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們結(jié)婚吧
隔著樓上樓下的距離,一個不動,一個不催。
站在車外的陳暉表示心累啊,外面的風(fēng)吹的他一臉懵逼,為什么陸小姐不打個電話過來呢?為什么兩個人這么矜持呢?
說實(shí)話,他總覺得老板回國之后,性情變得不是很穩(wěn)定,易怒,暴躁,眼中時不時透露的危險(xiǎn)讓他覺得脖頸生涼,陳暉沒敢往殺氣那邊想,
說曹操曹操到,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陸錦茵。
樓上的陸錦茵握著手機(jī),想給岑堯打個電話,又怕打擾他的工作,拿著手機(jī)糾結(jié)半天,界面開了又關(guān),那個電話始終沒有撥出去。
“茵姐~”陳圓圓瞇著眼,曖昧的看著陸錦茵,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才一會兒不見你就在想岑董了?這么離不開?”
陸錦茵也不害臊,上口就接:“對啊,想他了,熱戀期總是喜歡如膠似漆的感覺嘛。”
放下手機(jī),雙手撐著矮桌,托著下巴,哼著小曲兒放空雙眼,虛虛的看著前方,時不時的傻笑,思春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在想著某人。
“想他就去找他唄,多簡單的一件事?!标悎A圓舀了一勺冰淇淋,故意在陸錦茵面前飄一圈,再塞到嘴巴里。
知道岑堯最近管她管的嚴(yán),成心炫耀的。
吃的真費(fèi)勁,陸錦茵不屑的想,等我好了你就別想吃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走的匆忙,陸錦茵不好意思問,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眼巴巴的看著人走了,自己在家里鬧心。
“那打電話啊!”多簡單的一件事,她想消費(fèi)通訊公司的分鐘數(shù)都沒機(jī)會,因?yàn)闆]對象!
“不敢,萬一打擾到他了呢?這剛開始就這么粘他,他會不會覺得我煩啊?”
沒自信的,雙手向前一滑,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的癱在矮桌上,從興高采烈變成了無精打采只是一瞬間。
“姐姐,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要知道,男人嘴上說不要,心里頭還是要的,多撒嬌,是個男的都抵擋不住姐姐您的小奶音,要是怕打擾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哥呀!”
陸錦茵盯著陳圓圓,盯著盯著,突然道:“圓圓,我記得你母胎單身二十二年吧?!?p> “噗嗤……”扎心的聲音。
陸錦茵背著手,搖頭晃腦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是怎么了,紙上談兵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之前的弟弟是這樣,現(xiàn)在的陳圓圓也是,最近迷上了給她傳授戀愛經(jīng)驗(yàn)?兩只單身狗的經(jīng)驗(yàn)?單身的經(jīng)驗(yàn)?
陳圓圓淚流滿面,身心俱損,悲傷的同時不忘吃一口冰淇淋,以慰籍千瘡百孔的“單身狗”!
嘴上是這么嫌棄,進(jìn)了房間,迅速打開撥號界面,撥出,一氣呵成。
“陸小姐,您可算來電話了,不過您還是直接打給老板吧,他現(xiàn)在特別需要您!”
連連用敬稱,不給陸錦茵開口的機(jī)會,掛了。
“……”
那應(yīng)該是不忙的。
這么一想,打起電話來一點(diǎn)也沒有負(fù)擔(dān)。
面上一喜,迫不及待的撥打過去,但是聽見“嘟嘟嘟”的聲音,又生了膽怯的心思,下意識的小動作,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左手摁住胸口,試圖減弱心跳帶來的震動。
岑堯陷入死胡同之后,低著頭,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喪,頹廢的,自暴自棄的一動不動。
手機(jī)的震動沒有讓他清醒半分,甚至是無視煩人的響鈴,任它狂響,直至消停。
沒人接,有點(diǎn)難受。
陸錦茵抿著嘴,自我安慰,他可能在忙。
自動忽略陳暉的話。
變得不太像自己了?還是這才是我壓抑著的,真正的自己?
