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沐晴睡得格外安穩(wěn),盡管外面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
“不要——”“不要??!”
慕容雪猛地坐了起來,一臉的驚魂未定。
“怎么了?”蘇沐晴被這一聲驚叫吵醒,連忙不動聲色的把腳從司空摘星的被窩里抽了回來,順勢坐了起來,輕輕撫摸著慕容雪的臉頰。
司空摘星打了個哈欠,就像昨晚沒睡好似的,見兩位姑娘坐了起來沒什么大礙的樣子,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了。
這雨下了一夜,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停,不過聽那聲音倒是小了很多??礃幼舆@天也快要亮了,偶爾可以聽到有幾聲雞叫,只是這房間里卻還是有些暗沉沉的樣子。
“怎么了,夢到什么可怕的事了?”蘇沐晴見司空摘星還在睡,放低了聲音輕輕的問著。
“沒什么,就是夢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慕容雪隨口回答了,之后便扭過身子看著那窗戶默不作聲。
見慕容雪不愿多說,蘇沐晴也沒有再多問,就這么陪著她看著窗戶,看著這屋子角落慢慢被并不強(qiáng)烈的光芒填滿。
“小兄弟,該起床吃飯了!”屋外老婦不疾不徐的敲著門,口中叫著司空摘星趕快起床。
“這就天亮了??!”司空摘星揉著眼睛,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你昨晚干什么了?”慕容雪想了想,接著說道:“不過也是,兩個大美女睡在你旁邊,你睡不著也正常,可是你現(xiàn)在是我哥哥,可能不能有壞心思哦!”
見慕容雪能開始開玩笑了,蘇沐晴這才催促著司空摘星和蘇沐晴趕快起床,二老肯定已經(jīng)做好早飯在等著了。
司空摘星開了門一看,雨幾乎是停了,不過太陽卻沒有出來??刺焐弦琅f是烏壓壓一片,整個村子彌漫著一股水汽,小風(fēng)一吹,還有些冷颼颼的感覺。
“幾位昨晚睡得可好?”老婦前面走著還不忘問道。
“多謝款待,昨晚我們幾個睡得很好!”司空摘星聽了,連忙感謝道。
“這天啊,怕是一兩天放不了晴,就算天晴了,你們那馬車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幾位這幾天就安心住下吧,走!嘗嘗老婆子我的手藝!”那老婦話中透露著些許高興,想必幾人的到來也算是給二老增添了點情趣。
這老婆婆燒的菜,雖然沒有昨晚蘇沐晴做的好吃,不過吃在嘴里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三人飽飽的吃了一頓,只把那做好的飯菜吃的一點都不剩。
“想不到你們幾個這么喜歡婆婆我做的菜,等哪天放晴了讓老頭子去鎮(zhèn)子上買些魚回來,婆婆我給你們做我最拿手的紅燒魚!”老婆婆見幾人吃光了飯菜,高興的合不攏嘴,硬是不讓幾人幫忙收拾,樂呵呵的端著碗筷走了。
就像那老婆婆所說,這雨一下又是兩天,就像撞了邪似的,每每到了晚上就開始打起了雷。
前兩晚都是蘇木晴先哄著慕容雪睡下,這才慢慢靠近了司空摘星,又偷偷把腳伸了過去,卻不想每次都好像把司空摘星給驚醒了。鬧的每每起來慕容雪都嘲笑著司空摘星沒睡醒的樣子。
這晚雨沒前兩天那么大,雖然也打雷,不過卻是很久才來那么一下。慕容雪早早就睡著了,而蘇沐晴也準(zhǔn)備像前兩天一樣往司空摘星那里靠一靠,只是腳不能伸過去了,司空摘星就睡在腳那頭。
正不動聲色的靠著,卻感覺被子那頭被掀開了,就感覺司空摘星側(cè)了身子,把那雙冰涼的腳摟在了懷里。
