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鐵劍,這是怎么回事?”裴天龍怒道。
“都到這份上了你還問怎么回事,這不是很明顯嗎?”嚴(yán)鐵劍撐著身體,盤腿而坐,“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沒想到我張大嘴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毒,你到底是什么時候下的毒?”張大嘴問道。
“你抬頭看看上面,我謀劃了這么久,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被你們識破!”嚴(yán)鐵劍顯得略有幾分得意,一邊運著功一邊說道。
眾人紛紛抬頭,只見原先放著青珠的龍首口中正吐著青煙,青煙緩緩落下,散發(fā)著一種奇異的香味。
“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西域黑市買來的十香煙,中者渾身發(fā)軟,一個時辰之內(nèi)無藥可解,內(nèi)力越是深厚的人中毒便越深?!眹?yán)鐵劍說著也不運功了,“這客棧的人早已被我遣散回家,就連這掌柜的都是我的人,你們沒想到吧!”說罷又是幾聲大笑顯得很是得意。
“你得意什么?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都中了毒,等毒性散了,看你還笑的出來?!睆埓笞祜@然是個暴脾氣,盤腿而坐一邊運氣一邊喊道。
“不用白費力氣了,這十香煙珠子被拿開開始半個時辰才會燃盡,到時候我的心腹沖進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今天在這里的人都得死!”嚴(yán)鐵劍顯然已經(jīng)入魔了,整個人都是一種癲狂的樣子。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究竟對你有什么好處?”裴天元十分不解,身為鐵劍門掌門人,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為什么要做出如此極端的事。
“哼!你還敢問,本來我鐵劍門在襄陽城一家獨大,何人敢不給我嚴(yán)鐵劍面子,沒想到竟被你們一個外來幫派后來居上,到現(xiàn)在竟然連不知名的小幫派都不把我們放在眼里。要不是我搭上了西域五毒教的橋,豈不是要被你們一輩子騎在頭上!”嚴(yán)鐵劍看著還在運功調(diào)息的眾人,一臉不屑。
“嚴(yán)門主,這是你和青衣門的恩怨,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淮海幫幫主喊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哼,想要活命就只有交出你們的武功和心法,要不然明天同福樓失火你們這些人被燒死的消息便會傳到江湖上去?!眹?yán)鐵劍說道。
“你這么做就不怕遭到我們師門的報復(fù)嗎!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張大嘴顯然不會這么輕易就范。
“這個你不用操心,自有同福樓來背這個黑鍋,過了今晚我便遠遁西域,諒你們也找不到?!眹?yán)鐵劍回道。
同福樓一角,司空摘星本來也學(xué)他們躺在地上,聽到這再也裝不下去了。
就在剛才大家紛紛中毒倒地的時候,司空摘星其實什么事都沒有。雖然心里暗暗奇怪,可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只能學(xué)他們一樣軟倒在地,這個時候卻聽不下去了,連忙站了起來。
“你怎么沒事?”嚴(yán)鐵劍瞪大了雙眼,顯得驚異非常。
司空摘星理都沒理他,探頭看了看窗外,只見同福樓周圍站著四五十個鐵劍門的人,雨越下越大,這些人卻毫不在乎,站在雨里一動不動,想必等迷香燃盡,這些人便會沖進來,到時候說什么都晚了。
“小兄弟,快扶我們上三樓,這毒煙是向下的,毒煙還到不了三樓?!睆埓笞爝B忙喊道。
司空摘星聞言,連忙扶著小胖上了三樓,接著下來把魯老頭和小胖一起安置在了三樓角落里的那個亭子里。
“小兄弟,快把我弄上去,我打坐調(diào)息一會,說不準(zhǔn)我們還有救!”張大嘴喊道。
司空摘星見二人還算相熟,于是扶著張大嘴也上了三樓,想了想把裴天龍也弄了上去。二人直接坐在被雨水打濕的地板上,緊閉雙眼盤腿而坐,開始調(diào)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恢復(fù)。
這時候二樓已經(jīng)吵成了一鍋粥,都在喊著請司空摘星幫忙給弄到三樓上去,一個個許以重諾。
