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堯的表情太過認真,以至于陸錦茵都在擔心陳暉的工作會不會因此結束。
送陸錦茵回了酒店,見岑堯還穿著外套,問道:“你不住這里嗎?”
岑堯先是一愣,而后輕挑至極的笑問:“你是想讓我留下來?”
“不是說陪我的嗎?”
陸錦茵小聲嘟囔,略微不滿。完全沒注意話里的另外一番意思。
“我去買菜,回來給你做飯?!?p> 哄住了陸錦茵,讓她好好待在屋里不要亂跑,語氣盡顯溫柔。
出了門,換上另外一副冷然的面孔,整個人變得陰沉危險。
岑堯獨自一人去了警局,陳暉有別的任務。
上下早已打點好,岑堯直接見了那個嫌疑犯。
典型的西方人面孔。
“本地人,所有犯罪事實親口承認,只是沒有作案動機,其余的只字不提?!?p> 說話的是這里的警官,說著一口流利的華語。
“所有的人都出去,包括監(jiān)控室?!?p> 審不出來是沒用好手段。
警官不敢有異議,上頭吩咐,一切按照岑先生的意愿。
騰出了地,岑堯二話不說,直接拽起對方的頭發(fā),逼他后仰。
“誰是主謀?”
怕他聽不懂,用本地話重復了一遍。
“誰是主謀!”
巨大的聲響震驚了外面守著的警員,連番的撞擊心頭難免為之一顫。
“sir?”
“不要管!”
沒過多久,撞擊聲終于停止,留下的是可怕的沉寂。
“報復才剛剛開始!”
這一條消息是不久前,剛進警局的時候收到的,那時候一心只想著嫌疑犯,沒注意到手機,若不是一通電話,眼前的人怕是要被玩死。
“老板,沒有你說的菌菇怎么辦?”
菌菇?
渾噩的岑堯立馬清醒過來,這是陳暉在買中午給阿茵做的菜。
“老板?”
等不到老板開口,陳暉再次問道。
“新鮮的,菜葉子比較多的阿茵都不挑,買點肉,精瘦點,一點肥膩都不行?!?p> “行?!?p> 地上的嫌疑犯驚恐的瑟縮在角落,盡管身上疼的不行,一聲都不敢哼,眼前的這個是魔鬼,簡直不是人。
“起來吧。”
岑堯伸手要扶他,嫌疑犯驚恐的躲開,掙扎著自己坐到椅子上,顫抖的低著頭。
門開了,警官第一反應去看嫌疑犯,還好,至少看上去人是好的,面上也沒有傷口,想必巨大的聲響只是唬人而已。
警官松了一口氣,岑堯完全看在眼里,整整自己的衣襟,冷笑。
他自有一套陰人的法子,專挑暗處下手,又狠又隱蔽。
傷了阿茵,我還能讓你活著?
岑堯不屑地走出警局,打車去和陳暉匯合。
在車上,撥打了發(fā)短信過來的號碼,空號。
岑堯的仇人多是罪犯,最是狠辣又令人防不勝防,回想“岑堯”的記憶,沒發(fā)現(xiàn)有漏網之魚。
盯著這條消息,他不得不警惕,陸錦茵不能有事。
回到酒店,岑堯斂氣一身的戾氣,現(xiàn)在的他,是阿茵喜歡的岑堯。
“岑教官,你明天忙嗎?”
吃完飯,岑堯站在洗碗池前刷碗,陸錦茵趴在后面的吧臺上,晃著腿,猶如看著賢惠的“妻子”把持家務。
“時間都是你的,想出去玩?”
早就發(fā)現(xiàn)她坐不住,一直想往外走,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望眼欲穿。
“嗯嗯?!?p> 小腦袋點的跟跳豆一樣。
“行?!?p> 陸錦茵以為的是下午就能出去玩,沒想到他說的是明天。
“岑教官,我想給你定個試用期了!”
“放心,我能滿分通過的?!?p> 哼,陸錦茵踩著重重的步伐,仿佛地上不是地毯,而是岑堯,走了幾步,又緩了下來,哎喲哎喲的扶著腦袋,小心翼翼的挪動著。
“不能劇烈運動,不能劇烈運動?!毙÷暤妮p呼告誡自已,一旦蹦蹦跳跳,腦袋就會出現(xiàn)眩暈的感覺。
下午的時候,辦公也要帶著陸錦茵,將人拴在身邊。
“岑教官,你不覺得這樣會影響你辦公嗎?”
陸錦茵憤憤抗議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岑堯這么黏人呢?
“你不在,才會影響我辦公?!?p> “為什么?”
“一秒鐘不看到你我就心慌?!?p> 一本正經的人說情話是什么感覺,腦袋嗡嗡放煙花?
現(xiàn)在陸錦茵就是這種感受。
“你在看什么?”
陸錦茵手上捏著一份打印材料,剛剛一直在認真的看,被他拉過來了手里還不肯放。
“新劇本,安姐說還不錯,我想試試,這個劇本確實是不錯?!?p> 翻看了才幾頁,陸錦茵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里面的主角還和她同名呢,真是緣分。
“就是挺虐心的,安姐又給我接了悲情戲,我就跳不出這個坑了嗎?”
“不惜花就推掉,或者你喜歡什么樣的劇本,我找人給你寫?!?p> 財大氣粗的,有錢就是大爺。
“岑教官,你怎么就對我這么好???”
“一直想對你好,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p> 謝謝你還愿意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岑堯收起她的劇本,放倒她,讓她枕著自己的大腿睡覺。
“好好午休?!?p> 幫她拉過毯子,貼心的壓在脖子以下。
“岑教官,明明是當你女朋友的第一天,為什么我覺得我們好像在一起很久了?像細水長流?”
做什么事情都很自然。
陸錦茵隨口一提,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吃飽了,果然是睡覺的好時候,在岑堯的腿上找了個舒適睡姿,沉沉的睡了。
這個隨口一提,將岑堯驚在了原地。
相識十幾載,夫妻七年,哪能不久。
岑堯的手握緊了又放,放了又緊。
他慌了。
阿茵,不要想起來,不要破壞現(xiàn)在的樣子,不要記起來,不要記起來……
若是,若是真的記起,該怎么辦?怎么辦?
接近晚飯的時候,警局那邊給陳暉打了電話,說那個嫌疑犯死了。
“死了!認罪了?”
“認了認了。”
岑堯知曉后,并不驚訝,警局不來電話,他才要驚訝。
下手的時候自然考慮到這點,別死了還要弄臟了他。
警官這邊不好瞞著,畢竟是岑堯見了之后出事的,上報了上面的人,沒想到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知道了。
無奈,有錢人的游戲,這些小卒死不足惜,找了個由頭,拉出去葬了。
“人死了?”
“是,說是畏罪自盡,實際上是被打死的。”
“呵,依舊是這么的狠辣呀,郢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