蘇沐晴使勁想把腳給抽出來,又怕弄出太大動靜吵醒了慕容雪,試了好幾次沒成功,這才由著他摟著,自己閉上眼睛,沒一會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早上,司空摘星是被一束刺眼的陽光叫醒的。太陽光從那窗戶上一個小破洞照進(jìn)來,剛剛好照在司空摘星眼皮上。
感覺胸口有些沉,閉著眼睛的司空摘星摸了摸,感覺不太對,這才睜開了眼睛。
這不睜眼還好,睜開一看嚇一跳。
昨晚自己不是摟著蘇沐晴的腳嗎?還有司空摘星明明記得自己是側(cè)著睡的,怎么一醒看到慕容雪趴在自己懷里,自己還平躺了過來。
司空摘星見慕容雪好像要醒的樣子,心里想著肯定是自己剛剛亂摸把她給弄醒了。這要是被她發(fā)現(xiàn),定是有理說不清,說不準(zhǔn)又要開始吵鬧,索性眼一閉裝睡起來。
慕容雪揉了揉眼睛,難得的昨晚沒有做噩夢,心情頓時十分愉悅。
見司空摘星和蘇姑娘還沒醒,慕容雪輕輕從司空摘星身上下來,鉆回了她和蘇沐晴的被窩。
盡管十分小心,慕容雪行動的時候還是碰到了蘇沐晴,只聽一聲叮嚀,蘇沐晴翻了個身,嚇了慕容雪一跳,呆在被子里動都不敢動。
還好沒醒,慕容雪心中想著,這才小心翼翼的鉆回了原來的地方。
都這個時辰了,不知道老婆婆怎么還沒來叫幾人起床。司空摘星心里想著,也只能繼續(xù)裝睡,生怕露出馬腳,只是這明明醒了卻不能起床的感覺實在是有些難受。
“咕咕——”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叫了兩聲。
“咕咕——咕”
司空摘星是忍不住了,連忙坐了起來,閉著眼睛揉著捂著肚子故意大聲喊著:“好餓??!”,邊喊還用另一只手揉著眼睛。
這演的過于逼真,連司空摘星自己都差點信了。
“餓了啊?再等等,飯就快好了!”院子里傳來那老翁的聲音。
這一下,三個人頓時都醒了。慕容雪還有些慌亂,連忙把窗子打開,讓那太陽光照了進(jìn)來。
“先起床吧,去幫老婆婆做飯去!”蘇沐晴說著便穿上了鞋子,正要站起身,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兩聲。
“咕咕——”
司空摘星倒是鎮(zhèn)定自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樣子穿了鞋子,跟在蘇沐晴后面。慕容雪見了,也連忙穿好了衣服跟了上去。
飯桌上聽婆婆說,二老一起床見天氣大好,便一起去了那林子里,摘了些蘑菇回來,想給幾位小家伙換換口味,這才做飯晚了些。還說趁著不下雨了,準(zhǔn)備讓老頭子去鎮(zhèn)子集市上買些東西回來。
司空摘星一聽,問了鎮(zhèn)子的方向,拍著胸脯說自己愿意跑一趟,剛好去添置些衣物順便再給慕容雪買雙新的鞋子。
吃過了飯,司空摘星就動身了。蘇沐晴說最近幾天呆在這屋子里身子都有些僵硬,于是也跟司空摘星去了。慕容雪更是不用說,把頭發(fā)隨便挽了個發(fā)髻,就跟了上去。
聽老婆婆所說,這鎮(zhèn)子叫做桃花鎮(zhèn),雖不大,卻也算熱鬧。聽說前天晚上那雷電好像還劈到了那鎮(zhèn)子里的一棵樹,而那樹卻安然無恙。頓時那棵樹就被封為‘神樹’,而這‘神樹’消息也很快就傳遍了周圍村子。老婆婆還說讓司空摘星去求個符,肯定靈驗,不過司空摘星卻沒太在意。
“你往里面點,沿著有這些地衣的地方,那泥不容易粘鞋?!彼究照且娔饺菅┠悄_上穿的鞋一會就臟了,連忙提醒道。
“哦,知道了!”慕容雪說著就按司空摘星說的,像蘇沐晴一樣跟在司空摘星后面。
哈哈,看來曲線救國是有些用處的!這要是擱在前幾日,他肯定不會這么好心主動提醒。慕容雪心里這么想著,不由得笑出了聲。
“笑什么呢,快跟上!照你這速度我們要走到什么時候去了!”司空摘星回頭喊著,讓慕容雪趕快跟上。
“知道了!”慕容雪回道,嘴里還哼著什么不知名的小曲兒。
