　“那可不一定，我知道公子喜歡的一個女子就是??????”何風(fēng)止住，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說得太多了。

　　蘇蓓蓓也沒追問，原來這樣自戀驕傲的男子也有心上人啊，不過自己的前男友不也是同樣性格的人嗎，不也是要娶高官的女兒嗎，蘇蓓蓓發(fā)現(xiàn)自己老是糾結(jié)他娶衛(wèi)生局長的女兒是為了光為了前程還是因為更愛她。唉，自己怎么老是拿這個問題來折磨自己，自己又不是美女，跟別的女子比有什么意思呢。

　　發(fā)覺蘇蓓蓓沒作聲，何風(fēng)說道：“也許不是公子喜歡的女子，可能是我弄錯了，恕我多嘴，姑娘還是不要愛慕我家公子。”

　　“說什么呢，我跟他相差那么多，想都不會想的?！?p>　　“什么相差那么多？”

　　蘇蓓蓓笑笑，頭貼到了何風(fēng)的胸口，何風(fēng)霎時覺得血都凝固起來。

　　“我告訴你個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公子?！?p>　　何風(fēng)沒跟女人靠得這么近，手上都出了汗，他緊張地說：“只要不是對公子不利的事情，姑娘要保密我自然不會跟別人說?！?p>　　“再過一個星期就要到我的生日了，30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