不是自以為的一切都能自己承擔(dān)?不是自以為的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不是自以為的強(qiáng)大到不需要別人來保護(hù)?
可到頭來,一路護(hù)送她的竟然是岑堯。
這兩天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原本咬牙也能忍忍的疼痛,現(xiàn)在看到岑堯就不自覺的哼哼唧唧的喊難受,變得矯情。
一個人的時候想要岑堯陪著,陸錦茵動動鼻子,有點(diǎn)癢,吸吸鼻子,仰頭笑罵:“怎么就變得這么矯情了你!”
情緒變得真不穩(wěn)定。
手機(jī)揣褲兜里,轉(zhuǎn)身進(jìn)浴室洗了把臉,剛洗了第一次,突突的震動從褲袋里傳來,陸錦茵來不及擦手就接起來,動作賊快。
是岑堯。
深呼吸一口氣,接了。
“在忙嗎?”陸錦茵先開的口,心中忐忑不安,“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不會,你可以有這個權(quán)利?!贬瘓虻穆曇舭祮?,像是很久沒說話之后突然開口的不適,又像是哭過之后的哽咽。
陸錦茵一拍自己腦袋,想什么呢!岑堯怎么可能哭,傻了吧!
“你怎么了?聲音怪怪的?”
“剛剛吹了風(fēng),嗓子有點(diǎn)干?!彪S口瞎謅一個理由蒙混過去,接著就是沉默,一個是不知道怎么開口,一個是不知道怎么聊。
“那個…”
“那個…”
兩個人在這個地方倒是找到了默契哈。
“你先說。”陸錦茵咬著唇,要是她先開口她不知道說什么,明明今天早上還是好好的。
沉默了良久,久到陸錦茵懷疑岑堯在逗她玩,忍不住自己先開口。
“阿茵,我們結(jié)婚吧!”
上一秒還在懷疑岑堯的真心,下一秒直接被人雷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頓時沒了思考能力。
那邊的岑堯屏著呼吸,心懷忐忑的等陸錦茵的答復(fù),想了想只有婚姻能束縛住她。他很滿意這個一夫一妻制度,只要他不想,陸錦茵不會有機(jī)會離婚的。
論起心機(jī),陸錦茵比不過他。
好可憐,娶個老婆還要玩心計(jì)。
“阿茵,好不好?”
被叫回神兒的陸錦茵一步蹦到床上,抱著被子一個勁的樂呵,笑的合不攏嘴,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的傻樣露出來。
“你這是求婚嗎?”
一開口,岑堯隔著電話感受到陸錦茵的歡喜,心中的石頭曠然落地,心安了。
“嗯?!?p> 陸錦茵坐不住,在床上又蹦又跳,張大嘴巴無聲的吶喊,宣泄心中的狂喜,這個時候堪比拿到獎項(xiàng)還開心。
“我們才交往第二天,不會太快了嗎?”
“我怕你跑了。”
“不會,不會!”
急促的反駁,生怕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心急。
“趕我都趕不走,牛皮糖的那種,我巴不得天天粘著你,我也喜歡你,岑教官,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p> 拋開所有的矜持,這般豪邁的表白方式,讓老父親陸爸爸直呼女大不中留。
陳暉親眼見證老板大人從暴風(fēng)雪過渡到和風(fēng)細(xì)雨的模樣,這會兒對著手機(jī)親昵熱枕的黏糊勁兒,嚇?biāo)纻€人了。
老板患上了一種病,一種只有陸小姐能治的病。
“阿茵,不后悔?”
“岑教官,不后悔?”
陸錦茵恢復(fù)到跳脫的性子,反過來調(diào)笑道,“一經(jīng)售出,概不退貨哦。”
“嗯?!蹦恳暻胺?,狹長的鳳眸里,笑意藏都藏不住,一手虛捂著嘴,想壓下得意的狂笑,最終笑聲還是從手掌心下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