不知不覺,那鎮(zhèn)子就近在眼前了,幾人連忙加快了腳步,直見旁邊立著個石碑,上面刻著:三月里來桃花香,紅花一朵此處來。想必這就是這鎮(zhèn)子的由來。
一走進(jìn)這鎮(zhèn)子,首先帶給司空摘星的是一種輕松愉悅的感覺,也不知為何,這街上的行人好像都十分開心的樣子,臉上洋溢著笑容。
幾天連續(xù)的降雨絲毫沒有給人們帶來不好的影響,相反,在這些靠土地為生的尋常百姓眼里,那雨水就是上天的祝福,能給人們帶來好運(yùn)的禮物。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子上,幾人決定先去吃個飯,雖然早已過了吃早飯的時間,就連吃午飯也有些來不及,不過還是有些商販還未收攤,熱情的招呼著司空摘星三人。
“你們?nèi)齻€是一起的嗎?”那小販攤主問道。
“是啊,快來些吃的,我們一會還有些事情?!彼究照菦_小販說道。
“看三位的裝束,想必是一家人吧!是不是也是為了這‘神樹’而來?”那小販一邊準(zhǔn)備著,一邊跟司空摘星攀談著。
“這倒不是,不過一會有空到是想去看看?!彼究照腔氐?,卻不知道他是在說不是一家人還是并不是為這‘神樹’而來。
“這所謂的‘神樹’有什么特異之處嗎?”蘇沐晴倒是有些興趣,問了那小販。
那小販一聽有人感興趣,于是滔滔不絕的就把自己知道的全抖了出來,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的那是神乎其神,也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先不說小販說的是真是假,他那餅烙的倒是十分好吃,平添了司空摘星的幾分好感。
幾人吃過了飯先去買了婆婆囑咐要買的菜,又去了那成衣鋪各自買了身新衣服和鞋襪。
這剛踏出鋪子沒走多遠(yuǎn),司空摘星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去又給慕容雪拿了雙鞋子。
鞋子就是那普普通通的圓頭素布鞋,卻被慕容雪像珍寶似的緊緊抱在懷里。
“這時候還早,要不我們?nèi)タ纯茨恰駱洹?!”蘇沐晴提議道。
慕容雪一聽,連忙附和,說也想去看看那神樹。
“既然你們都想去,那就去吧,不過奉勸你們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彼究照堑恼f道,“走吧,跟著我!”
“不先問問在哪里嗎?”慕容雪一臉詫異的問著。
“不用了,跟著我走就行?!彼究照钦f著就帶頭走在了前面。
雷劈中大樹司空摘星小時候見的多了,雖然那樹安然無恙比較少見,可也不是沒有。司空摘星自己就親眼見過,所以并沒有感到什么稀奇。
至于那‘神樹’之說更是虛無縹緲,信的人深信不疑,不信的人嗤之以鼻。
沒一會,幾人就看到了那所謂的‘神樹’。
只見那樹本身普普通通沒什么特別的,叫什么名字司空摘星倒是不知道,只是現(xiàn)在那樹的枝葉掛著許多絲帶什么的,而那樹干上還貼著好些道符,看起來也有些‘神樹’的樣子。
幾人靠近了些,只見樹下不少人拿著那綁了小石頭的絲帶正在往那樹上拋。
有人拋上去了,就連忙閉著眼睛跪倒在地磕著頭,嘴里念念有詞,無非是些什么生兒子,保平安之類的。
離那大樹不遠(yuǎn),有好幾個身穿道袍的方士在那賣著什么驅(qū)鬼的符咒和一些藥丸,還有就是那樹上掛著的一些絲帶。
兩位姑娘一看,連忙跑去買了兩條絲帶,撿了個小石子綁著,往上一拋,石子卻帶著絲帶又從那枝葉間掉了下來。
兩位姑娘頓時就垂頭喪氣,慕容雪更是不信邪,連拋了好幾次都沒有掛上去。
司空摘星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就笑出了聲,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位兄臺,可愿讓我給你算上一掛?”