“吵什么!以為上到三樓上去就沒事了嗎?這香已經(jīng)快要燃盡了,用不了多久我的人便會沖進來,到時候還不是一樣的下場!”嚴(yán)鐵劍已經(jīng)瘋了,那癲狂的樣子任誰也無法和平日里一臉嚴(yán)肅的鐵劍門掌門聯(lián)想到一起。
有一種痛苦叫做明知自己會死,卻還是要盡一切努力偷生,盡管希望渺茫,卻不得不放手一搏。
有多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天都在為了生存而努力。而又有多少人為了一己私欲甚至是蠅頭小利,背棄了做人最基本的信義。
此時眾人就像水中隨浪起起伏伏的浮萍,而司空摘星就是他們得以偷生的希望。
司空摘星使出渾身解數(shù),可算把眾人都弄上了三樓,時間緊迫,有些人直接就淋在雨里開始打坐,抓緊時間恢復(fù)元氣。
這時候,小胖和魯老頭已經(jīng)能夠站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二人不會武功的緣故,三人擠在一起商量著對策。
吱呀一聲,同福樓的大門被人推開,眾人魚貫而入,直沖三樓。
“小兄弟,快扶我起來,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體力,我們只需要守住這個樓梯口,他們便拿我們沒有辦法!”張大嘴喊道。
鐵劍門眾人很快就上了二樓,扶起嚴(yán)鐵劍,就往三樓沖。
聽著樓下的腳步聲,鐵劍門已經(jīng)開始踏上了三樓的樓梯。
張大嘴提了口氣,抬手一掌,罡風(fēng)隨掌而出打在沖在前面的青衣門嘍啰身上,打的此人臨空飛起化作滾地葫蘆撞倒了好幾個人。青衣門眾人一愣,再次奮起往上沖。這時幾把飛刀從裴天元手中飛出,直直插入沖在前面的幾個嘍啰喉嚨,青衣門眾人頓時便被嚇住了,也不敢輕舉妄動退回了二樓。
“我們趁勢殺出去吧。”小胖扶著魯老頭走了過來。
司空摘星一臉苦笑,扶著張大嘴的手不由得加了把勁,張大嘴出了一掌之后便好像用盡了力氣,整個人都靠司空摘星扶著才能不倒下來。
這時候樓下嚴(yán)鐵劍喊了起來,“你們這又是何必呢,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要苦苦掙扎?!?p> 張大嘴聞言,立馬喊道:“有種你就上來,我們決一死戰(zhàn)?!?,說完再次推出一掌,打在欄桿上,欄桿應(yīng)聲而斷,落在木質(zhì)地板上發(fā)出‘咚’的一聲。
雨越下越大,三樓上眾人站在雨里,目光緊盯著三樓的樓梯口。
“大家放心,只要我們守住這個樓梯口,他們那些小嘍啰就拿我們沒辦法,我們只需要撐到天亮,他的陰謀便不攻自破?!睆埓笞旃膭哟蠹?,守住樓梯口。
“樓上的聽著,趕快乖乖下來受死,再不下來我們就放火了!”樓下嚴(yán)鐵劍喊著。
“怎么辦,他們要放火”眾人亂作一團。
“事到如今,只有這樣了。”裴天元拿出一塊令牌,遞給司空摘星,“麻煩小兄弟前往青衣門搬救兵,我們暫且在此抵擋,這么大的雨,火一時半會還燒不過來,小兄弟快去快回,我們等你們的好消息。”
司空摘星接過令牌,順著同福樓爬了下去,夜色和大雨便是最好的掩護。
咚咚咚…敲開了青衣門的大門,拿出令牌說明了來意,守門的人把司空摘星引入了內(nèi)堂,不一會一個長的和裴天龍有幾分相似的人從內(nèi)堂走了進來,接過令牌查看了一番,說道:“小兄弟在此先喝杯茶,我進內(nèi)堂查看一下令牌的真假?!闭f完便走了出去,獨留司空摘星一人留在內(nèi)堂。
等了好一會,不見有人回來。
司空摘星焦急的在內(nèi)堂走來走去。沒一會,一個青衣門弟子走了進來說道:“對不起,二爺請你說你拿來的令牌是假的,請你離開?!闭f罷便把司空摘星趕了出去。
司空摘星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不停的敲著門。
“什么事???”門內(nèi)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報告大小姐,一個人沒事找事而已,不用理會他?!笔亻T人答道。
“裴水紅,是我啊,司空摘星,快開門,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彼究照呛暗?。
…
等到司空摘星帶著裴水紅和青衣門幫眾趕到青衣樓的時候,大火已經(jīng)逐漸燒到了外面,鐵劍門的人扶著嚴(yán)鐵劍在同福樓外面看守著,看見青衣門的人沖了上來便打做一團。
沒一會,鐵劍門的人便被制服了,眾人合力撲滅了大火,化解了這場危機。
折騰了好久,眾人的余毒還未散盡,裴天龍便邀請眾人在青衣門留宿一晚,小胖一臉欣喜,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