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琨看來,遇到這種情況,袁靜就不該去占主動,得先讓葉靈發(fā)言。
如果她愿意承擔(dān)所有賠償,那皆大歡喜。
如果她不愿意,袁靜再找她掰扯不遲。
“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反正殊途同歸,都一樣,不用咱們出錢?!眲㈢俸僖恍Γ氲煤唵斡种苯?。
“哪里一樣?”袁靜面如死灰,“如果葉靈知道……她會怎么看我?”
劉琨實在不理解女人的腦回路,既然做都做了,還管別人怎么看?早這么在乎,那就別動手。
但話不能這么說,說了遭殃的是他!
“我覺得吧,”輕咳兩聲,“就葉靈那沒心沒肺的樣兒,多半不會發(fā)現(xiàn)?!?p> “真的嗎?”
男人一本正經(jīng)點了點頭:“比真金還真?!?p> 這下,才總算把人安撫好。
劉琨重新發(fā)動引擎,操控方向盤,雙眼直視前方。
車身平穩(wěn)前行,突然,袁靜冷不防開口:“你是不是也認為我不道德?”
“也?”劉琨挑眉,“還有誰這么說?”
他決定給那人加雞腿。
袁靜幽幽開口:“我自己?!?p> “……哦?!?p> 自己說自己不道德——是個狠人。
這廂,袁靜懷揣著愧疚與忐忑,找男朋友訴苦;那廂,葉靈則憋了一肚子鳥氣回家。
一進門,蹬掉鞋,轉(zhuǎn)身就把自己陷進沙發(fā)里,兩眼盯著天花板,像條離開水的魚,不會跳,也不想動,渾身不得勁。
許是父母離異的原因,葉靈從小就比同齡人想得更多,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影響她的情緒。只不過隨著年齡增長,慢慢成熟,她學(xué)會了用“無所謂”充當(dāng)保護色。
天大的事,到了她面前,內(nèi)心再怎么慌亂恐懼、倉皇無措,她都能擺出一張?zhí)幾儾惑@的臉,端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架勢。
唬人還行,可是個中滋味只有自己明白,那種不得宣泄、悶在心里的沉郁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化成一把鈍刀,一下接一下割她心口的肉。
或許,她可以試著告訴唐獻北?
迷迷糊糊要睡著前,葉靈腦海里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是夜,八點半,信華集團項目部。
“好消息!方案在于總哪兒初審?fù)ㄟ^,大家可以下班了!”
頓時一片感慨,如釋重負。
“終于——太不容易了!再加班,我就要禿了。”
“說得好像你現(xiàn)在不禿一樣。”
“OK,是更禿,行了吧?”
“你掉幾根頭發(fā)算什么?人家老唐……”說話的人朝旁邊努了努嘴,“瞧見沒?新婚燕爾,正該你儂我儂的時候跑來陪大伙兒加班,老婆都擱一邊兒了,人家說什么了嗎?就你們還在這兒瞎嚷嚷?!?p> 唐獻北離得不遠,加上說話人沒有刻意壓低嗓音,所以他聽得很清楚。
合上手里的文件,起身一笑:“我可是沖著加班工資來的,先賺錢,才好養(yǎng)老婆?!?p> 哦吼吼——
一片起哄聲。
“老唐,你這個覺悟可以?。 ?p> “新時代好男人標桿兒,值得學(xué)習(xí),大家趕緊拿個小本本記下來!日誦三遍,保管媳婦兒滿意!”
“前提是你得有個媳婦兒。”
單身狗:“……”還能不能愉快聊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